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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三夫?
瞪眼看着那两个近前的身影,在场诸人包括塞斯王显然仍处于死机状态。
这一刻,林小如真地想飞天遁地。
不光秦风,花千君那厮竟然也来这了!为什么要这么巧,还把出场弄得这般震撼?!
齐雪是想帮她;秦风那样说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真做过大半年夫妻。可花千君,虽然他们有过几面之缘,还不至于好心到用这种夸张的方法为她解围吧?
“你们都是她的夫婿?”塞斯王终于反应过来,没有质问来者是谁,却这样指着林小如问道。
“是!”三人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回答是那样整齐伐一,没有一点犹豫!
林小如尴尬得头都要垂到胸口了。周围异样的目光如十万伏的电压,烤得她几乎外焦内酥。
这时,秦风冷冷的声音响起:“秦风见过大王,因为内子引起的误会,还请大王宽恕。秦风这就带内子离开,不打扰大王与民同乐!”
林小如循声抬头,就看到秦风正向她走来,一双眸子冷而深沉。
正有些心惊,场上又响起一道磁性慵懒的声音:“花千君见过大王,谨代小如向大王赔罪!”说着还一本正经地向塞斯王行了个礼。
秦风眼中瞬间有风暴隐现。林小如陡觉全身一阵阵发紧,硬着头皮看着秦风,尽量放柔眼神。
花千君却施施然走向林小如,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黑眼睛更是温情款款:“小如,你抛下我迫不及待地先跑出来,却惹得两位郡主误会。还不走,难道真想又嫁一次?”
林小如不敢相信地猛眨几下眼。她发誓没想到花千君原来是如此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只有齐雪还算正常,淡然又温文地对塞斯王施礼说:“谢大王不罪之恩,齐雪告退!”
塞斯王听齐雪这样说,大手习惯地一挥,却在挥到一半时止住,兀自惊讶地看着花千君先秦风一步牵起林小如的手离开。
林小如处于一种浑浑噩噩乱糟糟的状态,被动地跟着花千君走。直到一阵微风拂过,身子急速一转,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抬起头,发觉自己半个身子在秦风怀里。
“花公子,男女授受不亲!”秦风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对面,花千君一脸慵懒的笑意,声音仍是那么好听:“咱们都是为了给小如解围,风公子为何这样紧张?”
“那是我的事,不劳公子挂心。我要带小如离开,二位请便。”秦风冷冷地说。
“你不可以带走小如!”齐雪突然上前一步,拦在他们前面,淡淡的眼神中隐着坚决。
“我要不要带小如离开好像与齐公子无关。”秦风眼神锋利如刀。
“是吗?请问风公子用什么身份带走小如?”齐雪毫不退让。
秦风一时语塞。
“秦风,小如现在和你没有关系!谢谢你今天为小如解围,但你无权要求小如怎样。”齐雪平静地说。
“我从不知道齐公子什么时候有权管我的事了。”秦风冷冷一哂,“齐雪,我念你是小如的朋友,不想对你动手,请你让开!”
“我念你是小如的兄长,请放开小如!”齐雪也针锋相对。
林小如头疼得厉害。她没想到秦风会来,而且和齐雪杠上了。
花千君若有所思地看着秦风和齐雪,突然轻笑:“我说,二位虽然一个是小如的兄长,一个是她的朋友,也没有权利为她作主吧?你们这样互不相让,为什么不听听小如自己的意思?”
这话才一出口,秦风和齐雪竟异口同声地冷然道:“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我也是小如的朋友。小如,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花千君很是好风度地说。
说实在话,林小如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不想让齐雪失望、难堪,却也不想再次伤害秦风。
“看看,小如很为难吧?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算了,我也懒得搀合你们俩的事儿。”花千君说完,打了个唿哨。
“得得”一阵蹄声响起,一匹马跑近前。那马和飞霜一样浑身雪白,高大雄健更不输于越影。
“小白!”花千君爱怜地摸摸那马儿的头说,“还要辛苦你!”说完就要上马,又忽然想到什么,对林小如说:“小如,你过来,我有件事问你。”
“什么事?”林小如听他语气极是认真,看看秦风和齐雪,迟疑了一下走过去。
这一下秦风倒没拦着,齐雪也微微向一边让了让。
“小如,既然他们让你如此为难,不如你跟我走吧!”林小如刚走到花千君身边,花千君却一偏腿上了马,嘴里说着手上更不停,一把将她揽上马背。
林小如还没反应过来,小白已像箭一般蹿了出去。
“花千君!”身后传来秦风惊怒的闷吼。
“花公子,你?”林小如又急又惊,猛地扭头正要质问,嘴唇突然碰到一温软物事。恰好此时小白跃起,她身子一栽,不仅没有避开去,嘴唇反而和那物事紧紧粘在了一起。
“嗯”,花千君一声闷哼,近在鼻前。
双唇上湿润微热的触感使林小如蓦地明白那温软是何物,羞愧惊惧中,她条件反射地猛往后一仰。
可能动静有些大,小白一声嘶吼,仿佛在表达它的不满。
“小心!你想让咱们俩个都掉下去吗?”花千君轻叱,手臂一紧,林小如的身子又结结实实砸回他胸间。
尴尬和窘迫让林小如恨不得直接从马背上跳下去。她全身僵着一动不动,暗暗气恼。
夜色中,不知奔行了多久,花千君才让小白停下。
林小如气鼓鼓地从马背上溜下来。花千君拍拍小白,让小白自去休息吃草。
林小如闷闷地坐在草地上。一路狂奔了这么远,又是在夜晚,只怕秦风和齐雪连他们的方向都弄不清。
“怎么了?”花千君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坐下,纵然月色迷蒙,他那张脸仍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花公子竟然会使诈!”林小如语气有点冲,想到先前无意中的那个“吻”,心中别扭。
“我是在帮你!”花千君又恢复成那种慵懒、优雅、淡然的模样。
“帮我?”林小如又好气又好笑。他把她带到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有,竟说是帮她,还这么理所当然!
“你不是很为难吗?既不能答应秦风又不能答应齐雪。”花千君随身往后一倒,仰面躺在草地上。
事实的确如此,可她也没想着要跟他一起逃跑啊。
话说回来,不跑能怎样,她也不知道。
“小如,秦风是你兄长,齐雪也只是朋友,为何他们今天却要那样对塞斯王说,还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花千君语气清淡中带着三分懒散。
“花公子为何会出现,又为何那样说?”林小如正想问他哩。
“我是无事瞎逛,今天才到的。先看到你和那个苏德王子在一起跳舞,就没打扰。我本以为今天你要娶两个郡主哩。”花千君却没有回答先前为何要那样说。其实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何要那样说,只是看到林小如被逼要嫁给苏德,也没经过大脑脱口就说了,后面的话当然就是顺延了。
林小如听出他浅浅地取笑意味,脸上一热,幸好夜色中看不清,嘴里却兀自强硬:“如果知道公子在那里,我怎么着也得分个郡主给公子,好歹咱们朋友一场不是?”
“以前倒没见你这样伶牙利齿。”花千君声音微高,能听出有淡淡的笑意,仿佛很愉快似的。
林小如暗自翻了个白眼。人和人之间真不是见过几面就能了解的,今天她再一次确证了人具有多面性。譬如花千君,除了迷人的外表,千万别认为超然优雅就是他的真面目。
“小如,你说若秦风和齐雪找到我们,会不会找我打架?”花千君继续颠覆自己在林小如心中的形像。
“那你打得过吗?”林小如有点没好气,又暂时被这个问题吸引。如果真打架,谁会赢?秦风人称江湖第一公子,功夫到底如何高?
“总跑得过。”花千君悠然地说,“不过我不必跑,只要你在我身边,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是承认自己打不过了?林小如瞬间有种冲动,真想秦风和花千君能干上一架——当然,不是为她,她只是想看看花千君被秦风紧逼时是否还能这般悠然。
不过立即她又嘲笑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难不成真跟着花千君去?
她现在身无分文。
秦风和齐雪会不会找她?她怎么面对他们?
哎!
“你在叹气!”花千君。
林小如一怔,她刚才只是在心中叹了口气,花千君何以感觉到了?
“兄长不像兄长,朋友不是朋友。很为难吧?”花千君问话的语气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林小如苦笑。花千君眼睛很毒,说得很对。这种境况正是她自己造成的。
“看得出秦风和齐雪都在意你。”花千君今天话特别多。
林小如沉默不语。如果秦风不来,她还可以大大方方陪着齐雪到处看看生意然后仍回景玉巷。现在俩人这样一对上,她倒不知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使自己和他们的关系维持正常平衡。
“你喜欢齐雪多一些,所以一直和齐雪在一起。”花千君语气淡然而肯定。
“齐雪帮过我,我自该相报。”林小如简单解释,不愿他乱猜。
“那秦风哩?”花千君今天成了好奇宝宝。
林小如不想说这个话题,她没有自曝私事的嗜好。
只是心里却忍不住对自己说:她和秦风,应该是无关情爱吧?
她不说话,花千君也没再问。
草丛里,有小虫清吟浅唱。天上,有白白的月光。
白月光。
不知什么时候,耳边响起一缕箫声,低低回回,呜呜咽咽,如月光漫过林小如心上。
林小如突然醒过神,急急打断花千君:“白月光!你怎么会这首《白月光》?”
“不是你刚才唱的吗?”最后一个音轻颤着远逝,花千君反问。
“我?”林小如微一蹙眉,指着自己疑惑地问。难道不经意间,她竟把藏在心中的声音哼了出来?
“是啊!”花千君肯定地回答,然后双唇轻合,哼出一段旋律。他声音低沉醇厚,如千年陈酿。双眸似融着天上的星光,幽波泛亮。
林小如呆呆地看着他。
心,不知不觉迷醉。迷醉在白月光里,在馥郁甘美的轻歌浅吟里,在融着星光的眸子里。
不知什么时候花千君已停止哼唱,林小如犹自不觉。
“小如?”一声轻唤将林小如神智拉回。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失态,掩饰地“嗯”了一声。幸好她的脸处在微微背光的一面。然而,还未及将目光移开,她就听到花千君说:
“不如,你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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