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如今也还是华妃娘娘,只要有她在宫里坐镇,那些官差就不敢太为难她的家人。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为娘家人撑腰。
至于皇上……
年世兰的思绪飘回到梦中,她撞墙自尽那日,甄嬛的字字句句如雷贯耳,就连现在想起来都还是锥心刺骨的疼。
皇上,他是个好君主,却不是个好丈夫,她对他,爱过、怨过、期待过、失望过,如今终究是化为了一片虚无。
从今往后,她只会为了家人活着。
皇帝晚上依照约定来看了华妃,本以为华妃会和他哭闹纠缠,但没想到她竟是离奇的平静。
“多谢皇上饶恕哥哥和年富年兴的性命。”
“年羹尧居功自傲,目无尊上,但念在他曾经的功劳和你的面子上,朕也不想赶尽杀绝。至于年富年兴,都曾是有功之臣,年纪尚轻,被他们父亲蒙蔽鼓动也是难免,朕也留他们一命。”
皇上见华妃情绪还算稳定,难得起了想和她细细解释的兴致。
华妃微微笑了笑:“皇上英明。”
说完这句话后,华妃就不再说话了,室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那个一出生就死去的孩子,好像已经明白了一切。
皇帝难以忍受这样的相对无言,留了句:“好好养着身子,缺什么就差人告诉苏培盛。”就走了。
华妃没有应他的话,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翻了个身,似是沉沉睡去了。
承乾宫。
皇帝来的时候,榴月正和弘曙、旭光一起玩着新做的七巧板。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榴月连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迎接皇上。
皇帝将榴月扶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两道清脆稚嫩的声音齐声说道:
“参见皇上!”
皇帝愣了一下,硬生生被气乐了,来之前的郁气霎时间全部消散了:“你们两个小家伙,知道朕是谁吗?”
榴月:“两个孩子还小,都喜欢模仿大人的言行举止,皇上难道还要与他们置气吗?”
皇上哼笑一声,将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抱起来:“朕是谁?”
“是……是皇上!”旭光看着皇帝思考了一会儿,奶声奶气地说道。
“皇上!”弘曙没有旭光机灵,不过鹦鹉学舌他还是会的。
还没等皇上说什么,榴月就将旭光接过来,摇着头叹了口气对孩子说道:“旭光,这是你皇阿玛,不过一些时间没见,你怎么还忘了呢?”
“快,快叫皇阿玛。”
皇帝心虚地将弘曙抱的更紧了些。
他这段时间来承乾宫确实少了。
一是忙着年家的事情,无暇顾及后宫,二是挂念莞贵人这一胎,有了闲暇的时间就爱去碎玉轩。
没错,莞常在有孕后皇帝就晋了她为贵人,只等着生下孩子后封嫔,让她成为一宫主位,自己抚养孩子了。
甄嬛不愧是白月光手办,待遇和其他后妃是绝然不同的。
榴月就算在家世、容貌、才情、子嗣上全方位碾压甄嬛,可她还是输给了白月光光环。
不过榴月并不在意皇帝心里更喜欢谁。
皇帝的心就像一颗榴莲,上面全是尖尖,尖尖上站满了人,难道榴月会和人争哪个壮硕一点的刺是她的吗?
她需要的是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好处。
“皇、皇阿玛!”旭光听话地点点头,一边叫着皇上一边朝他伸出手。
试问哪个老父亲能顶得住玉雪可爱的女儿这样的撒娇?
反正皇帝是顶不住的。
陪儿子女儿玩儿了一会儿后,一家人一起用膳。
弘曙和旭光才一岁多,只能吃些辅食,就让奶娘抱下去喂了。
吃饱喝足,皇帝提出出去走走化食,榴月身为后妃除了奉陪还能怎么办?
其实比起出去走路,榴月更想休息,为华妃织的那场梦属实让她有些疲惫。
其实榴月倒也不是因为喜欢华妃,只是有些可怜她,可怜她原本骄傲明亮,却被深爱的男人害得失子失家,撞墙身亡。
她没有多的能力,只把“前世”放给华妃看,将有限的选择权交给华妃自己,希望她能过得好些。
至于别的,那就没有了。
本以为这个晚上都会这样风平浪静,但是没想到晚上却下了一场雷阵雨。
榴月被雷声吵醒,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原剧情中也有这么一遭。
皇帝原本翻了华妃的牌子,但到了半夜,也是下了一场像这样的雷雨。
皇帝夜半惊醒,见窗外电闪雷鸣,一下子就想到了碎玉轩的莞贵人,想到她是最怕雷声的。
于是皇帝抛下华妃,冒着风雨赶去了碎玉轩,去安慰他那被雷声吓到瑟瑟发抖的菀菀。
华妃被甄嬛截胡的事情第二日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所有人都嘲笑华妃留不住男人,让皇上就算冒着雷雨都要跑去碎玉轩。
榴月还以为这个剧情已经被蝴蝶掉了,没想到竟然落到了她的头上吗?
区别只在于,原剧情中甄嬛此时还没有怀孕,而现在甄嬛有孕,皇帝现在跑过去,她应该会比原剧情中的华妃更有面子。
但是她才不需要这种五十步笑百步的可笑面子。
她扭头看见皇帝眉头微动,似乎是马上就要醒过来了。
榴月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劈了皇帝一个手刀,男人立马就安分了,也不知道是又睡着了还是已经疼晕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成功捍卫了自己的面子。
皇帝去哪里她不关心,但是既然来了她这里,就没有中途跑掉的道理。
至于甄嬛?碎玉轩满屋子的宫女太监都干嘛去了?非得皇上去陪着睡觉呗,就因为他是整个宫里唯一的真男人,有什么所谓的阳刚之气?
可别搞笑了。
第二日,皇帝出门时看见潮湿的地面,心里一紧:“昨晚上下雨了?”
苏培盛:“是啊皇上,还打了好大的雷,奴才昨晚上都被吵醒好几回。”
“莞贵人可还好?”皇帝急切地问道。
他的菀菀怕打雷,昨晚那样大的风雨,他却没有陪在她身边,她还怀了身孕,不知道会不会受惊?
饶是苏培盛跟着皇帝多年,都没弄懂他的脑回路。
这刚从承乾宫出来,怎么突然问起莞贵人了?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皇上,昨晚上碎玉轩没派人来传信,奴才马上差人去问问。”
“嗯,下了早朝朕去碎玉轩。”
皇帝不自在地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昨晚可能是睡得太熟,都睡落枕了。
没被雷惊醒不说,还扭到了脖子,真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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