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来带着七喜再次到了安府。
安如意还没回来,李妈妈去通禀孔智光。
“多谢孔老爷上回帮忙递名帖。”
孔智光摆手,“不用客气,事情处理完了吗?”
“没有。”
宋冬来说明来意。
“扈二妮一直昏睡不醒,给她诊治的大夫突发癔症在狱中自尽身亡,回春堂眼下人人自危,大夫们不肯再去给扈二妮看病。”
整个桐陆县,除了回春堂医术高超外,就是祝老大夫了。
可惜他是杜振河的师父,光是这一层身份,王家叔侄就不会同意让他给扈二妮治病。
宋冬来就想到了安家的孙府医。
他曾是太医,医术自不用说,人品也没有人敢于质疑。
“这样啊,”孔智光为难地道,“孙府医只是在我们府上赋个闲差并不受人辖制,这事,恐怕还要他自己同意才行。”
孙闻道恃才傲物,人还有些古怪清高。
当初大舅兄数次登门请托才打动了他,这些琐事,怕是他不愿理会。
“还请孔老爷帮忙说项,如若不成,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孔智光颔首,扬声吩咐下人。
“去请孙府医过来。”
安如意最近的身体好了许多,精神也极佳,这次回府城,孙闻道就没有跟着去。
宋冬来带着七喜和孙闻道见礼后将来意说出,又把杜振河和扈二妮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孙闻道关注的地方,却和他想的不一样。
“你说你那小舅子的师父,姓祝?”
“对!”
“是不是六旬左右,体型瘦削、身量不高……”
孙闻道竟然知道祝老大夫?
宋冬来不禁诧异,“孙府医认识祝老先生?”
“果然是他!”
哗!
茶杯被带翻,茶水洒了满桌,水珠四溅,淋湿了孙闻道的衣衫。
这是怎么了?
孔智光连忙唤人进来清理。
孙闻道却顾不得这些,和宋冬来追问,“如今他人在何处?”
祝老大夫的穿着打扮和说话行事,实在不像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孙闻道为何会是这种态度?
宋冬来琢磨不透,但也知道孙府医没有恶意。
他将祝老大夫的住址说了出来。
“快,你们现在就带我过去!”
宋冬来只得和孔智光告辞,带着孙闻道回了祝老大夫的院子。
“师叔!”
孙闻道一进门就跪到了地上,抱着祝老大夫的双腿涕泗横流。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原来你就在我身边!”
祝老大夫的脸色暗了暗,叹息一声。
“多大年纪的人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你快起来,好好说话!”
孙闻道又哭了半晌,才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在桌边坐下。
“师叔,你……”
“先不着急叙旧!”祝老大夫抬手,打断了他。
“我那徒儿也就是你师弟,如今身陷囹圄,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他先救出来。”
“嗯嗯,师叔说得对。”
孙闻道连连点头。
“宋三郎君和我说过了,想让我给那姑娘看诊。”
孙闻道重重地“哼”了一声,“我的医术都是师叔传授,他们竟然还不让师叔给她看病,可见昏聩至极。”
“我看这个裘广臣,他是不想再升官了!”
连县太爷裘大人都敢骂,看来,孙闻道的背景不一般。
杜振江心里一喜,着急地道:“孙府医,那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去县衙?”
刘大夫自首他们都敢杀,保不齐狗急跳墙会对杜振河痛下杀手。
他在牢里多待一日,就多一天的危险。
孙闻道站起身,拿上自己的医箱。
“好,咱们这就去!”
到了县衙,孙闻道递上名帖,直接求见裘广臣。
裘广臣亲自迎了出来。
“哎呀,孙太医,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
“有些人生病啊,是因为心坏了,但凡不把根子治好,那病就绝对好不了!”
孙闻道一开口就阴阳怪气,听得裘广臣嘴角直抽抽。
裘广臣老娘的心绞痛一犯起来,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让他也不得安生。
回春堂治不了这种病,还说怕是只有医科圣手才能看好,普通大夫根本不行。
医科圣手,就是指太医院的大夫们。
得知孙闻道跟着安家人来了桐陆县,他一直想去拜访,却总被孙闻道拒绝。
没想到,他竟突然上门了。
不过,他怎么不去自己家里,反而来了衙门?
还有,杜家这帮人怎么会和孙闻道在一起?
裘广臣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赔着笑脸将一众人迎进了内堂。
落座之后,孙闻道直抒胸臆。
“我师叔是给太后老人家问脉看诊的,你们还瞧不上他的医术?简直岂有此理!”
怎么和太后扯上了关系?
裘广臣只觉眼前一黑,头晕了一瞬。
“不是,孙太医,此话从何说起啊?”
孙闻道指了指旁边的不声不响的祝老大夫,“这就是我师叔!”
“如今太医院院正就是我师叔的大徒弟,你们有眼无珠,不让我师叔给那姑娘看病,要是他老人家出手,你们这案子早就结了!”
裘广臣在孙闻道的愤愤不平中听出了头绪。
“我,我们没有不让老先生看诊啊!我们之前是不知道老先生在此,要是早知又何必……”
孙闻道打断了裘广臣的解释,“这么说,我师叔可以给那姓扈的姑娘看病了?”
“当然……”
“大人!”伍师爷适时上前一步,小声提醒道,“还是问清楚一些为好。”
可别冲动过后,让自己下不来台。
裘广臣的眼珠转了转,回过神来,“不知,这位老先生如何称呼啊?”
“我师叔姓祝。”
孙闻道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哦,原来是祝老先生,”裘广臣呵呵一声,又道,“老先生和扈二妮这桩案子,可有什么,什么别的牵扯?”
裘广臣想了半天,勉强找到几个合适的措辞。
“什么牵扯不牵扯的!你当我们是那些昧了良心的黑心大夫吗?收点好处就忘了医者本心,随便胡言乱语或者是害人性命?”
孙闻道语气铿锵,顶得裘广臣哑口无言。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孙闻道冷哼,“告诉你也无妨,那牢里的杜振河正是我师叔的关门弟子。”
“以他的医术,怎么可能会害了扈二妮!简直一派胡言!”
明白了!
裘广臣恍然大悟。
孙太医这是带着他师叔,来给那小子伸冤了。
这可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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