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的王越还没有经受过社会的毒打,感觉金子总不会埋没,看着满朝官员都在讨好徐有贞,非要逆其道而行,不巴结,不讨好,只用自己的力量给皇帝陛下写奏章,因为他自己对兵事感兴趣,写的也都是整军边塞之事,希望皇帝陛下看完奏章之后,能够将他安排到边疆去。
连写了数年,都没有回音,这让王越也慢慢的沉淀了下来,上着班翘课去喝酒的事情经常搞出来,跟他在读书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官服太过张扬,王越有办法,他在第二个巷子口拐了进去。
人家的马车都是停在停车场,他的马车都是停在背人处,就是为了换衣服用的。
而等到王越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作了常服,没有官服的束缚,王越走起路来,也虎虎生威起来。
半个时辰,他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了自己昨日就定好的酒楼,他独自上楼,在雅间之中坐定。
掌柜的亲自伺候。
“王大人,酒已经给您温上了,现在就上。“
”不要叫大人,叫公子,我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叫大人可就显得老了。”
“是,王公子,那个从醉花楼请过来唱曲的姑娘,也让她上来吧。”
“不急,我先独饮一番,在来听曲子。”王越一脸轻松的说道。
而掌柜的听完,也是一脸我明白的表情,贱兮兮的笑着,朝外面走去。
等到这掌柜的走完后,王越脸上的轻松笑意,却瞬间消失,他叹了口气。
“十年了,毫无寸功,宛如行尸走肉啊,越来越远喽。”
王越喝酒,只是为了解心中忧愁,他虽然当了官,走上了父亲期望的道路,可却不是自己希望走的路。
现在的自己,就是在都察院熬资历,上奏的事情,也要经过上面人的审查,大部人都要统一口径,说喷谁,就一起喷谁,这让王越很是不爽。
菜肴美酒上来之后,王越便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而后一饮而尽。
饮酒三杯之后,王越重重的叹了口气:“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诗啊,好诗。”
“请唱曲的姑娘上楼……”
………………
“卷宗房也没有。”
“左殿没有。”
“茅房也没有。”
张保听着这一道道声音,脸色铁青,这陛下要立即见呢,自己亲自出宫来找,竟然不在衙门中。
“刚刚还在啊,估摸着是家中有事,回家了吧。张公公,不知陛下,召见王御史有何事情,可是哪封奏章,不合圣意。”柳青轻声说道。
柳青在朱见深大婚之后,被擢升到了都察院副都御史的位置上,现在徐有贞不在,他就是都察院一把手。
张保看了一眼柳青:“柳都御史,您不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吗,半个时辰,把王御史找回来,只有半个时辰,我就在这里等着。”
“是,张公公。”
当下,柳青亲自去了王越的家。
刚一进去,便看到数名三四岁的孩童在前院玩闹,两名侍女正在旁边看着,王越的老爹在坐着木椅,看着孩子们玩闹,正开怀大笑之时,看到了火急火燎走进来的柳青。
看到柳青之后,王老爹立马站起身来:“哎呦喂,都御史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王御史呢。”柳青赶忙说道。
“一大早就出去上朝了。”
“现在陛下召见,满世界找不到他,宫里面的人还在衙门中等着呢,王老您想一想,他能去哪里。”柳青赶忙说道。
王老爹一听到柳青的话,大为吃惊,这小兔崽子竟然撞在了枪口上,难道,去喝酒了,他赶忙将家中的账房叫了出来,询问他月底来解帐的酒家是哪一个,听到账房说了名字后,柳青便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后,还是有些气不过。
他接着转过身来对着王老爹说道:“王老,你看看,王御史都那么多孩子了,为何还不能收心,若这次陛下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了他。”
王老爹听完之后,叹了口气说道:“这三个不是我儿的孩子,而是老夫的孩子,我孙子都十四岁了,去学堂还没有回来呢。”
听完王老爹的话后,柳青稍稍一愣。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出现在了他的心中,他抿着嘴,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直接转身离去。
“爹爹,爹爹,大哥是不是又喝酒去了。”一名稚童跑到王老爹的身边,奶声奶气的说道。
………………
等到柳青跑到雅间中,正看到醉眼朦胧的王越,翘着二郎腿,喝着小酒,听着小曲,那叫一个生气。
而王越看到房门被撞开,一下子进来这么多同僚,呆滞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集体翘班。
诸多御史到了之后,看着王越,又看看怀中抱着古筝的清秀女子,有很多人心中不由暗想:“瞧瞧,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王越愣神片刻后,立马反应了过来。
“都御史大人,下官早饭没吃饱,本来只是想到这里充饥,没想到正有一个有着悲惨身世的女子在这里卖唱,无人问津,您时刻教导我们,要有悲天悯人之心…………”
“别他妈废话了,赶紧架起来走啊……”柳青连听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而身后的御史才反应过来,一涌上前,扛起来就走。
就这样,北京城的百姓们看到了惊奇的一幕,几个官员将一个高大且英俊的男子给扛了起来,一路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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