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意与宁从言回了县城,但在苏柔这边留了人,没法子看第一手的热闹,但也不能断了来源。
可就在第三日一大早,两人便收到了那边的消息、
安知意听完后,只觉得还是男人了解男人啊。
自己仗着上一世的便利,也不过才能对顾淮舟的心思有个七八成的把握。
可他……
“你怎么知道,顾淮舟敢对苏柔下手?”
没错,府城那边传来消息,顾淮舟与苏柔有了肌肤之亲,还是在苏柔被人所掳,顾淮舟英雄救美的情况下。
“男子拿捏一个女子,无外乎就那几个法子。”
“或是从心,或是……”
说到这里,宁从言小心看着安知意的神色,见她并无异常,方才松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这就是顾淮舟所为?”
安知意并不在意宁从言方才所说的话,毕竟这是事实。
但苏柔作为一个千金小姐,出入都是有人跟着的。
光天化日,在府城将她掳走,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顾淮舟哪里去寻来的人?
这个问题,安知意问了,宁从言却并未回答,只是笑笑。
他从心底觉得,若是让安知意知晓,他在这其中起了作用,或许会让对方不快。
可他哪里有知道,有些时候,问问题的人,是带着答案的。
说到底,还是相互的信任值不够。
相比安知意与宁从言两人的关系进展,这苏柔与顾淮舟这边,可就是有些太快了。
自打顾淮舟将苏柔救下并送了回来后,苏柔便一直拉着他,再也不曾松开过。
苏管家与丫鬟都能看出来,小姐这次是受了大刺激,所以情绪不稳定。
再者,顾淮舟将自家小姐送回来时,两人都颇为狼狈。在婆子处理的过程中,也发现小姐她……
原本苏管家是想着,悄悄处理了顾淮舟,再回京城就算了。
说实话,这样的丑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京城的人家,哪里就没点处理的手段了。
可偏生小姐的状态不对劲,她一直拉着顾淮舟,这让苏管家也不好细说。
原本这种事情,报官也是能抓到人的。可苏柔对顾淮舟的信任,加之顾淮舟说考虑到她的名声等等,便搁置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衙门那边有几个山贼去自首了,自称是绑架了苏柔。
这让安知意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她能猜到顾淮舟与苏柔的事儿,有他的手笔。
那些人多半也是他寻来安排给顾淮舟的。可这些的前提是,给对方好处。
现在对方竟然直接自首,那么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利益是什么?
许久之后,安知意才晓得,原来那些自首的人,身上真的背着人命。
而自首的条件,则是宁从言会将他们的一家老小,后半生安排得妥妥当当。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距离苏柔被掳已经五日后,府城传来消息,说她要带着顾淮舟一起回京城。
这苏柔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苏府的环境那么好吗,能让她有个这么单纯的脑子?
这话安知意问了宁从言。
宁从言以为她是真想知道苏府的情况,竟然一本正经的将苏家结构,讲了出来。
安知意觉得,条件太好也是一个障碍,让这些人看事情的时候又单纯又复杂的。
“你之前说,京城那边是有死命令的,顾淮舟进不去?”
“嗯。”
“那若是苏柔带着人往里去,这能行吗?”
“便是她爹也做不到这个事儿,何况是她。”
“那他们若是去了京城,多半也就是落得个失踪的结局了?”
宁从言想了想:“这倒不一定,若是他们都到了京城门口了,那总有人还是会惦记惦记那东西的。”
“若是运气好,说不定也会有人将他引进去。”
“要这样说,顾淮舟还是待在松山县吧,京城那么复杂的地方,不适合他去。”
听她这样说,宁从言便知心中有数了。
“自首的人,自然是会将事情的始末都交代清楚的。”
“顾淮舟可是主谋?”
“那是自然。”
话都说到了这里,宁从言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些人去自首时,之所以没有直接将顾淮舟供出来,也是宁从言吩咐的,毕竟顾淮舟要在哪里落下,这事儿得听安知意的。
“府城前些日子掳了人的山贼自首了,那罪魁祸首是顾淮舟。”
安知意有意避开了苏柔与顾淮舟的关系,骨子里还是不愿意拿女子名节来中伤对方。
可没想到,顾淮舟与苏柔的关系,竟然会从苏柔的嘴里说出来,无他,只因为她要佐证顾淮舟不可能是主谋。
天知道,安知意在公堂之上,听见苏柔将这种事情说出来时,有多震惊。
在公堂上看热闹的,还有姚家人。
顾淮舟在姚冬雪入狱后,便休妻离家,姚夫子因此病重,姚夫人每日以泪洗面,既为女儿,也为丈夫。
这个时候听说顾淮舟也涉及到一宗掳人的案件中,怎么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
只是,在公堂外看到安知意与宁从言时,她眸中还是流露出了些许不自在。
一方面,自家女儿确实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儿,另一方面,女儿还在牢狱之中。
最后,只得别开了脸。
安知意与宁从言原本和她就没什么交集,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插曲,影响心境。
而姚夫人在听苏柔为顾淮舟开罪时,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去狱中见过自家女儿,她说:是苏柔指使的。奈何没有任何证据,原本安知意可以作证的,但当时她还在宁府,这事儿便被孟大人匆匆处理了。
想来,也就是顾及苏柔的身份,害怕影响自己的仕途。
事后,还因此单独见过安知意,赔了些银子,以作安抚。
而安知意考虑到,自己的情况,若是与孟大人作对,那最后还需要宁家来收拾残局,为了不给宁家增添麻烦,也忍了下来。
左右,苏柔和顾淮舟也是要收拾的,不急在那一时。
而如今,苏柔站在堂上,力证顾淮舟不可能是掳走她的人。
让姚夫人看着满是愤怒。
原本掳人罪的主谋是大罪,可如今苦主都站出来帮忙洗清罪名,加上苏柔的身份,衙门也没办法,只得放人。
可苏柔与顾淮舟前脚走出衙门,后脚姚夫人便找到两人。
“顾淮舟,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女儿因为你还在狱中,你竟然与这个女子有了首尾?”
姚夫人知道,如果单单是自己,哪怕是骂的再难听,也伤不了这两个人分毫。
可若是一传十十传百,毁了这两人的声誉,那便不同了。
果然,一听这有热闹看,原本准备散了的人,也三三两两停了下来。
见有人围上来,顾淮舟护着苏柔想要离去,毕竟方才她站出来说话,也有人觉得她这是念恩。
可姚夫人哪里肯,自家闺女都被坑害至此,怎么能让这两个人如此松快。
“以前你与我女儿尚未和离时,便与她牵扯不清,彼时你说我女儿疑神疑鬼。”
“可她前脚出事,后脚你便与她和离,还和这个害她的人在一起,你敢说你们清清白白?”
姚夫人是真后悔了,早知道一开始就该拦着女儿,不要嫁给这个人。
说话时,愤恨交织,让人听着都有些生气。
宁从言故意在人群里说了句:
“我记得这人,之前在瀚文书院附近住着。”
声音虽小,但周围却有人听清了,随即便有人陆陆续续站出来。
“我记得他,他先前被瀚文书院劝退,便是因为举止不端,行为不检。”
“哦,不会是去年松山县的案首吧?听说是和春月楼的诗琴走得很近呢。”
“应当就是了。买了瀚文书院附近的院子,后来闹鬼,还降价好些卖的呢。”
“那前些日子传闻他与哪个女子不清不楚,被自家娘子抓到了,这事儿……”
说到这里,便有人转过弯来了,与他不清不楚的女子,八成便是面前这位了。
“当时还说是误会,可哪个女子会牺牲自己的名节来帮他脱罪,想来未必是误会了。”
妇人面对这样的女子最是唾弃,看着苏柔的神色倏然就变得有些不同。
“年纪轻轻,怎么就自轻自贱呢?”
“听说还是京城来的大家小姐,哪家小姐若是教养成这样,还真是丢人。”
“就是。”
“呸……”
这种道德谴责的事,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随之而来便是一群。
姚夫人见目的达到,有人帮自己出气,只是把人拦着,而并没有继续动手或者言语。
而百姓过于激动,即便是顾淮舟护着,苏柔也走不出去。
本来前些日子就被折腾的有些狠,身子还相对虚弱,此时更是觉得耳畔嗡鸣,难受得紧。
一旁的丫鬟虽然帮忙拦着,不免有人触碰到她,小姐脾气登时就上来了。
“你们这一人一句,若是觉得我做错了,有罪,衙门在后面,去报官啊。”
“可若你们不敢报官,便把路给我让出来,我乃京城苏家的小姐,小心我让我爹收拾了你们。”
听她自报名讳,且言语得意,原本还愤怒的百姓,有些畏畏缩缩。
苏柔不由从心底看不起这样的人,在顾淮舟与丫鬟的搀扶下离去。
安知意与宁从言只远远看着,并未作出任何阻拦。
毕竟,不远处,苏管家也引着一个看着颇为贵气的中年男子,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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