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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的睡着,白得晶莹剔透的小脸烧得红扑扑的。
“妈妈,我热。”
“妈妈,你在哪儿,妈妈,你在哪儿?”
小手臂伸出被子,胡乱的在空中划拉着。
眷姜木樨熬红了双眼,一直守在病床边,她见他这样连忙给他盖好被子,抓住他的胖乎乎的小手,紧紧的贴在自己脸上。
“丢丢乖,丢丢乖,妈妈就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这样闹过一阵过后,他又恢复了平静,稳稳的睡着,鼻息微微的喘着气。姜木樨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手搭在他的身上,埋首在他的肩膀处,压抑的哭泣起来。
扇她欠这个孩子的实在太多了。
不能给他一个稳定的家,不能给他一个父亲,甚至不能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王清风站在门外,看见姜木樨单薄无助的背影,微微抖动着的肩膀,泪如雨下。
她想走上前去,安慰一下姜木樨,却发现自己一时失去了语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在医院深夜的回廊上,病人们都已经睡下,只剩下两颗黄色的灯在无依无靠的夜晚里孤单的照着。
姜木樨失神的坐在左边的椅子上,怔怔的望着那灯发呆。
“木樨!”王清风在她的身边坐下,歉疚的叫了她一声。
“嗯?”她转过一张惊魂未定的脸,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来。
“对不起,原谅我,我没照顾好丢丢!”王清风说话时都快哭了。撑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人回来了,和她共同站在一起。即使这个人,怨恨她也没有关系。
“说什么呢,清风,我还要感谢你这么长时间一直照顾丢丢呢。”她把头靠在王清风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栀子花淡香,轻轻的说着。
“这没什么,丢丢是我们家的孩子,你们不在,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
她嗔怪这么久了,姜木樨还把她当外人。
姜木樨感激的抬起头来,她告诉自己不能做有负于这个家的任何事情:“我知道了。我们是一家人。”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王清风偏头,两个人头靠着,相依,“会好起来的,木樨,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会好起来的。”
她抹干了眼泪,附和王清风说。
早上她让王清风回去休息了。清风一直不肯走,非要姜木樨先回去休息,两个人在医院门口拉扯了半天,还是她赢了,她推搡着她往停车场方向走。
“好好开车,知道吗?”她不忘叮嘱她说,生怕她又飙车。
“放心吧,我的好大嫂!”王清风向她伸了个V字型的手势。
巴黎的早晨微凉,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毛衣,抱着双臂,眼看着王清风的红色跑车绝尘而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到王清风,总有些想哭的感觉。
她一直独身,嘴上嚷嚷说是因为自己是女权主义者,不愿意为男人洗衣做饭兼生孩子,但是姜木樨知道,这些都只是表明的原因。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她摇摇头往回走,思忖着是不是应该为清风做点什么了。
也许是因为她回来的缘故,丢丢的病情居然有一些好转。她回到病房,亲了亲他温热的脸庞,掖好了被子。
随后转身去了洗手间,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也需要修整一下自己了,至少应该洗个澡,清理一下头发,换一套干净舒服的衣服吧。
她洗好澡,换好了衣服,一边用毛巾揉着长发,一边打开门走了出来。
病床边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动作轻柔的给丢丢擦脸。那么亲切,那么动人。
“清朗哥,你怎么来了?”她惊奇的手臂一松,长长短短的头发从毛巾里脱落出来,披散下来。一双天然柳眉下的清晨剪水似的眸子,动人心魄。
王清朗微笑着转身,似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定了定神,这个女人总是能给她惊喜,说:“难道我不能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摇摇头,心说你能来就好了,你来了我就什么也怕了。
“你过来!”他向她勾勾指头。
她依言顺从的走过去,在王清朗的身边坐下,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丢丢的脸庞:“你看,丢丢刚才笑了一下!”
“是真的吗?”她将信将疑,昨天他一直紧皱着眉头,想是因为生病痛苦。
可爱的孩子,生病的时候不会哭不会闹,顶多皱一下眉头。
“嗯,你再看!”
他似无意的一只手搭在姜木樨肩上,揽住了她,姜木樨顺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个人静静的等待着,谁也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一会儿,丢丢果然嘴巴一咧,笑容荡漾开来,这个笑容转瞬即逝,可是一直紧盯着他的王清朗和姜木樨还是看到了。两个人心里像蜜一样甜,默契的对视一笑。
“清朗哥,我们出去走走吧。”过了半晌,她对他说。
王清朗看她的表情,知道是有话要对他说,正好他也有话要对她说:“那走吧,我让阿姨过来。”
“嗯!”
并肩步出住院大楼,两个人的手摩擦,他牵住了她的手。
“昨天你看见了吗?”她突然转头问,也不说具体是什么。她知道他懂得。
“你怎么知道的?”他本来打算把这件事情永远忘掉,不去想也不去计较。
“我后来想到的,想你是这样才不愿和我一起走的。”她低垂着漆黑的眸子,“只是拥抱而已,那个时候我很着急……”
说完又觉得话语空洞,解释苍白又无力。
“嗯。”
他心里波涛汹涌,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我知道!”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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