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培麟找她?
谭翡钰心中一紧,忙问雯月。
“什么时候的事?可有说什么事?”
“这倒是没有,就今天早上的事,”雯月挠了挠头,“应当也不是什么很着急的事吧,他听说你不在就走了,也没多说什么。”
今天早上,那还好,谭翡钰放松了些,要是昨天晚上来找她,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既没在学校,也没在仁济堂,难道要说自己住在郑家?
不知道怎么的,谭翡钰并不想昨天发生的事告诉庄培麟,甚至说不上什么原因。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去别院,照常在仁济堂坐诊了半天。
傍晚的时候,魏成竟又来了,进门时风尘仆仆,看着有些着急的样子,看到谭翡钰时愣了一下。
“谭小姐,您回来了。”
“嗯,”谭翡钰刚好也没有病人,起身主动上前,低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吗?”
来找了她两次,不会是督军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
“二爷要见您。”魏成沉声回答。
“他受伤了吗?”
谭翡钰突然有些担心,他前些日子好像总是很忙碌,不会是又像上次那样……
“咳咳,”魏成竟然罕见地顿了顿,脸上神色与平时有些不同,“还是之前的伤。”
原来是这样,上次自己也告诉过他,有了新的治疗方法,只是因为督军一事,暂时搁置了。
不是新伤,谭翡钰也放心下来,按着之前胡伯的方子抓了几味药配好,又翻了两瓶药膏出来带着。
临走还不忘嘱咐雯月好好跟着胡伯学习,下次回来再考校。
“小姐,我跟您一起吧。”
雯月拉着她的手很不舍得,有些不满地瞪了旁边的魏成一眼,对他突然出现便带走谭翡钰的行为非常不满。
魏成注意到雯月的目光,只看了一眼,便把脸扭到了一边。
“别担心,雯月, 我下周课业不忙就还回来看你。”
私心里,谭翡钰并不想让雯月跟庄培麟接触太多。
虽说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危险,但她的直觉总是,与这些贵人来往甚密,对她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她自己已经身不由己,也只能让雯月尽量不卷进来。
准备好天色已经擦黑,车一路开到别院,谭翡钰下车进门,庄培麟已经坐在厅中等候。
“去哪里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听起来有些疲惫。
“跟同学出去吃午饭了。”
说辞来的路上谭翡钰已经想好,这么说确实也没错,郑倾阳本来也是她的同学。
“那就好,魏成,叫那些人都回来吧。”
魏成领了命,很快又出了门。
“那些人……是找我吗?”
谭翡钰心里猜想,嘴上已经问了出来。
庄培麟抬头看她,一双漆黑如潭的眼睛,似乎要将她吸进去。
“我以为你出事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要来找我。”
没想到自己失踪这会儿,还引发了这般兴师动众的寻人。
不安的同时,也有一丝感动,有人在意自己的安危总归令人动容。
不过随即她又想到什么,面漏担心问道:
“难道是他认出我了,所以有危险?”
庄培麟摇摇头:“我这几日查过了,并无异样,那天他应该没有注意到你。”
“不过,”庄培麟的眉头微皱,“你在仁济堂坐诊,若她以后有心再查,也是有可能的。”
说话间魏成已经回来了,身后还领了两个人。
“二爷,已经安排下去了,这是您今天吩咐的。”
“嗯,”庄培麟转头继续对翡钰说,“这是成峰和成岳兄弟俩,以后他们跟着你。”
“跟着我?”
谭翡钰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话,嘴巴都张成了圆形。
“对,这都是我的亲兵,你可以放心。”
“我不是不放心,只是不必这么麻烦,而且我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
谭翡钰忙推辞,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大夫,怎么敢劳驾庄培麟亲兵的大驾。
“不必推辞,”庄培麟面色严肃,“是我考虑不周,带你去了督军府,让他们跟着你也是以防万一。”
“可我平时都在学校,他们也没发跟着我。”
连郑倾阳这样的大家小姐也没有带人去学校,司机都只是在门口等,她一个平民女子,带着护卫入校,岂不更惹眼。
“他们只会便服跟着你,不会被人察觉,你在学校时,他们在校外守着便是。”
话说到这份上,谭翡钰也只能点头答应。
看来他与那位继母李秋君的关系,比她以为的还要紧张,否则也不至于动用亲兵。
难道那晚他的伤,也是与这位继母有关?
谭翡钰心里一坠,看了一眼面色沉沉的庄培麟,没敢开口。
“上楼为我看看伤吧。”
魏成带着二人依旧守在楼下,谭翡钰提着她从仁济堂带来的药剂和药膏,跟着庄培麟上了楼。
在房间内坐定,庄培麟十分自然地开始解衣服,边解边道:
“你想的没错。”
突然转了话头,谭翡钰反应了一瞬,才睁大了双眼。
“真的是她?”
看到庄培麟点头,谭翡钰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她又多知道了一个秘密,还是督军府的秘辛。
她离危险好像又近了一步,多嘴什么呢?
不对,她也没说话呀,不过一个眼神而已……难道自己在庄培麟面前,就真如他所说,话都写在脸上?
“不会杀你灭口的,”庄培麟话里难得带上一丝无奈之意,随即微嘲道,“况且,我与她不和,并不算什么秘密。”
“她为何要为难与你?甚至于伤你?”
谭翡钰奇怪,继母与继子,即使不和,何至于此,终究还是一家人不是吗?
“父亲位居三省督军之职,原有两子,我大哥夭折,如今她又有一幼子,幼子稚嫩,父亲年迈,我却已成军中少将,她如何安心?
说到底,还是权力之争,谭翡钰想起那天见到的那个小男孩,稚气天真,恐怕他还不知也不懂她母亲所为一切。
但有母亲李秋君的教导,兄弟成仇只怕也是早晚之事。
谭翡钰颇有感慨地叹口气,抬头便对上庄培麟似笑非笑的眼神。
“这才是真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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