贺毅曾有些嫌弃地推开李铭学，皱着眉头道：“别搂搂抱抱，怪恶心的。”
虽然李铭学对外宣传的官方身高有185，但和180的贺毅曾站在一起，不仅没他高，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瘦小。
李铭学觉察到了贺毅曾的嫌弃，但并未多想，嘿嘿一笑，继续等待结果。
终于。
高层有了决议，贺毅曾和李铭学被叫了进去。
“我们可以答应宁繁的条件，将你保下。”
听了个开头，李铭学顿时兴奋，他激动不已地向各位高层鞠了个躬：“谢谢，谢谢。”
其中一人道：“先别急着谢！我们可以保下你，但你呢？能给易天传媒带来什么利益？”
李铭学微怔，而后道：“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让各位领导失望。”
但显然，这些假大空的屁话，不是几位高层想听的。
他们相视一眼，由其中一人开口整合意见：“公司因你而蒙受的损失，你作为主要肇事人，于情于理都该负责一二！经过我们协商决定，从今天起，你的艺人分成比例，将由原来的五五，改为三七。公司会对你进行业绩考核，达标之后，分成才会改回原样。”
闻言，李铭学的脸色刹那间很难看。
“各位老总，这是不是不合适？我当初是签过合同的，而且合同的有效期是五年，在这期间……”
“这是我们的条件。如果你愿意接受，易天影业和晋鸿潍那边我会帮忙协调处理；如果你不愿意，那公司就只好明哲保身，提前和你解约，避免你出事之后受到牵连。”
很冷血，但易天传媒不是慈善机构，自然要以自身利益为重。
李铭学求助的目光落在贺毅曾身上，祈求着贺毅曾替他说两句话，从前他不慎惹了事，都是贺毅曾出面，替他周旋。
然而这次，贺毅曾安静立于原地，一副‘全凭领导吩咐’的模样，完全没有任何帮扶他的意思。
“我们时间有限，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收到最后通牒，李铭学更加慌张。
但其实，两种选择无非就是‘惨和更惨’，他能做的，十分有限。
“公司因我蒙受的亏损，我会承担。”
无奈，李铭学只能咬牙应下。
“贺毅曾，你去和法务部那边对接一份新合同，宁繁的条件，等合同落定，我们会应允。”
“好的。”
贺毅曾点了点头。
这次的事波及甚广，即便是想瞒，但消息还是传到了部分手眼通天的人耳中。
贺毅曾抵达法务部之前，高层那边已经打过了招呼。
资本惯会吸血，这次借着李铭学铸成大错，剥削他的何止分成比例。
合同被重新拟好。
新合同多了好几条霸王条款：
1、李铭学不得以任何原因，任何方式违背公司给予安排的工作；
2、当公司有需要，李铭学必须积极配合带新人，必要时需进行捆绑‘销售’。
3、如后续……
等等等。
要是以前，贺毅曾作为艺人经纪，势必要想尽一切办法，争取他手下艺人的利益最大化，但这次，他已经没了这种欲望。
拿到合同后，他直接起身去找李铭学。
李铭学正在他办公室呆坐着，整个人看起来些灰头土脸。
“新合同，如果没什么异议，就直接签了吧！”将合同放到李铭学面前后，贺毅曾转身去倒了杯水：“当然，有异议也没用，这是高层那边直接交代下来的。”
听完这话，李铭学的脸更黑了。
他费了不少心血和努力，终于有了拿到一份平等合同的资格，可，这份平等他还没享受太久，就因为宁繁、因为那么几句无伤大雅的闲话，折了进去。
“曾哥，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李铭学绝望地看着贺毅曾，悲伤的侵袭下，他已经没了压低嗓音，伪装性感的欲望，声音的前后落差，令贺毅曾皱了皱眉头。
李铭学的本音是真的很难听。
“我尽力了。”
贺毅曾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李铭学最后一丝期望也被残忍‘割断’，他只能咬牙认下这次的冤屈，签了这份毫无平等可言的霸王条款。
李铭学惹是生非，高层迁怒于他，改了他合同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不少有心人的耳朵里。
他为人嚣张，又喜欢炫耀，加之他的资源的确好到了令人眼红的地步，表面笑嘻嘻，背地里记恨他的人不在少数。
他出事，很多人乐见其成。
宁繁接到贺毅曾打来电话时，并不觉意外。
“什么时候？”
“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宁繁起身去了法务部那边亲自拟定了两份合同。
多年经验使然，她从不相信什么口头协议，只认白纸黑字，具有法律效应的合同。
弄好合同后，宁繁带上罗菲儿去了易天传媒。
在易天传媒高层的眼里，宁繁和强取豪夺的强盗没什么区别，自然也不可能对她表现亲和，甚至热情接待。
但令人意外的是，贺毅曾对宁繁的态度十分热情，得知宁繁的具体要求之后，也表现出了十二分的配合。
其实他的想法也很简单。
既然李铭学这个废物不值得，就完全没必要为他去得罪宁繁。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更何况，从根源来讲，他和宁繁并无仇怨。
宁繁被带到了负责艺人统筹的章总面前。
“章总！”
虽然不满于宁繁狮子大开口，但凡是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必定能力斐然，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素养。
“宁总，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简单的聊了两句，宁繁直入正题，将合同摆到了章总面前，说明情况。
末了还补了一句：“想来章总为人严谨，应该可以理解。”
看到万分细致的合同内容后，章总脸上的笑微微凝固。
这份合同相当于是给整件事套了一个加强buff，不出事便罢了！一旦出事，别说李铭学，连易天传媒都会被牵连得不轻。
但这合同，他又不得不签，否则只能说明他的承诺，只是屁话，不具有可信度，
“当然。”
章总皮笑肉不笑地签下了合同。
宁繁看了罗菲儿一眼，罗菲儿顿时会意，各取一份合同，剩下的推给了章总：“这份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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