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淡扫了一眼景稚。
小姑娘没反应。
……傅京辞压了一下唇,餐具刀叉下的牛肉仿佛勾不起他的食欲。
四下寂静几秒。
拙言和檀竹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刚说什么?”
小姑娘向他睇来迷茫的眼神。
傅京辞黑眸盯了两秒,微抿了一下唇,然后启唇准备重复一遍。
“沈先生要留下来看晚会?”景稚的声音虚得就像生病了一样,“为了柳三千金么?”
“……”
“嗯。”傅京辞敛目看着餐盘里的牛排。
眼神淡的就像这块牛排做得十分不如他意一般。
“哦。”景稚舀了一勺粥,慢慢悠悠地尝了一口。
再无后话。
边上拙言和檀竹又对视了一眼。
良久,一声微小的餐具碰撞声响起。
傅京辞将手里的餐用刀叉放下,胳膊搭在桌沿,手指微微握拳,以一副探讨的姿态,向景稚投去目光。
“为什么柳三就知道在沈六去看她时奔向他?”
“还有,为什么柳三就知道邀请沈六留下来看晚会?”
傅京辞的语气很淡,淡到景稚都没察觉到这其中蕴藏的另一种情绪。
“我知道了……”景稚又舀了一口粥送入嘴里,“他们在谈恋爱吗?”
说完,根本不给一个眼神的继续舀粥喝粥。
37度的嘴怎么会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傅京辞收回目光。
矜贵的傅九爷头一次尝到了自讨无趣的滋味。
三十来年,第一次。
“你很关心他们有没有谈恋爱?”
“也还好吧。”
……傅京辞回了景稚一个沉默。
他的行程之所以会严加保密,是因为一旦被人知道,到处都有千金贵女想和他来个偶遇。
如果他刚刚的话是对其他女孩说,恐怕对方早就意会其中的意思了。
但对于眼前的小姑娘来说,他话背后的意思,甚至还没有朋友有没有恋爱这个信息更能引起她的关注。
拙言原本还没觉得这场暗示的情况会恶劣到这种程度,但当景稚说完那句话之后……
他观察到少爷周身的气压已慢慢下降,马上接近冰点。
他向檀竹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檀竹回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几秒后,檀竹战术性地拉了一下景稚碗前的一个小碟子。
借着这个机会,檀竹察言观色地温声提醒道:“小姐是不是还在犯困啊?先生早上要回京洛了哈哈……”
檀竹尬笑了两声,悄悄咽了一下,笑容慢慢敛了下去。
这时,景稚缓缓放下粥勺,偏头看向傅京辞。
傅京辞重拾起了餐具刀叉,并未抬眸。
小姑娘不一定会问出他想要的那句。
景稚平静地看着傅京辞,咬了一下下唇。
十分随意地问了一句:“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看似不经意,实则透着小心。
傅京辞抬眸。
景稚收回目光。
两不对视,各有心事。
…
珅城今日难得天晴,气温也好。
就像到了花枝乱坠、嫩芽疯长的春天。
***
这一年的倒数第二天。
傅京辞飞往了京洛,景稚在彩排中度过。
四大家族的沈家是靠金、玉起家,最后延伸出各项资本产业。
傅家则是靠夯实的东方传世地产业起家,再延伸出各项资本产业,方方面面、遍布全球。
其余两大家族,也是大差不差。
四家至今是最钟鸣鼎食的世禄家族,规矩也差不多。
景稚原以为傅京辞是为了回京洛的王府跨年,谁知在休息室时,她听柳暮烟说了一句话。
柳暮烟说:“沈砚知小年就要回京洛的王府了,听说他们家的子弟除了有学业或者不可变因素之外,都必须在小年前回王府,一待就是到明年,这也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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