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这一番话，倒是有些出乎黄珏和叶斐的意料之外。
叶斐皱起了眉头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这玉是有证书的。”
“证书再多，假货就是假货呀。”杨晨摊了摊手，说得很直白。
黄珏很是意外地看着杨晨，不过帮着他说道：“小叶，我这徒弟家里就是做名贵石出身的，我估摸着他这么说也是有底气的，你这玉哪收来的？”
其实他这番话，说得也不对。
杨晨的父亲是做鸡血石的，和做玉雕的是两码事。至少你拿块染色玻璃做的B货假玉给杨爱国看，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杨晨也不懂玉，但是他有系统给的“鉴定”这项技能，看一眼也就能看出真假来了。
所以他说这番话，确实是很有把握的，说它是假玉那就一定是假玉。
叶斐顿时脸都绿了，这好心送礼，结果送了块假货，还被人当场看穿了？
他吭哧了半天，说道：“抵债收来的，一个玉器厂那边，抵了近三百万的货。”
他之所以那么大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之前的一笔债收不上来，对方拿了一批玉器抵债，自己这么大的老板也懒得处理这些货，想着平常放在自己的酒店里当个装饰品，偶尔拿一些送送人做个人情也挺好。
可这块玉要真是假的，那么那一批三百万的货能有几件真的？
还是说全是假的？
“呦，这金额可不小。”杨晨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回去请专业的人鉴别一下吧，然后该退货退货，该报警报警的。”
叶斐脸色有点难看，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告辞道：“黄老，我今天先回去了。”
黄珏挥了挥手：“回去吧，回去吧，知道你坐不住。”
“那刚刚提的事……”
“再说吧。”
叶斐只好先告辞离开了。
等他走后，杨晨坐到沙发上，问道：“师父，这位叶叔求您什么事啊？”
“他想在自己办公室里置办张画，这不来请我了么？”黄珏笑眯眯地捧着茶杯说着。
“那得不少钱吧？”
“是不少……你打听这个干吗？ ”
杨晨讪讪笑道：“我就好奇，瞎问问。”
黄珏说道：“有这心思，好好放在学习上，等再过十几二十年，别人来这儿请的就不是我了，你明白我意思不？”
杨晨厚着脸皮说道：“十几二十年太久，能不能短一点？”
“贪心不足。”黄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道，“行了，跟我去画室吧，今晚练一练泼墨画……”
……
晚上练完了画之后，杨晨又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练了会雕刻，把之前的一个龙头印章给雕好了。
按照惯例，印章底部还是一片空白，因为不知道这块印章最后会归在谁手里，留个白将来好按照客户要求刻字。
这样的印章他有不少，有几个被他卖出去换钱了。
自从他上了大学之后，黄珏就经常有意地让他接触到自己的关系网，时不时地带杨晨出去吃饭，所以也让他认识了不少艺术界的人。
这是有意把他往接班人的方向培养了。
杨晨也算是知道了有根脚的好处。
相比于前世被圈内人颇为不屑、认为是个满身铜臭的生意人，这一世他倒是体验了一把被人重视的感觉。
最有意思的是，其中有几个人他认得，前世的时候对他各种不屑一顾，这一世却得腆着脸过来攀关系。
不过也因为这，杨晨通过这些“圈内人”也认识了不少有钱的老板，加上他雕刻手艺已经到达了大师级，拥有了“共情”的特殊技能，雕刻的作品与其他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所以格外地好卖。
如果不是杨晨没什么心思在赚钱上，好好经营这方面的话，他早就可以赚不少钱了。
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只是卖一些练手货的印章，赚点零花钱。
第二天的时候，杨晨没有收到苏洛璃的回复。
看来小苏同学还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他也不在意，反正这事主动权在苏洛璃手上，他就从旁辅佐就完事了。
杨晨早上只有一节课，上到了上午九点半就完事了。
他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做，所以干脆留在了学校里，跑到了王天亮他们寝室里玩去了。
央美大学的宿舍是四人间到六人间都有，不过王天亮他们寝室是六人间，空了一个床位，只住了五个人。
按理来说，这个床位本来杨晨住校的话，就应该是他的，毕竟班上就十二个男生，正好两个寝室。
所以王天亮他们也总是开玩笑说，杨晨是他们这个五人宿舍的“第六人”。
下课之后，王天亮他们一回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录游戏，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开黑之旅。
他们宿舍有一个叫“孙斌”的大高个不会打游戏，所以其他室友在打游戏的时候，他就在那儿看电视剧。
杨晨就搬着小板凳，坐在孙斌旁边一块儿看电视剧。
别看孙斌长得人高马大，标准地陕北大汉的体型，偏偏喜欢看的是韩剧，时不时看得是泪眼汪汪的。
杨晨一开始的时候颇为不屑一顾：“狗血韩剧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车祸、失忆、治不好！”
然后他跟着看了一会……
“卧槽，真好看！现在电视剧套路这么多的么？”
“是吧，杨哥！这部《鬼神》真的赞啊！”
孙斌颇有找到了知己的感觉，兴奋地给杨晨说起了观后感。
杨晨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这时间就打发过去了。
正当寝室里的人各干各的时候，宿舍门突然被敲了敲，然后就被人推开了。
“查寝！”
门口传来了一声颇为严肃的声音，然后几个穿着小西服、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学生就走了进来。
寝室里的人也顾不得打游戏了，连忙站了起来。
王天亮更是小声地骂了一句“草”，然后无奈地站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电脑界面变成黑白。
杨晨浑然未觉，而身边的孙斌小声地提醒道：“杨哥，快起来。”
“啊？查寝就查寝，起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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