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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和花千君之间发生的事情,到底还是影响了二人的心绪,加上秦风受伤,林小如决定先离开南临,那样最少不必天天被提醒在这里发生了什么。虽说花千君临走时算计了她一把给她种下同心蛊,她还是觉得对不起他。
听秦风说大嫂李蕊兰有了身孕,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产了,林小如立即想起那个一见就让她温暖安心的男子。大哥添丁进口,她怎么也得在,还要送上一份厚礼。
一路玩着回去刚好。
他们走水路北上。小武带着二人的马,总会在他们想上岸的时候汇合。林小如早习惯了他神龙不见首尾,也不觉惊奇。
秦风肩头的伤口在换了几次药后,慢慢愈合,留下一条不平整的淡粉痕迹。林小如有些遗憾,秦风的身材堪称完美,就她看到的那些肌肤也十分光滑漂亮,没想到这次落下了疤痕。
“男人有个疤痕算什么!”秦风不以为意,静静享受着林小如心疼不忍的目光,心中悄悄地乐。
“其实,我这里也有个疤。”他想起什么,抓住林小如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下倒好,有了做伴儿的。”
“这里也受过伤?”林小如感受着指尖所触的位置,吃惊地问。那里距心脏不足一寸,当时的情况一定凶险危急。
“当时有好几人围攻我,我本可以毫发无伤地将他们拿下,可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手就停了一下。”秦风看着林小如,回忆。
“那么紧要的关头思想还溜号儿?什么事比命更重要!”林小如气恼地说。
这句话就和上次她听说那件事时说的一个样!秦风扣住林小如手指,眸光更加柔和:“那时候我想起了你。中了一剑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如果不小心点,就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
林小如呆怔之余,心里泛起莫名的味道。他两次受伤留疤,居然都和她有关!
“就像这次一样,也是你照顾我。你给我喂药、换药,洗脸、擦身。”秦风继续说,就像林小如真的对他有多好一样。
“那时,我对你很好吗?”林小如不大确定地问。这些和花千君说的似乎不一样。
“很好!”秦风紧了紧林小如的手,心里有些苦涩。那时候他们彼此很冷淡,甚至吵过架,说尖锐的话互相伤害。可即便如此,她的心仍是柔软的,并未对他不管不顾。也许她就是那样在不经意间住进了他心中,他却不知道,还恣意冷落她伤害她,将她一点点推离。
直到她远遁安城。
那时候,他才知道没有了她心很痛,生活很不习惯。原来,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就像空气,平时你根本感觉不出它有多重要,远不像没有衣穿没有饭吃事业无成那样让人愁闷,可一旦少了它便无法存活。
过去,他真是愚不可及。
幸好,他明白得还不算晚。
林小如蹙眉沉思。以后,她该和秦风如何相处?做回夫妻?
“小如,你在想什么?”秦风轻声问。
“我在想……”林小如一句话未说完,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后半句怎么也接不上来。
“你怎么了?”秦风一惊失色,拥住她急急问道。
“没什么!”林小如摇摇头,刚才这阵疼痛来得古怪,她没有激动也没有难过。
“是哪里不舒服吗?”秦风不放心地追问。
“没有,只是刚才心里突然好痛,现在没事了。”林小如告诉秦风,怕他干着急。
“小如,你刚才在想什么?”秦风神色奇怪而复杂,似是在期盼,又似想确认什么,还有紧张和担忧。
“我……”林小如脸一热,却是说不出来。如果决定了和他做回夫妻,随之而来就会有许多改变,还有夫妻间最私密的那些事。可她,真的没想好。
秦风深深地看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问:“小如,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这话问得有点奇怪。
林小如没有留意,她在想如何回答。如果单纯从喜欢这个角度说,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秦风要的当然不是这个。他问的是男女间的喜欢,他在确认他们的关系。
“我不知道!”林小如想了想,说。
不知道?秦风有些意外。林小如有两个最明显的特点,一是心软,二是她确定的事是就是否就是否,不会模棱两可。现在她这样说,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根本从来就不知道对他的情感呢?
所以过去他们才有那么多磕磕碰碰,却总是无法真正分开?
“那,你喜欢花千君吗?”秦风迟疑了一下又问。这样问很冒险,可他还是问了。
“喜欢啊!”没想到林小如毫不犹豫地回答。
秦风怔住,一颗心瞬间像泡在醋里一样,酸得皱成一团。林小如不知道对他的情感,却明明白白地说喜欢花千君。
“那,小如想过要嫁给他吗?”秦风索性硬起头皮问。他紧紧看着林小如,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捏得关节都泛白了,生怕听到某个字。
“如果我要嫁给他,还会发生这么多曲曲弯弯的事吗?”林小如翻了半个白眼反问,同时暗暗纳闷:这人不是一向不喜欢花千君吗,干吗问这些,难道她脸上写着喜欢某人想要嫁他之类的字眼?的确,她很为花千君的付出感动,也曾想着适应他回应他,却没想过嫁不嫁那么深远的事。
谢天谢地!秦风只觉一颗心“嗵”地归位了,顿了下忍不住又问:“那,小如可想嫁给我?”问完,一脸紧张期望地看着林小如。
林小如怪异地看着秦风好一会,伸出手抚上他的额头,露出迷糊的神色:“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难道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秦风陡地惊出一身冷汗。
“你今天话很多。”林小如目露疑色。
“小如,我真的没有骗你!”秦风赶紧强调。该死的,他都胡扯了些什么!
林小如眯起眼,似乎在思索什么。
秦风心里一阵发紧,看着眼前娇嫩润泽的红唇,不觉低下头将双唇轻轻印上去。
林小如微微一惊,挣了一下。
秦风没有放弃,用舌尖温柔地描着唇下的柔软温热。
林小如僵硬的身子慢慢变软,舌尖像是试探般犹豫着回应了一下。
秦风又是激动又是欣喜,舌头微微加大力道在林小如口中灵活起舞。
林小如软软哼了声,抬手勾住他的脖颈。
秦风心神一颤,好似要补回许久来的亏欠一样不断地加深这个吻,直到感觉林小如快要不能呼吸了才慢慢放开,然后看着她略微红肿的樱唇又轻啄了两下,眼睛仍是不舍地锁着她的眉眼。
林小如满脸红扑扑的,突然将脑袋拱进秦风怀里。
这种感觉貌似还不错。既然她不知道如何办,不妨听从自己的心意。
这天,秦风带着林小如上了岸。小武仍然在码头等候。
秦风将白云的缰绳扔给小武,自己抱着林小如共乘闪电。
林小如见小武在一边直直地看着,耳根一阵发烫,故意板下脸。
进了旅店刚刚一盏热茶的功夫,店里的伙计给林小如送来一个包裹。
“什么东西?”林小如不解地问。
“不知道,是一个小孩子刚刚送来的,说是交给您!”伙计说完恭敬地退下。
包裹软软的,不是很重,感觉像衣物。林小如疑惑地准备打开。
“慢,我来吧!”秦风拦住她,一手拿过包裹,小心解开结绳,却在下一刻微微变了脸色。
林小如看到,包裹里静静躺着几套锦裳,有绛紫,淡蓝,渥绿色,衣裳上是精致的刺绣云纹和花朵。
不正是花千君给她做的那几套么?
秦风询问地看着林小如。
“是他。”林小如苦笑,“那时候我摔了头刚刚好,天气渐渐暖和,他便给我送了这些衣裳。我觉得穿男装更方便,就让他收着了。”
“你喜欢吗?”秦风握紧双拳,盯着包裹的眼神阴沉吓人。花千君给小如下了同心蛊还不算,竟然跟到这里来了!
“我哪有机会穿这些!”林小如避重就轻,很明显秦风不喜欢。
“那就好!”秦风突然抓起那个包裹扔向窗外。瞬间,窗外如天女散花一样飘着彩色飞絮,绛紫、淡蓝、渥绿,煞是好看,惹得行人纷纷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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