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笑，再次询问道。
疯癫老道呆滞无神的目光倏然一缩，手中残留的半个烧饼跌落到了地上，滚动，沾染了不少灰尘。
麻木的脸色在这一刻好似感到了极端的震撼一样。
“是你，你居然回来了！”
......
“是你，你居然回来了！”
“你不该回来的，你为什么要回来?”
“她还在村子里面，你出现在这里会有危险的，快走啊，快离开这个地方！”
“就算她还记得你，可现如今已经时过境迁，且你.....”
“不行，不行，你快走吧....”
疯癫老道呆滞无神的眼神瞬间浮现出灵动的神色。
麻木的脸色好似瞬间多了几分愁苦。
整个人没有了刚刚疯癫的模样。
却是多了几分自言自语的混乱感。
十多年没有和外界交流，一直浑浑噩噩躲藏在村子里面的他，在这一刻也是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徐长卿紧密的盯着眼前这个疯癫老道。
体内的双翼凶虎【穷奇法相】也是被催动到了极致，想要窥视眼前之人的内心。
【穷奇】作为上古四大凶兽之一，喜惩善扬恶，性格恶劣，残暴不仁，喜欢吞食好人，奖赏恶人，是天生的凶恶之兽。
单论残暴嗜血，是四凶之首。
一切恶意在它面前，根本无法隐瞒。
然而，徐长卿却只是感触到了眼前疯癫老道的一片至诚之心。
以及一股复杂担忧的关切之意！
没有丝毫恶意的迹象浮现。
猜测错了！
黄道人和徐墨卿夫妇不是一伙的！
同时，他对于原身没有恶意，且抱有特殊的善意。
当年的隐秘果然有蹊跷！
一想到这里，徐长卿眼中对于疯癫老道的嗜血杀意也是少了几分。
不过，
却也是没有彻底消散。
“你快走吧，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以你现如今的资质不到百年，必定可以触及武道显圣之路，到时候，延年益寿，并一窥人仙之路....”
“当年之事，且当做不知道就好，不要追寻答案.....”
疯癫老道看着眼前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的年轻人，焦虑不安的祈求道。
只是，当他的目光与之对视的时候。
却是看到了一片腥风血雨弥漫而出，带着浓郁刺鼻的血腥味涌入鼻腔。
眼前的一切也是随着变换，好似被抛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深渊。
一头背生漆黑双翼，遮天蔽日，面目狰狞，凶神恶煞，暴戾恣睢的凶兽正微微低下头颅，俯瞰着眼前这头如同蝼蚁的存在。
尖锐的利爪好似可以轻易撕裂眼前这个疯癫的老道一样。
其呼吸的滚烫热息喷吐在疯癫老道身上，更是令其肌肤泛起阵阵嫣红，好似被火焰灼烧一样。
“穷奇法相，武道显圣！”
疯癫老道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遮天蔽日的凶兽虚影逐渐消失。
丝毫不顾及身上被轻微灼伤的肌肤，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徐长卿。
“你居然已经迈入了武道显圣之境，你才二十多而已啊。
不到三十岁的“武圣”，倘若那些武疯子还在，只怕是会激动疯了...
这就是【天生神圣】的资质吗?
人仙之路的门槛，只怕也是拦不住你....
倘若你早生百年，只怕是....”
疯癫老道眼神迷离，看着眼前的徐长卿，好似陷入了一段特殊的回忆之中，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欣慰、愧疚、黯淡、沉默、自责、
他想要开口，劝说眼前这个数百年来，唯一一位以武道超凡入圣的年轻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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