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的夫人、小姐瞬间愣住,而王夫人神色一僵,柳眉微微蹙起,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悦之色。
众人循声望去时,就见金氏身边的姑娘微微扯了扯唇角,满眼不屑地看着面前的君子兰,丝毫没有自己出错话的觉悟,反观她的姑姑金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双丹凤眼含怒睨着她,可见气得不轻。
金氏出生商贾之家,因为陈次辅的关系,生意越做越大,很多行业都有涉及,家财万贯,家中君子兰多也正常,但是在别人家里说出来炫耀就不好了。
金元宝收回目光,转头对金氏道:“姑母,您喜欢君子兰的话,回去我让我人给您送几盆过去,就不必去别人家里赏花了。”
金氏面上尴尬不已,眼含警告地看着她道:“我前两天才回去看望母亲,家里哪有什么君子兰?元宝啊,你这是又把水仙花当成是君子兰了,这两种花相差很远,下回可不要错认了。”说着要拉着她的手臂,稍微用力掐着,示意她不要多言。
可金元宝是榆木脑袋,不知道姑母实在帮她,皱着眉吃痛地收回手,不满道:“姑母,您掐我做什么?我家真的有君子兰,就跟这些一样的!”说罢还指着那八盆君子兰。
在场的夫人、小姐听着姑侄二人的对话也觉得尴尬不已,韩夫人刚到,这姑娘就没礼貌,可见先前肯定也对韩夫人无礼过。
金氏是陈次辅的夫人,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这些年瞧着做事也有分寸的,但这侄女儿的言行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先前有夫人想为了自家夫君与陈次辅沾点裙带关系,让家中庶子娶这金姑娘的想法也马上打消了,这种女人娶回家也是丢人现眼。
王夫人脸色铁青,颜面被这黄毛丫头狠狠踩在地上,努力维持大家主母的风范不同小辈计较。
沈月娇也觉得这姑娘脑子进水了,说话口没遮拦又不经大脑,完全没有去人家家里做客的觉悟,只当自家里,畅所欲言。难怪年初在梅园的时候会那样趾高气扬地同她说话,原是没找清楚自己的定位,一个商贾之女,便是仗着自己姑母是陈次辅的夫人,可在场的夫人、小姐都比她身份高,也不知哪来的优越感。
金元宝感觉在场的人都望着自己,一时间觉得浑身不自在,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还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结果什么都没有,蹙着眉,不知道她们什么意思。
金氏从未这样丢脸过,真想假装不认识这侄女,面对来自四周的目光,她如坐针毡,额上都冒出细汗,从位置上站起来,一脸歉然:“王夫人,我兄长平时忙,嫂子身体不好,这侄女儿缺乏管教,说话不经大脑,望王夫人莫怪。”
这时,沈月娇脑海中忽然闪过自家夫君的一句话:“吏部王尚书似有加入太子阵营的意思。”
她看了眼脸色越发难看的王夫人,满怀歉意的金氏,以及还在茫然中的金元宝,就在那么一瞬间,她灵光一闪,莫管金氏的话,直接面色不虞地开口:“金姑娘,王尚书为官清廉,王夫人乐善好施,家中的钱财基本上都用来做善事了,君子兰较难培育,花钱买一大堆君子兰回来的话,并不划算。再者,赏花赏一盆也是观赏,赏一大堆也是观赏,喜欢君子兰的,只看着一朵也觉得心情愉悦。”
此言一出,王夫人脸色稍有缓和,她正要琢磨着如何回话,既能教训得了金元宝,又能挽回面子,如今有人帮了她缓解了尴尬,还教训了这出言不逊的丫头,她心中感激。在场的夫人、小姐看沈月娇的目光都带着赞赏。
金元宝听着就心中不悦,这些都是穷的借口,买不起就是买不起,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若不是姑母拉着她警告着她,她肯定怼回去。
金氏忙附和着:“韩夫人说的是。”
沈月娇抿唇一笑,又道:“金姑娘家中君子兰那么多,想必金姑娘比我们还要了解君子兰,不如让金姑娘给我们讲一讲君子兰代表什么,又有着什么寓意?在场或许有人以前不去了解君子兰,不知道这些的。”她家夫君与陈次辅本就是政敌,也不必担心得不得罪金家了,反正就算不得罪,人家也要把他们家往死里整了,有个既可以让敌人丢脸,又可以与王夫人交好的机会,她又怎能错失?
话音刚落,王夫人的脸色又缓和了不少,目光淡然地看了眼金元宝,心道:浑身铜臭味且毫无家教可言的粗鄙姑娘,又怎会懂得这些风雅之事?
在场的夫人、小姐也幸灾乐祸地看着金元宝,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看她如何收场,金氏也真是的,这样一个极品侄女都敢带出来,真不怕丢人,要是她们,早就找个洞钻进去了。
金氏自然知道自己的侄女是什么样的,这侄女儿胸无点墨,怎会知晓这些,刚想替她婉拒了以免再次出丑,奈何人家不领情,还回答得狗屁不通,再次颜面尽失。
金元宝不屑地看了沈月娇一眼,自信满满地回道:“这有何难?君子兰就是代表着金贵,它卖的价格比很多花都要高。至于寓意嘛,价格高卖的钱自然就多,就是招财进宝的寓意。”
话音刚落,在场的夫人、小姐都忍不住笑出声,看金元宝的目光都带着鄙夷与不屑,商贾之女就是商贾之女,满身铜臭味。看向金氏那张一阵青一阵白,难堪至极的脸,心中也在揣测,这金氏估计也是这样的人,只是与名流世家来往多了,提高了涵养,这才掩饰住满身的铜臭味。
金氏如今既难堪又羞恼,紧紧抿着唇不作声。她的颜面全被这个侄女而丢尽,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带这个侄女出来了。现下她训斥侄女似乎也不好,不训斥也不好,只好僵着脸不置一词,免得说多错多。
王夫人感激地看了眼沈月娇,淡笑道:“金姑娘这番见解颇为独特,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不知在场可有那位姑娘也说一说自己所知晓的?”
金元宝不屑地笑了笑,心道:什么二品大官的夫人啊,真是孤陋寡闻,这么简单的都不知道,连君子兰都不了解,还谈什么喜欢喜欢君子兰?真让人贻笑大方!
金氏见她脸上那沾沾自喜的表情,瞬间气血翻涌,差点没气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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