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季宴礼当即沉下脸,眸底氤氲着冷厉的风暴,让人不寒而栗。
多么明显的敷衍,显然夏斯年并不想让他找到岁晚,甚至连装都不走心。
很难再装冷静,季宴礼整颗心都飘在空中,找不到实处。
身体突然前倾,匀长有力的指骨攥住他的衣领,眼睛危险地眯起:“夏斯年,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她了?”
夏斯年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笑了:“既然如此,季先生又何必问我?”
季宴礼看着他,激他:“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岁晚连你也放弃了。”
夏斯年表情淡了不少,沉默两秒。
慢条斯理地提醒他:“季先生,岁晚要躲的人是你,不是我。”
仿若一锤敲在神经,骨血都在震颤。
季宴礼眸色暗沉,手指逐渐收紧,眼神冷如寒铁。
他已经确定,夏斯年早已知道他和岁晚的关系。
季宴礼身上的戾气格外强烈,扼住夏斯年最脆弱的咽喉,像随时都可以掌握他的生死。
但季宴礼也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了有恃无恐和挑衅。
两人心知肚明,只要云岁晚一天活在世上,他就不可能真的对夏斯年做出什么。
季宴礼眸子阴郁,脸色难看,片刻后忽然松手。
没再给他一个眼神,起身离开。
“那你可要把她藏好了。”路过夏斯年时,他不屑低语。
岁晚一旦被他找到,就再也不会给他们再见面的机会。
季宴礼的言外之意,让夏斯年顿时变了脸色。
“她不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逼她?”他面露怒色,起身看向季宴礼。
一向温和的人突然变了样子,清亮的瞳仁颜色变浓,脸色阴沉。
“岁晚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吗?”季宴礼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问得毫无心理负担。
淡漠的眼神在他消瘦的身上逡巡,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毫不避讳地揭他的伤疤,嗓音带着轻嘲:“你敢吗?”
就算岁晚真的喜欢他,他又敢接受吗?
夏斯年瞬间僵直了身子,收敛了表情,整个人就像是被泼了冷水的落汤鸡,双手在身侧握紧,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不敢。
就像他始终不敢向岁晚捅破那层窗户纸一样……
和季宴礼不同,夏斯年总是有很多顾虑,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把云岁晚一点点往外推。
季宴礼没再逗留,提步离开咖啡馆。
夏斯年既然找到了,只要岁晚和他有联系就一定能露出马脚。
他让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任何和他接触的人都要细查。
而国内那边,也该适当收网。
季宴礼眸光微闪,他不能再等了。
……
一夜之间,商界突然爆出震惊圈内外的大新闻。
名不见经传的“星逸集团”突然宣布一连收购数家公司,胃口不可谓不大。
包括国内外,涉及科技,传媒,生物医疗,新能源等行业。
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其中就有两家是季氏旗下,最大的传媒公司,以及一家前景很好的快销品牌。
这无疑是对季氏的一次打击。
“星逸集团”迅速成长,扩大版图,如今已是除了南城屹立百年不倒的豪门世族之外最大的集团。
这则传奇消息令所有人议论纷纷的同时,星逸集团神秘的创始人也就愈发令人好奇,引发诸多猜测。
却始终没有一丁点儿的消息传出。
季宴礼回到老宅,不等敲门就进了老爷子的书房。
老爷子明显被近日痛失两家公司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也顾不得他失不失礼了。
“你来干什么?”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这次是个警告,”季宴礼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语气始终平静:“爷爷,下次可能就不只是两个公司了。”
老爷子反应过来,噌地一下起身,瞪着他咬牙切齿:“是你干的?”
他不说话,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混账!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季宴礼,你别忘了你还姓季!”季老气得怒斥。
季宴礼冷冷淡淡地看他:“我在季氏那么多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它。您应该清楚我如果真的要掏空季氏,让它改名换姓也不是不可能。”
老爷子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拎起手边的拐杖扔过去。
到底年纪大了,拐杖只停在季宴礼前面半米的位置。
他弯腰捡起来,状似礼貌体贴地还给季老,嘴里却说着威胁的话:“爷爷,您还不愿意说吗?”
“你要我说什么?”老爷子捂着胸口,气不顺道。
“她在哪儿?”
“……那女人已经死了!”
“既然如此,”季宴礼点头,不再废话:“那就只能在股东大会上见了。”
“疯了!真是疯了!”
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气得拍桌,又差点儿晕过去。
宋昭效率再快,但要把近一年和夏斯年见过面的人调查清楚也需要一段时间。
季宴礼被沈连溪和周时泽喊去“正经”喝酒。
两人就这么看着他找人找了一年,什么都没找到依旧不放弃,始终觉得岁晚还活着。
他们劝过,哪一次都是以他冷脸离开收场。
久而久之,“云岁晚”三个字也就成了禁忌。
“兄弟,你怎么想的?真的要与季氏作对啊?”沈连溪递给他一支烟,又把打火机扔过去。
最近的事他们自然听说了。
“星逸集团”虽说一开始是他们三人一起创办的,但之后管自家事已经分身乏术,从而他和周时泽也就只是挂个名罢了。
季宴礼摁着手机,另只手夹着烟却没点,漫不经心嗯了声。
他不是和季家作对,只是摆脱老爷子的掌控,并以这种方式让他妥协。
冷不丁地,目光中再次出现“华国新闻奖”的新闻,许是获奖作品确实惊为天人。
热度竟经久不散。
季宴礼看到社会新闻总会下意识地多看两眼,更别说还是新闻界的有关奖项。
等意识到时,他已经点了进去。
那个“惊为天人”的获奖作品连带着获奖人都跳了出来。
季宴礼扫了两眼,眼神却猛然顿住,神情变得无比凝重而认真。
沈连溪和周时泽又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
眼里脑子里全是面前的这一篇稿子。
季宴礼颤着手指往上滑,看到署名的确是一个陌生名字。
梁云……
他不认识,心绪却难平,掀起轩然大波。
岁晚写下的所有新闻稿,季宴礼看过不下百遍。
她的用词习惯,写作风格,写作技巧,甚至她写下的新闻稿的结构,他都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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