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荣观堂出来,郎君直奔着府门走去,翻身上马。
“你留在府上,别打草惊蛇。”
说罢,郎君朝着皇城离去。
早朝很平常,御史上禀的都是寻常的奏折。
只是不难感觉出来,现在的早朝与从前更安静,尤其是最前面的两位皇子。
“退朝”
直到看不清明黄色衣袍,傅昱之起身,随着人流慢慢往外走。
清晨的廊檐上挂着晨珠,随着日头升起,映射在金黄色琉璃瓦上,又渐渐地消散。
“恭喜郡王爷,贺喜郡王爷。册封爵位,等内务府定下了日子,臣定当亲自登门祝贺,还请郡王爷和郡王妃千万不要嫌弃一份薄礼。”
“郡王爷双喜临门,恭贺恭贺。”
...
围在绥安郡王身边的三位官员你一言我一语,笑呵呵的将萧禄捧起来夸赞。
相较于落后一步走出来的楚国公,和他身边的两位官员就显得很安静,脸上没什么大喜。
和素日一样,瞧着很是温和。
只是与前面对比,怎么看都是长子单独封了郡王,更加的出风头。
一同被赐婚,相较对比的自然就是爵位,何况还是椒房殿和披香殿之间,自来面和心不和。
两相对视。
“四弟,好巧。”
萧禄最先忍不住开口,眉间带着些许倨傲。
自小听得最多的话,就是母妃常说,他是父皇长子,生母是父皇最宠爱的贵妃娘娘。
比起椒房殿,他披香殿哪里都不差。
自古嫡长最能得民心。
他眯起双目,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皇弟。
“三哥,还未恭喜三哥。”
萧禛微笑,不紧不慢行了个拱手礼。
他本就生的一副温润面庞,与傅昱之等四人在凤翔府齐名“京师四君”,俗称的梅兰竹菊四人。
只是比较其余三人,萧禛的眉眼带着几分凌利,在他微笑时被淡化一些。
“同喜同喜,你我兄弟何必弄这些没用的礼数。”
萧禄最不喜的就是这个皇弟温润的模样,就像是个那些文人伪君子,只会文绉绉的说“非也非也”,着实令人心烦。
他眼底轻蔑,笑着说道:“说来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得恭贺你才对,日后得称一声国公爷,也是有缘分,四弟的新妇就是申国公府的小娘子,等成婚就是你楚国公夫人,是一段良缘啊。”
说罢,萧禄笑声爽朗,只有身边的官员附和的笑着。
来往的官员恨不得缩小自己,冲着两位皇子行礼,见无人注意,急忙忙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傅昱之幽幽地看了一眼,走到萧禛旁边停下:“国公爷,臣有事禀报,先去金吾卫可好。”
“好,那先走吧。”
萧禛面色不改,说走但是脚下没有动弹。
他微微一笑:“三哥说的是,与七娘这段姻缘确实是一段良缘,不如请三哥帮弟弟一个忙。外面总有不长眼传瞎话,若是三哥和几位大人遇到,还请
替我惩戒一番,别叫三哥的弟妇误会,做弟弟的在此多谢三哥了。”
说罢,他朝着萧禄又是一礼。
这才同傅昱之离去,留下原地的萧禄神色不明,盯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很是不爽。
身后大殿内空无一人,唯有宽大的朱红色圆柱后有衣摆飘动。
很快,衣摆消失不见,无人注意到那个小太监何时出现,又何时离开。
金吾卫的都司设在皇城西大街正中央,门上的匾写着“都司府”,而门口立着两人,都穿着金吾卫的衣裳,手持长刀,目光如刀剑锋利,丝毫没有因为街上的繁华扰乱心思。
“见过大人。”
“免礼。”
二人走进都司府门,一直到了里面。
傅昱之有单独的房间,门外有人守着,只是侍奉的都是穿着金吾卫衣袍的郎君。
“小傅大人,傅大人有书信传来。”
开口的是穿着银灰色衣袍的男子,他是金吾卫的人,也是跟在傅昱之身边的六品官员。
金吾卫是申国公掌管,如今申国公在外替圣人办事,所以金吾卫的事情,暂时交由傅昱之做主。
“可说了何时回来,需不需要遣人去接。”
看着郎君一目十行看完书信,那人如实答道:“大人说不必,让您按照信上去做,等他回来,只需三日。”
傅昱之点了点头,将书信收好:“你下去吧。”
“都司府的茶有点糙,这屋子也简单,看样子你也不常过来。”
萧禛坐在窗边,正满脸悠闲的品茶。
二人身上都穿着官服,一个眉眼带着凌利的人笑盈盈的,另一个面容温和的傅昱之却没什么神色。
傅昱之走到衣架前,抬起双手端正的将头上的乌纱帽拿下来。
随后也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最近的流言,国公爷打算怎么解决。”
萧禛的手一顿,抬眸对上郎君幽幽的目光。
说实话,“国公爷”这三个字,这个称呼从傅昱之口中说出来,就是很奇怪。
“咳咳,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听着吓人。”
傅昱之轻笑:“怎会,国公爷可是皇子,怎会被我一个小小臣子吓住。”
郎君的嗓音温和,轻轻地飘过,明明只是一句话,却叫萧禛差点丢了手中的茶杯。
阴阳怪气。
这个词说傅昱之在正确不过。
“流言一事不是我做的,母后和万春更不会,何况若真是我做的,流言传出去岂不是叫我自毁姻缘,和你生出嫌隙。三郎你可千万相信我,别中了别人的算计。”
萧禛有些心急,生怕自己说的晚了,下一刻就被郎君从都司府撵出去。
从方才郎君出现,打断他说话,萧禛就知道今日傅昱之的来意。
流言一事,不管是谁所为,背后之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任由继续发展下去。
一旦闹得世达,无法解释,就中了背后人的算计,和申国公府一定会生出嫌隙的。
尤其是她。
萧禛垂下双眸,也不知道这件事对于她一个小娘子,伤害会有多大。
“若真如流言所说,七娘落水是故意为之,就不会有流言一事。偏偏陛下赐婚,封爵后这件事以流言的形式传开,可见背后之人是不想看到殿下,还有皇后娘娘好。而且,
陛下之前有意透露过,殿下的爵位也是郡王,但是宣旨就成了国公,这其中的差别可不一样。一品亲王,二品郡王,国公虽为一品,但是在王爵前,还是低一等,所以一品国公实际上不如二品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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