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天气转凉。
外头刚下过一场雨,卷着落叶带着凉意卷进永安侯府屋内,床榻上的花滢却感受不到一丝凉爽。
如细藕般的手被折在身后,另一手勉强撑着床边尽量不让自己倾斜下去,后背传来的阵阵热浪,她着实难以消受。
任由她怎么推卸,男人却当她是欲拒还迎。
汗珠顺着她白皙瘦削的脖颈滑落下来,身上一副姣好的美人骨,在谢君行游刃有余的刺弄下,愈发呈现出带着剔透的美感。
花滢生得可人。
奈何家里有个伥鬼生父,赌博输了钱将她赶了出去,牙婆见她长得俊俏卖到永安侯府换了个大价钱。
入了侯府,老夫人瞧她性子沉稳,便安排到了二房谢君行的屋内做事。
谢君行多半日子宿在军营,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
整座侯府里最清闲的差事当属二房院子里。
平日闲着无事,花滢还会做点别的给自己攒点家底。
再有一年……她便能攒够给自己赎身的钱两,到时离开永安侯府找个安稳人家嫁了,过上普通寻常日子。
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给人当牛做马。
但……
“不要!”
生着极美的脸颊划过泪水,忍不住引人垂爱。
花滢带着哭声,心里的悲愤无处发泄。
一切都与她想象中的偏离。
她虽被卖进侯府做着伺候人的差事,但从未想过连着自身清白一同出卖!
想到这些,花滢不再推搡身前的男人,双手紧紧抱起他的肩膀咬了下去,很快咸腥的味道充斥在鼻尖与口腔之中。
谢君行感觉到肩膀传来的疼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借着摇曳的烛火才看清,随手胡乱扯过来的人儿竟是平时最不爱说话的那一个,总是喜欢低着头。
似是叫花滢?
谢君行不太确定,身体源源不断发着怒火,要将他包裹吞噬。
急需解药。
今日十五,处理完军中事务要侯府陪老夫人吃饭。
回到自己院里头一切都好好的,不料喝了一杯茶水之后……
烛火摇曳当中,花滢凄凄可楚倒让他莫名怜惜上,耐下性子捧起她的脸颊,吻掉脸上的泪痕:“我轻点便是。”
谁能想到在军中叱咤风云的谢君行,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那道吻落在她噙着泪水的眼角,顺势把那股委屈推开,晕染到她的耳垂边。
本是还纷纷不满,委屈至极的花滢忍不住嘤咛一声。
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若隐若现的光线下,花滢从他身上差点挪不开目光,杏眼里闪烁着逐渐朦胧起雾水。
“放松。”谢君行松开她,在耳边的一声声诱哄下,把花滢失去了方向。
谢君行武将出身,花滢咬在身上的一两口微微刺痛着,小手在身上划拉几道抓痕如同挠痒痒。
不知折腾多久,高空关上白月。
星光点烁,带着入秋前的晚风,吹拂起床边帘子。
花滢疲倦地落下一只手,微微抬眸望过去到进门的地方,满是丫鬟的服饰与男子的常服裹在一起,乱成一团。
不堪入目。
发过劲,两人也都清醒。
谢君行打开他旁边的柜子,随手挑了一两件顺眼的衣服换上。
铜镜里照射出他身上沟壑深浅不一的旧伤,过去那么久,依然可怖。
在那之上还有一些小小的刮痕。
相比较之下,花滢身上留下的被人过度索取的痕迹才是吓人,皮肤上全是谢君行蹂躏过。
她垂着眼眸,蔫蔫的,半点也抬不起身子。
理应是她起身伺候谢君行更衣……
“有人要害我。”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过,一双黑色靴子映入眼帘。
花滢紧闭上眼装睡,生怕谢君行又起了折腾她的念头。
“以后你就跟着我。”
跟着他?什么意思?
“给你”
低哑的嗓音卷起花滢心中的一片怒火!
她本来是打算攒着银两,算着日子,等到能出府脱籍的时日,给自己找个过得去的人家嫁了,也算是彻底摆脱亲生的那段孽债。
谁贪图他谢家的一房妾室?
来谢府数年,光她知道死去的人……什么明里的、暗里的,她实在是不敢继续待下去。
每每领到差事都极其谨小慎微。
没想到……今日还是被破了身。
花滢还想着在谢府以后如何度日,恐怕是每走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府上倾慕谢君行的人有多少,她不是不知道。
屋外响起清脆一声。
“二爷,睡了吗?”
“怎么了?”谢君行皱起眉,手停留在半空。
“大爷让奴婢请您过去,有要事相谈。”
是从主屋过来的通传丫鬟,花滢挣扎起身就要去抓被子,若是被看到此时屋内的景象,那她明天可就要完蛋了。
“等会儿过去。”
谢君行死盯着屋外,直到那道人影散去,他转身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朝主屋走去。
等脚步声走远,花滢顾不上身上的痛楚,把里外清扫一遍。
谢君行喜静,身边服侍的人少,院子也安排在府上较偏一处,对下人还算不错,给每人单独一间屋子住。
花滢刚要推开门,就被同是丫鬟身份的兰芷挡住。
“哟,舍得回来了?还不快去把衣服洗喽。”命令的口吻,趾高气扬摔下一大篮子衣服。
花滢一眼瞧过去,不是她的活。
那为什么要接。
“不是我的活,我为什么要洗?”
兰芷怒瞪道:“有心思勾引二爷,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是从家里卖进府的,装什么清高?”
花滢默不作声把人推开,就要往屋里去。
她很累,什么都不愿想,所有事等明天再说。
“我跟你说话呢!”兰芷气急败坏拽住她的手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主动爬上二爷的床,要是让掌事嬷嬷知道,告到大夫人那里去,你想想看?”
大夫人……谢府上的主母,最讨厌不守规矩的狐媚胚子,那些死掉的人有不少是带着痴心妄想才被暗中发落。
背着贱籍,随便编个谎,官府也不会管。
花滢瞬间乱了神,依然不肯:“你去啊,正好让大夫人查查,到底是哪个心图不轨妄想与二爷之间有什么。”
她记得事发之前,自个正在旁边替那些花儿修正,兰芷端了一壶茶水进来。
看见她在房里语气很是不悦,几次找法子想要支开她。
“你胡说什么呢!”
兰芷掀起衣袖想给花滢两下,让她胡诌乱说。
那茶水里的秘密她怎么会知道……
奈何花滢看清其中的诡计,狠狠掐住兰芷扑过来的手:“我与二爷是出意外,大不了被大夫人逐出府,你就说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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