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十里洋场,关不住我一身媚骨 > 第93章 我是沉猪笼的命

  傅戎炡的舌尖有酒味。

  酒味不重,微微泛酸,细细品尝,似乎还有一点儿苹果和梨的香甜。

  腰间的大手将我的衣服越推越高,直至露出半截腰肢。

  见不得人的地方被他肆意轻薄,我的心跳逐渐失控,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挣扎间,我勉强按住了他殷勤点火的手,半闭着眼,低低喘息。

  “别在这里……”

  我哆嗦着身子,却被傅戎炡更近的揽抱在怀里。

  他负气一般乱吻一通,在鼻尖和唇上流连。

  一吻结束,我的脖颈像过了一层蒸笼雾气,湿漉漉的。

  厚重的软绒围巾显得十分多余。

  傅戎炡嘴唇微张,沾了一层亮晶晶的水渍。

  这七荤八素的一吻,让我们两个坠入热欲的深海。

  傅戎炡难耐地忍着,霎时便红了眼。

  片刻后,他不耐烦地替我抖开围巾散热,蹭着黏着又啃咬起了脖颈。

  我一动不动,身子激起微小的颤栗。

  身上的热火下去了,只剩深冬沉闷的阴冷。

  他盯着我,似是有话要说。

  我缩着脑袋,没什么力气,半推半就地依偎在他怀里,手里紧紧攥着那根准备了好几天的领带。

  他右手乱梭巡,忽然拧着腰间一层薄肉呵道。

  “柳如云死了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只觉得自己方才还滚烫的脸冷若白霜,周遭的一切都突然掉进了严冬的窟窿里。

  骨头发寒。

  血液凝滞。

  傅戎炡稍显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扭曲可怖。

  我甚至觉得……下一刻,他会甩出一掌耳光。

  我记得他说过,他母亲和柳如云有些交情。

  老朋友突然去世,心里总会酸涩。

  “因为我也不知道。”

  我垂下脑袋,说不出什么话来。

  傅戎炡轻轻捧着我的下巴,语气软和了。

  “我没怪你,我只是问问,昨天我妈忽然收到她的死讯,哭得眼睛红肿,所以我今天才会问你。”

  他哄人的时候是极致温柔的。

  我心头忍不住泛起酸涩,不过不是给他的,是给柳如云。

  傅戎炡的好就像镜花水月,是飘渺的,抓不住,捉不透,我没必要被他牵动。

  只是新年将至,阖家团圆,世上再无柳如云。

  再无那个仰着下巴,露出纤细脖梗,看出我的无奈和脆弱,明明是一身疏冷,却目若春光,对我说别当坏女人的人。

  山风慢慢吹着,卷送了一点儿傅戎炡身上的烟草味送到我的鼻腔。

  我心一冷,将领带塞到衣兜里,继续贴着他的怀抱。

  这破礼物于他来说没什么稀罕,不送了。

  傅戎炡耐心不足,刚哄了一句便开始摆架子。

  他一手按着我蜷缩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我的腰肢,两边一起发力,往上提了提。

  我像个萝卜一样,被他抖掉了脚上的泥。

  “闹什么?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就垮起了脸?”

  我把嘴巴埋进围巾里,发出小小的嘤咛。

  “没闹,只是……冷。”

  一大清早将人叫到这狗不拉屎的地方吹冷风,换谁谁冷。

  “没生气就好,明天下午找机会出门,我有事要让你办。”

  刚松完一口气,头顶又是一道声音。

  傅戎炡毫无征兆的冰冷命令犹如山间扑面的寒风,将我刚刚才打整好的体面搅得凌乱。

  他吩咐张福办事的语气都比与我说话温和。

  明天就是除夕团圆。

  南来的北往的,奔波的安定的,思家的游子会回到家中团圆。

  灯火喧嚣,鞭炮齐鸣,有什么事,非要我在这一天办?

  昨晚在饭桌上,楼伟明吃着浙江海岛上送来的长尾虾和银鳕鱼,小酌酒水,喜上眉梢,兴冲冲宣告了今年的过年安排。

  除夕有亲戚登门,所以得在家候着,初一举家去苏州,二姨太请了那儿的师傅,准备绘制一套正式的全家福,初三去金陵听曲儿,拜佛,初五再回……

  今年楼家变故多,连一向不信邪的楼伟明都迷信起了佛祖的护佑,因此才亲自安排了今年的出行……

  傅戎炡咳嗽一声,表情认真。

  “楼嘉玉,又在想什么?”

  “滋滋”

  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刹车声,傅戎炡如临大敌,眸光锐利地瞪着路口。

  他宽厚的肩膀肌肉紧绷,身体呈现出了略微前倾的戒备状态,像一个随时准备击杀敌人的狙击手。

  我回过颜色,从善如流安抚着。

  “先上车吧,车上有遮挡。”

  他目光犀利,迅速向周围一扫,而后略微后退一步,重重点头,扯着我的手腕上车。

  车门重重关上,我恍若置身迷雾中。

  傅戎炡绷着神经,好像有一丝极端危险的东西正在靠近。

  车子越来越近,我本能地向下趴伏,枕在傅戎炡的大腿上,做出躲藏状态。

  “嘶”

  他声音一顿,蓦然又轻了下来。

  “我哥来了,你别动。”

  他三两下将外套一扒,丢在我身上盖住脑袋,顶着寒风下车。

  原本还因为冷而微微颤栗的我瞬间燥热。

  上次险些被他母亲发现,现在又碰上他大哥。

  我未免……运气太差了些。

  车外传来说话声,我听不清。

  我放慢呼吸,蹬掉鞋子,整个人蜷缩在后座上,欲盖弥彰地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有条有理的说话声逐渐演变成了争吵,我听到傅戎炡在吼。

  “哥,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你觉得没看见我,放过我这一次。”

  我内心犹豫,仅仅扯着傅戎炡罩在我身上的外套,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吼喊声越来越近,二人似乎朝我这边走过来了。

  我不敢呼吸,将肺腑掏出来放在冰中冷冻着。

  心里不断祈求,别过来,别开门,别掀衣服。

  千钧一发之际,脚步停滞。

  可能是傅戎炡大半个身子挡在了车窗上,我隐隐约约觉得视线昏暗了。

  “傅戎炡,傅家的男人只能有一个爱人,只能有一个妻子,你难道忘了!”

  “弟妹还在家里陪母亲画画,你却在这儿风花雪月,漫天放春,傅戎炡,这么多年我一直没管过你,我知道你懂事,精干,可你现在订婚了,家里有妻有室……”

  傅戎焕的声音如山石震裂,每一句说得都是弟弟傅戎炡,可我却跟着无地自容起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大约……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暗通款曲,勾扯不清,这行为放在皇帝时候,我妥定是沉猪笼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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