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山的那株石榴树下,伫立着两名男子,正是愚石头与大壮。二人本打算结伴前往河边摸鱼,途经此处时,却被石榴树上一只顽皮猴子的灵动身姿吸引,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愚石头抬手指向树上,饶有兴致地问大壮:“你瞧那树上活蹦乱跳的,莫不是愚锤子家的孙猴子?”
大壮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回应:“不,绝不是她。”
“你是如何辨别的?” 愚石头面露疑惑追问。
“这树上的毛猴*通红,而孙猴子可没有这般红屁股。” 大壮解释道。
愚石头听闻,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大壮好眼力,观察入微。不过话说回来,你又怎知孙猴子没有红屁股呢?”
二人正谈笑间,忽听 “吱” 的一声尖锐鸣叫,那顽皮猴子竟抓起一团黏腻秽物,朝着树下二人猛地扔来。愚石头躲避不及,秽物正中他的额头。他伸手一抹,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他泪水夺眶而出。他顿时怒不可遏,忍不住破口大骂:“可恶的畜生,如此放肆,竟拿屎扔我!”
“吱吱吱!” 猴子在枝头兴奋地跃动,动作间,石榴花瓣簌簌而落,仿若天女散花。它似是对自己弄落花瓣的 “杰作” 极为得意,时不时拍打树枝,像是在举行一场独特的庆祝仪式。
愚石头见状,心中怒火 “噌” 地一下蹿起,脸涨得通红,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朝着猴子所在的方向用力掷去。那猴子极为敏捷,只见它轻巧一跃,便轻松躲开了石子的攻击。石子打在树枝上,震动之下,几颗半熟的石榴 “咚咚” 两声,坠落在地。
“好你个顽劣的猴子,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你!” 愚石头一边低声咒骂,一边又俯身捡起石子。这次,他汲取了教训,不再盲目朝着猴子所在之处扔,而是仔细观察猴子的动向,瞄准它可能跳跃的方向。只听 “啪” 的一声脆响,石子不偏不倚,正好击中猴子的腿。猴子吃痛,发出几声尖锐的 “吱吱” 叫声,身形不稳,从树上直直栽落下来。
愚石头见此情景,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企图抓住这只调皮的猴子。可这猴子着实机灵,即便腿上受了伤,在半空中竟还能迅速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快下去!你这可恶的猴子!” 愚石头又惊又气,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伸手就想去抓肩膀上的猴子。猴子却不慌不忙,向上轻轻一跳,稳稳骑在了他的头顶,紧接着,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死死抓住他的双耳,如同钳子一般。
愚石头顿时惨叫一声,高声呼喊:“痛死我了,大壮,快,快帮我把它弄下去!”
“我才不上当呢,我要是帮你,它保准立马跳到我头上来。” 大壮站在一旁,非但没有上前帮忙,反而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几分谨慎。
愚石头急得直跺脚,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想要将头顶的猴子甩下去。可那猴子好像与他的脑袋长在了一起,无论他如何用力晃动,猴子都紧紧抓着他的耳朵,随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摆,还时不时用力扯一下,疼得愚石头眼眶泛红,眼泪都快夺眶而出。
“这可憎的猴子!” 愚石头疼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再次咒骂。
他的叫骂声传得老远,正巧被远处正在采矿的愚锤子听到。尤其是 “可憎的猴子” 这几个字,传入愚锤子耳中,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只见他举着手中的铁锹,怒气冲冲地朝着这边奔来,人还没到,声音便远远传来:“好你个愚石头,竟敢辱骂我家的毛孩,今日非得让你尝尝我铁锹的厉害!”
“且慢,锤子,听我解释。” 愚石头焦急地分辨着。
“先吃我一……” 愚锤子正欲将铁锹朝着他脑袋砸落,目光陡然瞥见骑在他头顶的顽猴,高举的铁锹仿若被无形之力定格在半空。刹那间,脸上的怒容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怜爱,“毛…… 毛孩?” 他轻声呢喃,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在哄睡襁褓中的婴儿。
“它并非毛孩,而是只臭猴子。” 愚石头不断提醒,试图让愚锤子恢复清醒。
然而,愚锤子对愚石头的话语充耳不闻。他朝顽猴招了招手,柔声呼唤:“毛孩,毛孩,快下来,到我这儿来。”
那猴子听闻愚锤子的声音,竟真的松开了紧抓愚石头耳朵的爪子,从他头顶轻盈一跃,稳稳落入愚锤子的怀中 。
在愚锤子离去之后,大壮望向愚石头,带着几分犹疑问道:“莫不是我瞧错了,那猴子当真是毛孩孙猴子?”
“想来便是了,锤子怎会认错自家孩子。” 愚石头微微颔首,肯定地说道。
另一边,愚锤子怀抱着猴子朝着家中走去。刚至呆头鹅洞的大门口,便被一位老汉拦住了去路。“愚青蛙,你这是做甚?” 他怒问道。
“鹅洞乃人居住之所,畜生可不得入内。” 愚青蛙面无表情地回应。
愚锤子听闻此言,瞬间焦急起来,他紧紧拥着怀中的毛孩,说道:“愚青蛙,你这话是何意?毛孩并非畜生,它是我与春草所生孩儿。”
“孩儿?哼,我看你是愈发糊涂了!一只猴子,怎可称作孩儿?你莫要忘了,我们呆头鹅洞的规矩,人畜殊途,这可是老祖宗定下的!” 愚青蛙冷哼一声,言辞犀利。
二人的争吵声愈发响亮,很快便惊动了愚夫国的其他糊涂之人。众人纷纷围拢过来,欲一探究竟。俺呆也费力地挤进人群,向身旁的阿福询问道:“我最要好的朋友,快同我讲讲,此处究竟发生了何事?”
“愚青蛙不许铁匠进入鹅洞,说他抱着的毛孩是畜生。” 阿福如实相告。
“我瞧瞧。” 俺呆身材矮小,只能从一名高个男子的两腿间隙中张望过去。当他一眼瞥见愚锤子怀中的猴子时,不禁愣住了,口中喃喃自语:“孙猴子愈发好看了,实在是可爱。”
“可依我看,它不像是孙猴子,孙猴子身上的毛没这般多。” 阿福提出了不同见解。
这话一出,人群中不少人纷纷附和。“我也觉着这猴子与往昔见过的孙猴子有所不同。”
“没错,这猴子毛发更为浓密,颜色也更深些。”
“莫不是愚锤子真的认错猴了?”
然而,亦有人持反对观点。“你们懂什么?猴子亦是会长大的!幼时毛少,成年后毛发自然增多。”
“就是,你们未曾见过猴子长大后的模样,休要妄言!”
两派人各执己见,争论得不可开交,谁都难以令对方信服。恰在此时,一道清脆之声,如空谷幽兰般,从不远处悠悠传来。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说话之人乃是春草。她挤进人群,稳稳站在愚锤子面前,而后伸出手指,指向那猴子, “愚锤子你着实糊涂,这分明就是一只野生猴子,你却错把它当作自家女儿。”
“春草,你可看真切了?” 愚锤子的声音微微颤抖, “这怎会是野生猴子?它分明就是毛孩,是我们的女儿啊!”
春草眉头紧蹙,神色忧虑, “锤子,你该清醒清醒了。你瞧它,虽说模样隐约有些像毛孩幼时,可若仔细端详,其毛色杂乱无章,眼神之中亦透着十足的野性,哪里有半分我们乖巧毛孩的影子?” 言罢,她轻轻伸出手,欲去抚摸那猴子,然而猴子却极为警惕,往后一缩,还冲着她龇牙咧嘴,发出阵阵低吼声 。
猴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恰似一道惊雷,瞬间震醒了愚锤子。他挥起手一拍猴子屁股,怒喝道:“你这顽劣畜生,休得对我的春草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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