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姜蓁蓁假扮的?
好好的,姜蓁蓁假扮朱雀做什么?
想到一个可能,范语嫣眸子猛地一缩,那原本踏出去的脚步,默默地收了回来,原本到喉间的“警戒”两字愣是被她收了回去。
范语嫣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若无其事地侧过头,低头,默默地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她在心里面默数着:一、二、三、四......
数到“十”的时候,大门打开,那群辽国俘虏乌泱泱地出来了。
他们完全没有做俘虏的自觉,鼻孔朝天,眼神轻蔑,大摇大摆,嘴里叽哩哇啦不知在说些什么,有的甚至还哈哈大笑。
范语嫣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随身佩戴的剑柄。
她想杀人!
随着那些人的走近,范语嫣握住剑柄的手指越发紧,就在她准备铿地一声抽出长剑的刹那,变故发生了。
还是那阵风拂过。
但这回,那阵风拂过的地方是辽军俘虏所在的区域。
确切地说,是走出了大门的辽军俘虏所在的区域。
风过无痕。
然而,此风非彼风。
风过的瞬间,走出大门的辽军俘虏们原本还在说话的、大笑的,统统都噤了声;那些原本轻视的、嘲弄的、讽刺的俘虏们,脸上都出现了骇然之色。
就仿佛有风吹了过来,从手腕处、腿间等地方拂过,继续往前。
然而,被风拂过的地方起先不觉着有什么,然后就感觉寒凉刺骨,再然后便是一种莫名的刺痛,期间伴随着什么液体汩汩而出......
众人很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然后就听见了同伴(也或许是自己)发出了哼哼声、尖叫声、哀嚎声,甚至是杀猪般的干嚎声。
数百人几乎是同时发出千奇百怪的嚎叫声,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哭声震天。
实在是凄惨!
捏着剑柄的范语嫣松了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松开了泛白的手指。
周遭的天元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是快意。
也有不解的,也有愤怒的,不过,在看到辽军俘虏们或甩着断掉的手,或痉挛着倒在地上哀嚎,其间断手乱飞,布料乱飞的场景,所有人的嘴角都不由上扬了起来。
呵!
活该!
报应!!
这伙王八羔子、强盗,坏事做多了,便是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
这就是天谴!
“苍天有眼!”人群中,一个天元女兵喊道。
她一喊,不少人也跟着道:“坏事做尽的恶魔、强盗,终于遭到报应了!”
“人不收,自有老天来收!!!”
“他们做的那些恶,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痛快!!”
“太好了!凤儿,他们都得了报应,这下你在地下可以瞑目了。”
“早就该这样对这些畜生了......”
还有人满眼含泪,跪了下来,对着上天虔诚地拜了拜。
辽军俘虏们十分凄惨,他们每个人都失去了双手,切口都是手腕。若放在平日,失去了双手,这已经是人间至惨了。
然而,这还没完。
失去双手对此时的他们来说,还只不过是小儿科。
他们疼得在地上打滚哀嚎的主要原因,不是断手之痛,而是......
命根子没了。
二两肉,一分不少,全没了。
切口齐齐整整,切得平整光滑。
不少人痛得直接晕死了过去。
地上到处都是断手残肢,鲜血,以及一些腥臭的屎尿等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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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个辽军俘虏,几乎是无一幸免。
只除了两个人。
那两人不是在最前头,也不是在最末,更不是在最边上,所有人都出事了,就他们两个人毫发无伤。
“据你们自己人说,当时你们离我天元的士兵还隔了好长一段距离,如此可以排除,是我们的人下手的可能。大王你又不承认那是天谴,那凶手就只能是他们两个了。”会客厅内,傅景昂玉白的手指轻扣着黄花梨木的椅子扶手,颇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耶律真自然不可能认同这个观点,他暴躁地站了起来,双目喷火:“不可能!这世间哪里来的天谴?你这话骗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傅景昂并不受他影响,仍是那般金尊玉贵地坐着,风姿极佳:“不是天谴,那便是那两人了。”
耶律真更气了:“也不可能是他们!他们手里都没刀!!!”
最要紧的是,他们是一伙的,怎么可能对自己人动手?
傅景昂悠闲地道:“也不是我们的人。这一点,所有人都可以做证。”
这才是让耶律真窝火的地方。
一千多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出事,却连凶手的毛都没摸到一根!!!
说出去,谁信?!!
除非,真的是天谴。
可是,他不信!!!!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朱雀出手了。
朱雀的能力如何,耶律真也是知道一些的。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朱雀是天元的死敌,是辽国的盟友,他怎么会朝辽军出手呢?
不能是朱雀,不能是天谴,不能是自己人,那就只能是天元人了。
于是,耶律真咬定道:“就是你们做的!你们恨透了他们屠城,更恨透了他们当初奸淫滑县女人,于是你们阉割了他们!”
傅景昂就笑了:“证据呢?凶手呢?凶器呢?”
耶律真:“......”
傅景昂:“条约已签订,我们也如约将人放了,你还想怎么样?要不,再打一仗?”
耶律真面色一变,态度立马软和了下来:“这不好,咱们都谈好了,哪里能儿戏?只是,我们一千多勇士出了这样的事,你看,我也不好跟下面的人交待啊......”
“关我们什么事?难道是我们的人做的?”傅景昂端起了茶杯,一副送客的模样,“我们若要做这样的事,当初就不会答应你们放人的要求。我天元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徒。”
耶律真:“......”
“哦,对了。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些事,当时你们攻下滑县,抢了不少金银财宝和粮食。”傅景昂道,“一并还回来吧。”
耶律真:“......”
他为什么要来?
这不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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