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啊。”顾长欢退了鞋子,在他对面坐下,手执黑色棋子,自信满满道:“看我杀的你片甲不留。”
琴棋书画夏玲玲只通一样,不下棋、不弹琴、不练字,就只会画春宫图,他是愿意画来只供两人欣赏的,她却不干。其他姑娘家做的事情,比如刺绣、吟诗、赏花等等,她又不做,每天大部分时间用来睡觉,看书,然后发呆想着有的没的,他一直都抓不住她的心思,初时还有些挫败,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好久不碰棋子了。”执着黑色棋子慢慢放下,顾长欢心有感慨道。
明镜堂眼盯着棋牌,道:“没人陪?”
“她不下棋,以前我,以前我经常和绿袖下。”提到绿袖,他想起忘了一件事,待会儿回去得吩咐多福去看看她那边怎么样了。
明镜堂由衷道:“你真的变了很多,以前的你和现在,天壤之别。”感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是啊,重新活了一遍。”去年这个时候,他是整日混迹花楼风流王爷,今年他是用情至深的男人,转变之大,他也心生唏嘘,“其实,你何尝不是?”
明镜堂失笑,“是啊,我也是如此。”之前感情失落,浑浑噩噩的过一天少一天,现在他却是认真度日。
两人同时抬头看着彼此,然后同时笑出声,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两人命运相似啊!
正在这时,张海敲门进来,手上捧着两幅画,指间还夹着一张纸条,“公子,这是那两幅画和纸条!”
“恩,放下吧!”示意他把画放下后,挥手让张海退下,他打开短笺,上面写着四个字:赠明镜堂!
明镜堂不认识这人的字体,纳闷道:“这是谁啊,送画给我。”他拿起附有短笺是画打开,顾长欢则拿起另一幅。
两人同时一愕,非常默契的看对方,看他眼底掩饰不住的震惊,顾欢下意识的抽过他手中的画,明镜堂想要夺回,却只抓住一角,只听‘刺啦’一声,他手中多了张纸片。
顾长欢把画摊开,一眼就看清画中的女子。宽阔的河流中,穿绿色衣服的女子浮在水面上,那女子的发饰、眉眼、鼻子、红唇.....每一样都是他熟识的,而他万分确定的是,他不是作画的人!
顾长欢满腔的怒火,却是装作无所谓的笑着,“镜唐,这画中的女子,和我的王妃好像啊!”
何止是几分,简直是一模一样,要不是逍遥王府,那就只能她的双胞胎姐妹,“是啊,的确有几分像。”明镜堂不清楚请夏玲玲的身世,所以听闻他否定是夏玲玲,就朝别的方向猜测。
顾长欢扬着手中的画,道:“这画借我一用,我回头问王妃是不是她失散的亲人。”
“你拿去好了,我没用的。”不知什么人送的,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因此很是大方的送人,不过视线落在他手边的另一幅画上,他伸手抽过来。
顾长欢把手上的画卷起来,然后盯着他质问道:“你又向她买画?”瞧笔法就知出自她之手,好在不是露骨春宫图,只是调情而已,可让他不悦的是上面的男人不是他!竟然画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男人,真是找打!
明镜堂恒笑着,促狭道:“非也非也,这是合作的条件之一,王爷,画上的男人不是你,该不会是吃味了吧?”
“才没有,又不是春宫图,我吃什么味。”顾长欢立即否认,可明镜堂一张嘴不饶人,继续朝他的痛处踩,“画上的男子真俊俏,不知王妃从哪里参考来的。”
顾长欢立即拉下脸,“喂,明镜堂,你不要太过分!”
真是嘴硬又小气的男人,痛苦承认不就好了,也省的他浪费口水了!
蒲城西郊,萧家。
萧紫阳心神不安在房间来回踱步,他刚从衙门回来,许是那人被姜耀祖那彻查到底的架势吓到,晚上趁人不备把书扔在衙门口,早上官差过来喊他去县衙认领,的确是他的书,可就是不见了那幅画。他不敢提画的事,就向姜耀祖说失物已全部找回。
从县衙出来,他又挨个铺子去问,看最近是否有人来卖画,可答案是否定的,他害怕被人发现,私心祈祷着那画被人毁坏掉。
真是千不该万不该把画留着,现在留出了祸端,真是令他懊悔莫及啊!
萧大娘的病情好转,现已能下床走动,还能做简单的家务,所以就催促萧紫阳上工:“佑天,掌柜的人好,放你这么多天假,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深思被打断,萧紫阳楞了楞,收回杂乱的心思,这才回道,“是娘,我记下了。”
萧大娘又道:“娘应该当面谢谢人家,可娘这腿脚不方便,你从鸡窝里捉两只老母鸡,给人家送过去吧!”
“娘,不用。”她可是王妃,什么东西没见过,会稀罕两只鸡。
萧大娘却不高兴了,数落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人家掌柜放你几天假,还给你差事做,这么照顾我们家,你得谢人家。”在有钱人家眼里,两只母鸡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对萧家来说,母鸡能下蛋换钱,是值钱的家当,就连过年都没舍得杀。
别看萧大娘一介村妇,大字不识,可很明事理,就是人执拗,决定的事情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萧紫阳只得的点头应下,“恩,我知道了。”
萧大娘这才满意点头,颤巍巍的走到鸡圈前,指着其中长的肥大的母鸡道:“就尾巴上带绿毛的,还有那直黄母鸡,去,现在就去抓,我找根绳子拴住。”
萧紫阳只得跳进鸡笼,追着母鸡满圈子的跑。
唉,自从确认夏公子就是她后,萧紫阳这心里一直别扭着,现在自己都弄不清楚以何种心情见她?
从全书阁出来后,顾长欢吩咐多福去看绿袖,他和明镜堂回王府,视线落在手上拿着的画时,心情分外的负责,画上没有署名,只写着日期,正是去年九月初九,也就是重阳节那日。
她说她落水,是萧紫阳救她出来,可实际上她会游泳,根本不需要人救。她说那天下午什么都没发生,可独处一下午,谁又能证明呢?他手上的这幅画该怎么解释,还有那日在书房捡到的纸团,上面写的头都是他的名字,这又说明什么?
他不想去怀疑什么,可他总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真相。他的过去,她一清二楚,可对她,却是一知半解,他现在要怎么办,回去质问她吗?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长欢,长欢?”明镜堂连喊了两声他都没反应,就用胳膊拐他,“想什么呢?”
“没没事,我们不回府了,走,去酒楼。”不想回去面对她,他需要静下心来,想明白自己要怎么做。
明镜堂没异议,就陪着他走进最近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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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玲玲睡到午饭前才醒来,他走前留话要陪她吃饭,可饭点都过了很久,他还是没回来,也没差人捎话回来。
她独自用过午饭,躺会床上发了会儿懒,就决定去书铺,有些书还不错,拿回来给明镜堂瞧瞧,让他以专业的角度判断是否适合大批的印刷。
换上白色衣袍,用青色锦带束发,装扮成少年郎模样后,她出门直奔书铺。
顾长乐又不在,只有田卓阳一人,她还没问出口,他就老实交代,“郡主去药材铺了。”
“恩,我知道了。”夏玲玲无奈的应道,“卓阳,你还没吃午饭吧?”
田卓阳挠挠头,老实道:“我还不饿,刚吃了半张饼喝了两杯水。”可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咕噜噜的叫起来,他的脸刷的红透,声音越说越小。
“你去吃饭吧,我看着铺子。”她来开抽屉,拿了几个铜板递给他,“快去,别饿坏了。”半大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三张饼都不够吃,别说是用茶水灌肚子了。
田卓阳伸出被在后面的手,小心接过来,“多谢王妃,小的很快就回来。”
夏玲玲挥手不耐烦的打发人,“狼吞虎咽的对身体不好,不要太着急,去吧,别愣着了。”
田卓阳手心攥着铜板,冲她笑了笑,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书铺只有夏玲玲一人,她随手抽本书看,打发着无聊的时间。这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瞎编的,长乐怎么就分不出来,深信不疑孙闻玉就是自己的归宿呢?唉,都怪她出主意卖这样的书,长乐看过了,被洗脑了。
午饭后,萧紫阳把两只老母鸡撞到竹篮里,然后拎着去夏玲玲的书铺,她一般是下午在,他既期望能碰到,又不想碰到,想着把鸡留下,谢意让人转达就好。
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萧紫阳沿街一步步的走向书铺。
二楼临街的位置,顾长欢和明镜堂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桌前坐一姑娘,抱着琴边弹边抑扬顿挫的唱着,增添几分情趣。
“还以为你收敛了。”明镜堂举起酒盅,对着他点了点,然后一饮而尽。
这口气,说得他去花楼寻欢一样,他不悦的蹙眉,“这话不能乱说,我只是听曲儿,其他可什么都没做。”花楼,他下半辈子是不会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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