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伯一家的到来,让安家小院也热闹了起来。宁从言往屋子里看了几眼,有些不解。
安知意注意到了。“你这一直看屋子里,可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我就是好奇,这么热闹的时候,那个顾秀才,怎么没出来?”宁从言笑着回了道。
对哦,安知意这才反应过来。从回来到现在,顾淮舟都不曾露面。遂向着收拾碗筷的杨帆招招手,悄声问了问。
“你们前脚走,他后脚便跟着去了。”杨帆想了想,又说道。“我看他出门时,面色不太好。”
安知意和宁从言互相望了一眼,莫不是在庙会撞到姚冬雪不是偶遇,而是顾淮舟有意为之?
宁从言仿佛看透了安知意心中所想,冲着她摇摇头。“他虽然行事上不得台面,但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不会做。”
安知意被这样一点拨,觉得也对。“你说,他会不会去县衙拜年了?”
“嗯?他和县衙还有交情?”宁从言有些好奇了,本身他的身世就有些特殊,这还与衙门的人走得近。
宁从言想了想,这孟县令好似与朝中关系较好,还是调来的,那到底是什么时候调来的呢?
宁从言眼前仿佛笼罩着些迷雾。
“谈不上交情,他考上案首后,县令大人也看重了几分。所以便见了两次,有一次还是师爷送回来的。”安知意想了想,说道。
“原来如此。”宁从言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对了,你可知道县令大人姓孟?”
“孟?你的意思是,孟轩是县令的儿子?”安知意一下就想到了这层。
“是。”宁从言原本没有注意到孟轩这个人,但自安知意提过,孟轩于生辰送了礼物,他便着人去探了探。
宁从言看向安知意的眼神,又带着几分笑意,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引人注意,县令之子都……
安知意却没想到那么多,只问道:“那顾淮舟是不是借着与孟轩的关系,去和县令打交道?”她后半句没说完,若是这样,那日后要动他会不会很难?
“你觉得孟轩会与顾淮舟谈得到一起?”安知意对孟轩一知半解这事,还是取悦了宁从言。
“不知道。就是担心。”安知意摇摇头,如实说道。
“别担心,孟轩那种家世,看人很准的,顾淮舟那些小心思,瞒不过。”宁从言劝解道。
“可我总觉得,顾淮舟特意去了县城,会给家里找事。”安知意还是不太放心。
“别想了,今日这么开心。他即便是找事,左不过也就是想多坑点银子。”倒不是宁从言小看顾淮舟这人,而是几次打交道下来,他都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
“这倒是。”安知意忍不住笑道,“你倒是很了解他了。”
“那是,你说过,不想他过得好,知己知彼方可达到目的。”宁从言也不遮掩,从宁父提到了旧案到安知意不掩饰对顾淮舟的恨意,这些都足矣让宁从言对这个人加以重视了。
两人正交谈着,安晓意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知意,你们上午去了何处?”安晓意看着两人神色不太轻松,故意找了个话题。
“姐,上午我们去了庙会,我还买了好些东西呢。”提到这个,安知意便来劲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安晓意回了房间。
宁从言就盯着安知意将自己给忘在了一旁,兴冲冲拉着安晓意说话。心中既有些吃味,又觉得很无奈。
正想着,余光看到杨帆,也是盯着安知意二人。他倒是忘记了,这还有个潜在的情敌。
“杨帆,你在安家的铺子里,可做的习惯?”宁从言也是观察过,杨帆这人性子不错,也机灵。自己既然要做生意,那自然要有几个趁手的人。
“习惯的。”杨帆很是满意现在的日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从安居哪怕再多开几家铺子,到时候,你最多也就是个掌柜的。男子汉拘在一间铺子,总归不算好前途。”宁从言一边说,一边看着杨帆的神色。
“如果给你机会,让你出去闯闯,你可愿意?”
“宁少爷,您这意思,小的不是很明白。”杨帆不解地看着宁从言,他这是在干什么?挖安知意的墙角?
“我准备开商行,需要个机灵、能吃苦、又可靠的人来帮忙收货。”宁从言也不遮掩,做生意这事,他是琢磨了好几日了。
宁家现在的生意很是广泛,但一些日常杂货或者粮食之类的,没怎么涉及。他不愿意和自己家抢生意,遂将这个主意和宁父商量了一番,也得到了宁父的认可。
“宁少爷觉得,我可以?”杨帆是有些吃惊的,毕竟自己不过是安知意买来的下人,胸无点墨。
“嗯。本少爷眼光不会差。我先问问你,若是你愿意,我再与你们家掌柜的商量。”宁从言原想着,这事应当和安知意先说。但若是杨帆不同意,说了也没用,安知意指不定还觉得自己抢人呢。
“宁少爷,我可以考虑两日吗?”杨帆没有直接回答,他满足于现状,但也明白作为男子,不能只看到眼下。
“自然。我也是在筹备阶段。初十之前,你告诉我答案,就可以了。”宁从言没有因为杨帆的犹豫而不悦,反而觉得,这样谨慎的态度,才是好。
“对了,若是你想好了,也可以先告知你们掌柜的。”宁从言想了想,也许安知意会更希望,是杨帆自己去说。
“好。”杨帆愣了一下,用力点点头。
两个男子在院子里商量时,闺房里的两个女儿家,也说起了心事。
“知意,我有件事想问你。”安晓意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安知意,最终没忍住,开了口。
“嗯?什么事呀,姐?”安知意倒是没有注意安晓意的神色,只将手边的东西一一收进小盒子里。
“我瞧着,这宁家少爷,和你走得有些进了啊?”安晓意并无其他意思,只不过,男女有别。
安知意听着安晓意这么说,知道她是为自己好,遂没有反驳,只抬头望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十二了,他没有十五,也有十四了。这都是可以说亲的年纪了。知意,你要注意些的。”安晓意斟酌了下,怕伤了安知意的心,措辞都谨慎了起来。
“姐,我会注意的。”安知意笑着应了。
“其实,若非他家境太好,你们这订下也不是不可以。”安晓意看了看自家妹子,又看了看外边的宁从言。别说,她觉得二人还是很配的,一个芝兰玉树,一个容貌秀丽。
“姐觉得,家世很重要?”自那日,宁从言主动说明自己的心意,安知意心里隐隐有些悸动。如今听到安晓意如此说,便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姐不是这意思。只不过,家境悬殊过大,婆媳关系、妯娌关系、姑嫂关系处理起来,太累了。即便他再喜欢你,这过日子,柴米油盐,也很容易磨平的。”安晓意苦口婆心地说道,宛如经历过一般。
安知意听着觉得在理,便不禁点点头。点头之余,又觉得这个姐姐太聪慧了些。“姐,你想得好周到。”
“傻瓜,那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有些事,怎么也要经历了,不得多想想啊。”安知意这才想起,如今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安晓意当及笄了。
“姐,莫不是大伯母已经在给你张罗亲事了?”安知意突然福至心灵般,问道。
“说你呢,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安晓意有些不好意思,遂回避道。
“姐,你害羞了?真的在说亲了吗?”安知意看着她这副模样,哪里还猜不出来,不依不饶地问道。
“嗯……”安晓意脸上爬满了红晕,小声回了句。
“是哪家的男子?你可有见过?”上一世安晓意说亲时,安知意并未经历过。只不过在她成亲时,见了一面那个男子,但后来去了京城,两家就没什么联系了。
若是没记错,那成亲之日是安晓意十六岁,也就是明年。如今开始说亲,莫非不是上一世的那个姐夫?
“哪来的男子,只不过是有媒婆来家里打听过。听着我尚未及笄,便没有再多言。而后,我娘也问过我,想找个什么样的郎君。”安晓意在安知意的好奇中,顶着通红的脸,说了个大概。
这倒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何况安晓意生得好,性子、人品、能力都是一等一的,有喜欢的也是正常。
“那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安知意挑了挑眉,凑上去问道,笑得有些狡猾。
“我啊,我喜欢斯斯文文,能担当得起事的。”安晓意此时倒是不害羞了,直接道。
安知意听着这个描述,努力回想着上一世仅有一面之缘的那个“姐夫”,好似,也差不多。想到这里她便安心了不少,所以上一世的安晓意,也算是嫁给了自己理想的郎君了。
“那等姐姐可以说亲时,我一定要缠着大伯母,好好看看。毕竟我姐如此好,也要找个好姐夫,才能生个可爱的小侄女。”
眼见着安知意越说越没谱,安晓意忍不住了,出手挠她痒痒,一时间房内传来了姊妹两人银铃般的笑声,院子里的小公子自然听到了,扬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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