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敢沦陷太深,我怕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况且,还有几个月我们就满一年了,时间到了,我们都好好想想,看看自己的内心。”
起初只是包养,他一步步让她沦陷,但门当户对永远是对的,她再不清醒点,恐怕以后惨的是她。
傅京辞听完,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周身的气压却渐渐下降,仿若快压制不住心里的情绪。
倏忽后,他冷笑了一声。
“干脆把我气死算了。”
从来,他说往东,她表面上应的好好的,实际上心都飞到西边去了。
他说他喜欢她,她表面上说相信,实际不信这份喜欢会长久。
他就算把她弄到手,让她天天陪着自己,她这一颗心也不会完全交给他。
景稚垂着眸,长睫翕动,娇娇软软的令人舍不得发脾气。
傅京辞盯着景稚良久,然后手上力气一松,沉音简洁:“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景稚点点头,“那我出去。”
说着,她开始扣旗袍盘扣。
傅京辞握了一下她忽热的手,“外面冷,你在这里待着。”
景稚抬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傅京辞。
傅京辞把她扶起来,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往外走,“等我冷静完,我还有话要说。”
……
景稚看着关上的门,垂眸将傅京辞背影敛入眼底。
地板是昂贵稀有的花斑岩,冬暖夏凉,加上书房内开了空调,暖和得令人犯困。
景稚整理好旗袍,坐在椅子上,心情有些郁闷。
忽然,她就注意到身前的黄花梨透雕木桌上放着一个相框,她微微探身,有些好奇。
这是一张全家福,傅京辞的母亲和父亲都在,他的样貌很像她母亲,顶级的样貌都是雌雄莫辨的,不管是男相还是女相都是惊为天人,而他父亲搂着他的母亲,很绅士很儒雅,矜贵与生俱来。
小时候的傅京辞已然能看出他天之骄子的贵气,只是眼神比现在的要温柔,没有恣睢、冷冽。一家六口,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景稚想到傅京辞现在的家庭,忽然就有一种伤感涌上心头,他这么好的人,但却有个不太完美的家庭。
哎,睡觉!
景稚趴在桌子上,郁闷了会儿然后阖上了眼。
……
彼时,傅京辞在外面,接了个周淙也的电话。
拙言站在一旁,就这么干看着傅京辞眉心紧拧,面带愁虑。
“喂?你三妹妹真的……”
电话里传来周淙也仰天苦叹之声。
“她是个厉害的人,众所周知。”傅京辞声音平静,目光落在庭院雪地上的一处,静静看着雪落下。
周淙也长叹了一口气,“我为了让她开心,从砚知那里截胡了那串鱼惊石佛珠,特意跑来送给她,我问她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她说明白。”
傅京辞单手插在西装口袋里,神色没有波澜:“她向来聪明。”
“她说她明白我是在暗示她!暗示什么?暗示她婚后少管我的自由,佛系看待我婚后出轨、包养情妇的行为。”周淙也的声音发着颤,显然被气的不轻。
傅京辞伸手接了一下雪花,“她是个清醒懂事的女孩。”
“我说……我不会出轨,也从来没包养过情妇。”周淙也怅然的声音里带着真诚,“她说……她愿意相信,也会一直相信。”
“她心里是有你的。”傅京辞摩挲了下拇指上的雪花,“一点点。”
“可我还是看到了她抽屉里放的那份礼单,上面全是拟给情妇的见面礼。我问她为什么还留着?她说扔了以后还要重新想,怪麻烦的。”周淙也苦笑两声,犹如碰到了这辈子都解不开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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