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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进入紧锣密鼓地迎娶准备中,方夫人到底怕林小如心中不舒服,除了平时的家常事务主持,其他一切有关迎娶的事都没让她沾边。
在得知事情已无法更改后,秦风告诉林小如他有要事必须赶在迎娶六公主前出去一趟,然后就走了。
林小如想着反正日常事宜都有规可循,不如趁此机会回银都去。六公主以为嫁进来就如愿以偿了?那也得看她心情好不好。
家里要办喜事,两个最主要的当事人却都不见了,对于这件怪异的事,一干下人也只敢在心里犯嘀咕。所以,准备归准备,秦府并没有多少喜庆的氛围。
林小如只带了杨成,轻装简随,三天后便到了银都。她先看了莲儿和聂少华,接着又拜访了已回银都的齐雪。生意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安身立命之本,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
“秦风到底是怎么想的?以他家三父子在朝中的地位,若要硬抗,王室未必真敢因此事撕破脸!”齐雪亲手给林小如沏茶,神色温和,语气却隐含愤怒。
“他不肯娶,是我觉得不必硬碰硬。”林小如解释完怔住,齐雪刚说什么?
“秦风也在朝中?”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清了,问。
“大兴第一公子,怎么会只是个闲散人?不然,一个并不常在外走动的人,用什么去控制那些江湖豪强。他们兄弟一明一暗罢了。”齐雪淡淡地说。
林小如努力消化着这个信息,突然想到那天秦风愤怒中对秦业说的一句话:
爹,这就是我们为之效命的人?
当时他说的是“我们”。
“话说回来,就是秦风兄弟敢,秦业也未必敢。”齐雪隐去眼中一丝讽意。
“如果因为我而让秦家陷入危难,那我的罪过就太大了,我不想那样。”林小如苦笑着说。
“你值得。而且只要方法得当,秦家并不一定会有事。王室首先考虑的绝非某个公主的利益。”齐雪有些激动。
“可是,我到底能在大兴留多久哩?”林小如低声说。
齐雪手一滑,茶壶咚地磕在桌上,水珠溅溢。
“哎呀!烫着没有?”林小如看到一团水正浇在他手背上,连忙站起来倒了杯冷水给他冲洗手背。
齐雪的手背红了一小块,没有起泡。
“还好溅出的水不多。”林小如庆幸地说,用抹布擦去几上的水渍。
“几滴水而已,我皮糙肉粗,没关系!”齐雪眸色深了几分,温和地笑笑,提壶往杯子里注水。
林小如看着他白玉般的手指,想着怎么也和皮糙肉粗搭不上边,忍不住笑了。
“小如真打算和那六公主和睦相处?”齐雪将一杯茶放到林小如前面,问。
“她是公主,我岂敢为难她。”林小如看着他郑重的神情,笑道。
齐雪没说话,眼里闪过冷意。
林小如又去看了安悦。
“小如,你怎么来了?”安悦高兴之余有些惊讶。
“家里要迎大佛了,我来给咱们大兴的金枝玉叶准备点礼物。”林小如直言不讳。
安悦挑挑眉:“你想要什么?”
安悦也知道?林小如想想便不再意外。齐雪能知道,那安悦能知道也没什么稀奇。“什么毁容的、不孕的,只要方便好用的,一样给我来点儿。”她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说这两年我喝的苦水都能用缸量了吗?这么个苦命人,有人还下得去手,怎么着我也得表示下谢意吧。”
“有道理!你等一下。”安悦上下打量着林小如,见她神色轻松不似有假,笑着说,然后出去了,再进来时手里已多了几个颜色不一的小瓶子。“这个搀在脂粉中,可个撒在衣服上,这个放在饮食里。”他将瓶子一个一个放在林小如面前。
“真有啊?”林小如不敢相信。
“便是没有,你要我也会想办法做出来。”安悦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
林小如瞪眼看了他好一会,将那些瓶子都抓在手中:“不是安氏独有吧?我可不想穿包了连累你。”
“天下能查出来的不超过三人,而且须在一天内。”安悦说。
“说句没良心的话,安,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林小如看着安悦晴空般的脸,吐吐舌头。
安悦但笑不语。
“安,你可听说过同心蛊?”林小如说到她的另一个目的。
“同心蛊?你怎么知道那种东西?”安悦脸色微变。
“同心蛊有没有解药?”林小如没说她中了同心蛊。
“除了施蛊者的心头血,可以说,没有!”安悦眼神落在林小如脸上,顿了下说。
“这样啊。”林小如掩饰着心头的失望。安悦说难,看来这辈子她都得带着那种东西了。
“你中了同心蛊?”安悦看了她半响,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片刻后放下,“是谁?”
“花千君。”林小如不再隐瞒。
“他?”安悦惊愕地失声问。
林小如苦笑。
“难怪脸色这样白。吃了不少苦头吧?”安悦怜惜地看着她。
“连累风也吃了不少。”林小如惭愧地说。
“我会尽力试试,但不一定有办法。”安悦摇头叹息。
“也许我命该如此吧。”林小如也不敢抱太大希望,安悦为她已经做得太多了。
秦飞得知林小如回了银都,连忙找到她。
“对不起,大哥没能阻止这件事,还是要让你受委屈。”秦飞满怀歉意。
林小如说不出什么客气的话。秦飞对她的爱护是她过去好多年从不曾体会到的温暖,这种深厚的情谊再优美的语言也显得苍白。
林小如在银都呆了几天,每天秦飞无论多忙都会抽时间看看她,吩咐佣仆仔细侍候着。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林小如才回京都。
秦府上下已在张灯结彩。
竟是这样迫不及待了?林小如嘲讽地看着那些鲜艳的大绸花,不紧不慢一路走去。
“二少夫人!”每个佣仆看到她,都似松了口气,同时,眼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探究。
“日子定下来没有?”林小如被那些眼神看得烦躁,脸上挂了笑,叫住一个丫头问。
“回二少夫人,就在后天!”丫头低头轻声说。
后天?看来,她回来得正是时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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