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臭丫头,你胡言乱语什么呢,连大人跟魏家都敢编排。”
卢金不认得江朝华,以他低贱的身份,连见江朝华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魏宽之所以认识江朝华,还是因为上次江朝华的封礼上,他给李珍赶车,尿急进江家找茅厕的时候才远远的看了江朝华一眼。
上次封礼上的事魏宽也都听说了。
尤其是李珍从江家回来后,满脸谨慎沉重,他更知道江朝华跟沈氏惹不得,也不好惹。
“你给我闭嘴。”
卢金不知轻重的指责江朝华,可把魏宽吓了个半死。
他怒斥一声,抬起手想给卢金一巴掌,可下一瞬,一道身影比他快不知多少,直接落到了卢金身边。
“啪啪啪。”
沈从文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抬起,啪啪的给了卢金几巴掌。
沈从文的力气大,他原本就是武将出身,七八岁的时候便上了战场,在战场上杀敌军无数。
他的手掌上,都是厚厚的茧子,打的卢金的脸都通红一片,甚至因为力气大,卢金那瘦弱的小身边直接在原地转了几圈,重重的栽倒在了甲板上。
沈从文就站在魏宽身边扇卢金的巴掌。
他打人的掌风迎面而来,每一巴掌其实都像是落在魏宽脸上一般。
他浑身僵硬,毫无刚刚的嚣张模样。
“你,你敢打我。”
卢金摔倒在地,捂着脸,怒视沈从文。
哪里来的男人,居然敢打他。
自从他从了魏宽的人后,还没人敢如此对他呢。
“打你?我还想要了你的命呢!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骂我妹妹,你是个什么东西!”
沈从文半眯着眼睛。
他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发起火来的时候浑身气势凶凶,眼底都有杀气浮现,像是一个煞星一般。
卢金浑身一僵,下一瞬,他便被沈从文拎着脖领子拎了起来。
沈从文睨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像是掌握生死的神。
魏宽嚣张,但在沈从文这样的顶级权贵跟前,他还不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么。
“哥哥,我很这横河的水清凌凌的,不如你扔他下去,让他洗个澡,若是他能从爬上岸,你便饶了他一条贱命如何?”
江朝华吹了吹红色的豆蔻,笑眯眯的说着,一手撑着下巴,脑袋微微歪了歪。
码头上所有做工的人都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江朝华跟沈从文。
这两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居然敢如此对卢金。
更重要的是,魏宽连个屁都不敢放。
难道,这两个人身份有大来头?
“不要啊,大人救我,救救我,河里有大鱼,河水深百尺,我下去会死的。”
卢金都要被吓尿了,赶忙像魏宽求救。
魏宽抬起头,嘴皮子动了动,下一瞬,沈从文便侧首,眼神淡淡的落在了他身上:“怎么,‘魏大人’是有什么意见么?倘若有,那咱们便到怀化将军府说道说道,本将倒是想问问魏将军,什么时候,这长安城,是魏家的天下了,魏家,是自以为自己是皇城的主人么!!”
沈从文说着,冷叱一声,魏宽额头上的冷汗都落下来了。
他手上的大刀也哗啦一声,掉在了甲板上。
巡视的侍卫看见沈从文扇卢金巴掌的时候便要冲过去。
可领头的侍卫在看见沈从文腰间挂着的玉佩时,打了个机灵,赶忙带着其他的侍卫走了。
今日留在码头上巡视的官吏乃是一个七品武官,名为马左。
马左可是认识沈从文的,他更认识江朝华。
看见是这两个祖宗来了,马左恨不得自己能隐身,自然不会管这样的闲事。
不仅不管,马左还灰溜溜的躲了起来。
江朝华往后看了一眼,啧了一声,又说着:“哥哥,在他身上绑个绳子丢下海去,既然海里有大鱼,我还没看过大鱼是如何捕捉猎物的呢,我今日心情好,正想看看。”
江朝华话落,卢金恨不得晕死过去,被吓的浑身瘫软,虚弱无力。
魏宽握着拳头,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倘若他不能保下卢金,那么他的威严何在,以后在码头上还有什么威信力?
但对方是沈从文跟江朝华啊。
一个是侯爷之子,一个是京都闻名的恶女,如今还没封为了县主,正在风头上。
这个节骨眼上,他要是招惹了他们,只怕他们真敢抓着自己去怀化将军府。
去将军府也就罢了,若是去了陛下跟前,刚刚那等大不敬的言论足矣成为压垮魏家的大帽子。
到时候,他可就惨了。
魏宽思来想去,到底是没吭声。
卢金满眼期盼的看着他,见状,也心如死灰。
“这里有绳子。”
邱鹏生亲眼看见魏宽跟卢金这样的小人是如何的以权势压人的。
又亲眼看见沈从文江朝华两个人是如何以权势压迫他们的,嗤笑一声,将身后的绳子递给了沈从文。
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怪不得人人都想要呢。
有了权势,最起码不用被人欺负的那么狠。
今日他可真是见识到了。
只是这两个人为何要帮他呢。
“哥哥,丢的高一些,远一些,这样看的更清楚。”
江朝华站在码头边上,对着沈从文挥挥手,下一瞬,沈从文便将卢金绑成了一个粽子,然后丢到了横河中。
横河很大,水流湍急,河中确实有很多鱼,以前有不少渔夫都在这里打鱼,后来海运发展起来后,渔夫们才不打鱼了。
“噗通。”一声。
卢金被丢进了河中,激起一股股水花。
水花溅到邱鹏生的脸上,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能亲眼看见卢金这个小人被折磨,就算是他现在丢了命也值得了。
不,他还有母亲要照顾,他不能死,便是死,也得在母亲安全的前提下去死。
“好,丢的好!”
“大人,给我们做主啊,做主啊。”
卢金被丢到河中的那一刻,码头上的工人才相信沈从文跟江朝华两个人是来伸张正义的。
他们被压迫的太久了,被奴役的太久了,看见了希望,便想抓住希望。
江朝华目光幽幽,盯着不断跪在地上的工人,嘴唇动了动。
抱歉,以她现在的地位跟身份,还不足矣成为这些人的希望,她要让他们失望了。
不过邱鹏生可以,他可以给这些人出头,让这些人就此翻身,堂堂正正的做工,不用再被人胁迫。
“你过来。”
江朝华对着邱鹏生招了招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邱鹏生的身上。
邱鹏生胆子大,刚刚魏宽要砍他的胳膊他都不怕,如今更不会怕江朝华了。
他径直走到江朝华身边,头微微垂着。
江朝华很满意他的反应,语气很轻:“知道我为何要救你,你又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么。”
“不知。”少女的声音好听,生的又是那么明媚。
她一手撑着下巴,神色慵懒,邱鹏生抬起头,只觉得他们虽然离的近,但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也不知你的身份,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邱鹏生说着。
若非是好人,怎么会惩罚卢金这样的恶人呢。
恶人一向都是维护恶人的,所以,江朝华一定是个好人。
“好人?你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个坏人。”
江朝华低低一笑。
邱鹏生是穷人,穷人都很单纯善良,否则她明明想要邱鹏生的命,邱鹏生怎么还会觉得她是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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