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吴芳……来的也太巧了。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泡了咖啡后就打算出去。
吴芳盯着她，冷不丁地说：“给我安分守己一点，别到处八卦公司的事，别以为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就自以为有前景有实力，在公司基层，你什么都不是！”
沈以念习惯对方的针对，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吴经理说的是，我也从未觉得学历高低，跟实力有关联。入公司这段时间来，似乎也只有吴经理你，一直在拿学历说事。”
“什么意思？”吴芳如被踩到脚一般，脸色发青，“你的意思是说，我嫉妒你的学历？”
沈以念眨了眨眼，十分无辜，“吴经理……我可没有想过，你是不是……”
吴芳气得化了妆的脸，都生出白意，转念，她步步紧逼：“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厉害？跟公司人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觉得我打压你，不给你抛头露面的机会。”
沈以念不接话，吴芳冷笑：“既然如此，我给你一个机会，今天晚上的竞标，你跟着张经理一块去，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中途你要是出现纰漏，有的是人会教训你。”
吴芳说着，仿佛已经猜到沈以念的下场，眼中都多了快意，扬长而去。
沈以念看着她背影，喝了一口咖啡。
回到工位，她找在茶水间八卦的女人要了竞标的内容书。
“你要内容书干什么？”
沈以念给出答案后，对方大惊失色。
“你完了！”
见沈以念反应平淡，对方压低声音：“那可是张慧琴，你知道她有多刻薄吗？如果说吴芳是老魔女，那她就是……撒旦！”
“噗！”沈以念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我认真的！”对方瞪大眼，满是严肃，“张慧琴真的很恐怖的！你没听部门员工聊到过吗？跟着她的人，无一不被骂的狗血喷头，这也就算了，如果在工作上出现失误，无论大小，她会毫不犹豫把你踢出公司的！”
女人左右看看，确定没吴芳身影后，凑过来问：“你是不是得罪老魔女了？”
沈以念摇头，“我跟吴经理接触都不多。”
“那就是单纯看你不爽！”女人笃定，“这下显然是想教训你，才给你安排这种恶心人的工作，能在张慧琴手底下工作的，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更何况你一个新人。
张慧琴铁面无私，绝不会因为你刚出入公司，就对你留情的。”
沈以念这才明白吴芳想做什么，难怪会让她去竞标现场。
“没事，我会小心的。”
沈以念倒不觉得有什么，既然张慧琴只是讨厌别人出错，那她不出错不就好了。
“这不是小心的问题……算了。”女人叹了一口气把项目书给她，“应该不止你一个助手要去，你到时候尽量少说话，降低存在感就好。”
“谢谢。”
拿到项目书，沈以念翻看才知道今晚竞标，是一块地皮的后续开发。
地皮现在不是好地段，但随着发展，会成为不可替代的重心之一，所以开发什么项目，是竞标的重点。
她合上项目书，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只可惜今晚就要竞标了，张慧琴那边，应该已经早早定下了，不会有她施展拳脚的机会。
傍晚，沈以念在公司门口，遇到专程等着她的女人。
“陈淑敏，是张经理助手！”
女人走过来，相貌很讨喜，也很年轻。
沈以念和她握手，“沈以念。”
陈淑敏看着她的脸，表情很羡慕：“你好漂亮，我听说你刚来公司没多久？”
“嗯，不到半月。”
“那你一定很有实力吧！居然刚来公司，就被吴经理举荐来跟张经理学习。”
沈以念笑笑不语，她哪里是因为实力被举荐，而是……
“诶！张经理的车子来了！我们快上去吧。”
公司门口停下一辆车子，陈淑敏看到后拉着沈以念的手上去。
沈以念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后方妆容精致的女人。
短发，红唇，有四十来岁，眼神却很坚毅，气场强大。
沈以念不免多看了一眼，这个张慧琴，看上不简单。
一到车上，陈淑敏就解释：“张经理，这位是新来的，被吴经理举荐过来，跟着您学习。”
张慧琴皱了皱眉，抬起头，抬头的那一刹那，看到沈以念的脸，恍惚间愣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沈以念险些没反应过来，陈淑敏也很意外，然后抢先说：“她叫沈以念。”
“沈……”张慧琴似乎想到什么，开口要追问，这时司机侧头询问：“张经理，我们现在过去吗？”
“嗯。”张慧琴冷静下来不少，只是看着沈以念，眼神多了几抹复杂，“到现场不到乱走动，跟紧我。”
沈以念点头，张慧琴又继续忙着工作。
陈淑敏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看上去张经理挺喜欢你的，她第一次叮嘱新人，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张经理都不让他上车，让他自己打车过去。”
沈以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陈淑敏又拍了拍她手臂，“到了现场你放心好了，我会多照应你的。”
“谢谢。”
车子很快开到现场，进去的时候，里头人群众多，光是沈以念眼熟的，就不下几十个。
她低着头，尽量挡着自己的脸不被认出来，陈淑敏却当她怯场，把她挡在身后。
张慧琴问：“东西带齐了吗？文件在笔记本里吧，别出纰漏。”
“都准备好了！”陈淑敏忙不迭应声，抬了抬自己的公文包，“完全没问题。”
张慧琴不再多言，接了杯红酒，就去与人交谈。
期间沈以念发现，想挖张慧琴的不在少数，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张慧琴只是打马虎眼。
到后面，张慧琴看到一人，很高兴的走过去：“徐少爷。”
徐？
沈以念脑子轰的一下，整个凉城，姓徐的就没有几个。
徐晋亦？他居然也来这里了！
该死！
沈以念咬紧牙，眼看着张慧琴越来越远，她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祈祷低着头的情况下，不会被徐晋亦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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