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思绪下,景容脸色渐渐沉下来。
“姐姐!”
孟婉恰巧这个时候走过来,一脸愤愤,“早知道我刚刚和你一起进去了,那满屋子人都在嚼你的舌根。”
景容缓和下脸上神色,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孟婉“哼”了一声,“我就是见不得她们说你。”
景容心中一暖。
她在孟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那整个孟家都是白眼狼,如果说有谁能让她稍感欣慰,那也就是孟婉了。
孟婉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
她并不想让孟婉难过。
犹豫了一下,景容试探着开口,“婉婉,你也到了年纪,可有喜欢的人?”
孟婉端着茶杯的手一抖,顿时脸就红了,“姐姐,你说什么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景容冲着她笑,“我比你年长几岁,这京中少年郎也了解一些,你且说说看,我还能帮你参谋参谋。”
停顿一瞬,孟婉最终摇了摇头,“没有。”
景容心底叹了口气。
她没再多说什么。
花园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各家姑娘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美目四处看着,怕是都巴不得让太子看中。
缩在角落里的只有孟婉和景容两个人。
喝光了一壶茶,景容终于坐不住了,“你先坐着,我去后院更衣。”
孟婉点点头,“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有春儿呢。”
其实有春儿也没什么用,她第一次来何府,压根不认路,拽了一个小丫鬟塞了几个铜板才让她带去了后院。
解决后,景容突然有些不想回去了。
“我在这儿等你,你过去和孟婉说一句,我不回去了。”
春儿应下了。
等春儿走后,景容站的累了,本想去找一个石凳坐下,谁知道这何府后院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四处都长的差不多,绕了两圈便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景容的路痴再一次应正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再走一次看看,却没想到这次一拐,直接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颗枯树,落叶满地,瞧着就荒废了很久了。
景容正想转身就走,突然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声音传来。
她顿住脚步。
隔了一会儿,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往那间厢房处走了走。
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景容也是嫁过人的,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
男欢女爱,人之性也。
可能是大胆的婢女和小厮在这里野合,景容本不该理会这种腌臜事,她应该转身就走的。
但是……
这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实在耳熟。
好奇心驱使景容一步步走近。
直到她走到门边,食指微微点破了窗子上的明纸,微微露出了一个小洞,里面的声音倾泻而出。
“殿下,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心肝,别哭。”
“殿下,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却要借着我的生日宴去选妃,这是往我心上扎刀子呢。”
“还不是做做样子么,难道你还想让我娶那个什么公主?”
听到此处,景容差不多已经了然于心了。
一个是组织整个宴会给太子选妃的何小姐,一个是传闻会出现在宴会上的太子殿下。
谁能想到,此刻这两个人竟然在一起苟且。
景容垂眸想了一瞬,而后转身走了。
太子势大,她不想卷进这浑水中,更不想连累父兄。
回去的路上刚好碰到了春儿。
春儿气的脸都红了,“主子,你怎么又乱走,我都绕了好几圈了。”
“好好好,我错了,快走快走。”
景容拽着春儿,加快脚步走出了何家。
“主子你干嘛啊,碰见鬼了?”
景容含糊道,“差不多吧。”
春儿,“???”
回去的路上,景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的,她发现自己纯粹就是个倒霉体质,好像在哪儿都能碰到点奇奇怪怪的事。
傍晚卸妆的时候,春儿突然“呀!”了一声。
她拿着一根珠钗懊恼,“这上面掉了一颗珍珠。”
景容原本在发呆,闻言猛的一震,赶紧转过头把珠钗拿过来。
确实,珠钗上尾坠掉了一颗珍珠。
“不过还好不大,咱们匣子里应该有差不多大的珍珠,待会儿补上就好了。”
春儿犹自说着,可再一抬头,看见的就是景容有些发白的脸色。
“主子,怎么了?”
景容心跳的有点加快。
“这颗珍珠是什么时候掉的!是……掉在何府了吗?”
景容攥紧那根珠钗,手上用了些力气,直到骨节泛白。
春儿回想了一下,“应该是吧,不过这颗珠子太小了,也没注意。”
春儿有点疑惑。
不过是一颗小珠子罢了,这个珠钗也不是多名贵,怎么主子脸色这么难看。
不过春儿哪里知道,这何止是一个珠子的问题呢。
如果珠子掉到了那间房门外……
景容心跳如擂鼓。
她岂不是被发现了。
应该……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思虑再三,景容决定明天去找一下孟琛,她不是胡乱逞强的一个人,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翌日一早,景容叫小厨房做了一些糕点,用食盒装了起来。
孟琛每日神出鬼没的,大半都不在将军府。
景容转念一想,让车夫去了诏狱。
春儿听了脸都白了,“去那种地方做什么,阴气森森的。”
“没事,又不进去,让人传个话。”景容安慰道。
却没想到马车到了半路突然被迫停下了。
迎面也驶来一个马车,刚刚好将她的车逼停了。
不等她发话,外头就听见了小厮来传话的声音。
“我家主人想请景小姐上马车一叙。”
景容皱了一下眉头。
知道她身份并不讶异,她坐的马车前头坠的灯笼已经写了一个大大的景字。
只是……
“我们又不认识你家主人,凭什么过去。”春儿忍不住开口。
那小厮探手进来,手心上放了一个令牌。
春儿看了景容一眼,见她点点头,才上前取了过来,递到景容面前。
看到令牌的一瞬,景容呼吸一滞。
这是东宫的令牌。
那马车上的人……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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