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长欢沉着脸打量房间,她的被子不见了,梳妆台上摆放的东西也没了,还有几本放在上面的闲书,也没了踪影。
好,很好,就这么样一声不吭的搬走,她可真是好样的!
顾长欢转身就朝门外走,可在抬脚跨过门槛时停下,找了又怎样,继续吵架吗?他现在情绪不稳,见了她八成会控制不住,一不小心说出冲动的话,那真是懊悔莫急,算了,先冷静冷静吧。
绿袖已救出来,伤人的姚慕启也被全程通缉,在未被抓获归案前,他得叮嘱家人小心些。
至于夏玲玲,继续带她出去巡查商铺,直到绿袖养好伤再回来,这样避而不见,她该是不会多想了。
就明天,不,还是后天,明天花一天的时间把情绪调整好,后天用平常心去面对她。
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软硬不吃,他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
唉,这是对他荒唐过去的惩罚,还是他的劫数啊?
对此,顾长欢没有答案。1dn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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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三人一起用的早饭,夏玲玲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且和绿袖又没什么可说的,也就懒的搭理,径自吃自己的饭。
“待会儿要去书铺吗?”见她着一身男装,顾长欢没话找话的问她。夏玲玲点头,喝口茶漱口,然后抬起胳膊让丫鬟扶着起身。
“让多福驾车送你吧!”顾长欢又道,她这沉闷的性子,真不知该说些还什么,真的好无力。
“不用,我做轿子。”她坐干脆的拒绝,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拐一拐的走出房门。
突然,顾长欢想起一件事,扬声提醒道:“明天上午出发去曹州。”吃过早饭再走,省的她睡不好闹性子。
夏玲玲漫不经心的应道:“知道了。”
顾长欢说好带着讨好的意味,完全是放低姿态,可夏玲玲依旧老样子,爱理不理的,顾长欢有点受挫,好在也挫习惯了,很快就调节回来。
绿袖尚不适应夏玲玲这样的性子,一副小心翼翼的,唯恐得罪人的样子,见她走远,才小声道:“王爷,绿袖似乎不方便住下来,还是回去吧!”
她是为他受伤,他若把她放在蒲城县不管不问的,说不过去,“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就安心住下吧,府上有大夫,伺候的人也多,照顾的比较周全!”
只是,顾长欢忽略了一件事,请人容易送人难,到时只要绿袖不说走,他作为主人是不好催促的。
绿袖低头,手捏着袖子,带着满心的顾虑道:“可是,我好像惹王妃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顾长欢十分笃定,“她就那样,对谁都冷冰冰的,但绝对没坏心眼,你习惯就好了。”
顾长欢没说她一句不是,反而有袒护的意味,绿袖心里有点不舒服。
其实,从昨天她就不舒服,自打他的王妃进到客厅,他两眼一直绕着她打转,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的王妃身上,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她渐渐低落的心情在听到让她住进茗香院时,忽的兴奋起来,可在她抬眼看过去时,捉到到他眼底的懊恼。
还有晚饭时,他的故意夹菜行为,也让她心有不安。
她感觉的到,他的心不在她身上,现在眼里心里装着的,全是他冷漠的王妃。不过,庆幸的是他的王妃不喜欢他,这一点让她甚感欣慰。
想到他刚说的事,绿袖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王爷,您要出远门?”
顾长欢道:“恩,要去处理些事情。”
绿袖关切道:“要很久吗?王妃的腿受伤了,赶太远的路不大方便啊!”王爷出门从不带女人,之前带她上京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想到有一就有二,他带他的王妃出去一趟,现在又要出去。
顾长欢没做它想,只当和绿袖在聊天,只要不是难以回答的问题,他都会回答:“有事需要她帮忙!”
绿袖吃惊,“王妃帮王爷处理生意上的事吗?”
“恩。”
“这么厉害!”她惊叹一句,接着补充道:“能帮上王爷的人,都很厉害!”
顾长欢毫不犹豫的点头,笑着称赞道:“她的确厉害,是个很聪明,很有想法的人。”可是,就是太有想法了,所以才更难搞!
王爷是个自负的人,很少心悦诚服的去夸赞一个人,没想到......绿袖轻笑着长叹一声,“好羡慕王妃能帮忙王爷,可惜绿袖什么都不会做,帮不了王爷。”
正端着碗吃粥的顾长欢怔了一下,静默片刻道:“你救了本王,那是天大的忙。”要是换做她,不知会不会冷眼旁观?顾长欢苦涩一笑,或许真有可能,只要他死了,她就解脱了,不是吗?
绿袖却是说的无足轻重:“换做王妃也会奋不顾身的救王爷,这没什么的!”
顾长欢没说话,只是勉强虚笑以对。
之前让多福给绿袖送东西过去,并转达他的意思,绿袖该是明白的,可听她说话口气,没有死心,还又误解了什么。他带她住进王府,完全是考虑到方便照顾她,并没有别的用意。当然,那些说过的让她住进茗香院的话,他早就懊悔的想咬掉舌头。
要不是说错话,她也不会分房睡!冲动是魔鬼,下次说话一定要先用脑子,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把早饭吃完,顾长欢挥手让丫鬟把碗盘都撤下去,待奉上茶水后,问道:“绿袖,你十九了吧?”
绿袖点头:“恩,绿袖从十七岁跟着王爷,有三个年头了。”
三年,绿袖算是跟在他身边最长的女人了吧,要不是他,或许早就被人赎走嫁掉了,“绿袖,是我的错,是我耽误了你。”
“绿袖......”绿袖想说她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可还没说出口,顾长欢就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以后遇到合适的人,就赶紧嫁了吧!”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和多福转达来的感受完全不一样,犹如拿烙铁在心口烙了一下,火辣辣疼的厉害,有那么一瞬间,绿袖的心停止了跳动,她脸色煞白的凝望顾长欢,顾长欢自觉愧对她,不肯对上她的视线。
“王爷,您不要绿袖了吗?”气若游丝的说话声缠绕在顾长欢耳侧,他听着心都软了,可话题已打开,他必须说清楚,“我已有妻室,以后要安分守己和妻子过日子。”
如果是姜淑贞,或者是别的女人,即使娘反对,只要他想,就会纳绿袖为妾室留在府中,可是她不一样,她是独一无二的夏玲玲,他想给她全部,即使她现在心里没他,他还是想这么做。
绿袖急急道:“是因为王府的规矩吗?绿袖不介意的,只要能和王爷在一起,绿袖不在乎名分!”
“不是。”顾长欢果断的否定,打破她最后一丝期待,“你很聪明,想必已看出来,我喜欢自己的王妃。我想和她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一切,我得做个彻底的了断。”
她真心真意的待他三年,他却无情的说爱上别的女人,绿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不停的摇头,“不,王爷,您不能这样对绿袖。”
顾长欢心意已定,自是不会再动摇,“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王府找我!”
顾长欢觉得自己很无情,竟对跟着他三年的深情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可他也没办法,夏玲玲不喜欢他的风流,他只能改,改到她满意为止。
“不要,我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爱你啊......你不要我,我会活不下去的......”绿袖从位子上起身,朝顾长欢扑过去,他却是一闪身,扑了空,“绿袖,别这样,这不像你!”
绿袖跌坐的地上,抬眼盯着顾长欢,质问道:“那绿袖该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温柔,听话,进退得当,该是这样的!可眼前这歇斯底里,卑微的求人的她,还是印象中的那张脸,可是性情却是大变。
“我就是这个样子,这就是真实的我,绿袖很爱王爷,自卑的认为配不上王爷,所以默默的陪在王爷身边,王爷喜欢什么,我就去做什么;王爷喜欢听什么,我就说什么;王爷想吃什么,我就去学什么.......所有的一切,全都围着王爷打转,可王爷却说,这不是我,我是什么样子,王爷,绿袖是什么样子,什么样子?”
她一声声的质问,顾长欢答不出来,他只当她是安分听话的女人,没想到一切皆因他而起,“是本王的错,你想要什么,本王会补偿你。”
“我只要留在王爷身边,可以吗!?”他是她的天,即使他不爱她,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啊,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顾长欢摇头,“你需要什么,这段时间慢慢想,想好给本王说。”
留下这话,顾长欢头也不回的离开,绿袖盯着他的背影,流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模糊了他渐远去的背影。
绿袖呆呆的坐在地上很久很久,红霞喊了好多遍都听不到似的,不得已,只好把她的胳膊搭在肩上,全力扶着她回东厢房,把人放到床上,拉着被子盖上。
轻声道:“小姐,王爷不要你,那就想办法让他要啊,您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绿袖不说话,翻身对着里侧。、
红霞又道:“好好睡一觉,待醒来后,红霞和小姐一起想办法。”
绿袖带着压抑的哭腔,很轻很无力的说道:“没办法的,他不要我了,他变了心,喜欢上别的女人。”
红霞截住话,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小姐,您别这么丧气,别老是求王爷的怜惜。您能跟着王爷三年,自是有过人之处,而且小姐不要忘了您救了王爷,是王爷唯一带回来啊女人,相信只要小姐用心思,一定可以把王爷的心思抓回来。”
绿袖却是没信心,“他说过不要我,还会回头吗?”
红霞很笃定,“当然会,小姐,您都忘了妈妈教你的手段了吗?从春风如意阁出去的姑娘,那个不是混的风生水起,小姐是花魁,是佼佼者,怎能比她们差呢?”
的确,出去的姑娘大都做小妾,个个都很得宠,有的还能坐上主母,风头强的很。她可是春风阁的花魁,相貌、才华皆一流,就连床上功夫也是被妈妈精心调教出来的,方方面面皆上乘的她,怎能过的如此狼狈。
一番思索后,绿袖有了主意,惆怅的心情暂放轻松,“我知道怎么做了,红霞,我要睡一觉,把力气养足了!”
红霞帮她把被子拉好,轻声道:“小姐安心睡吧,红霞会一直陪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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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欢说明日去曹州,夏玲玲只得快速赶手上的画,原是打算画十组,开口狠要明镜堂一笔的,可因时间有点紧迫,只准备了五组。
田卓阳年纪尚小,又不知手上拿的是什么,要真是碰上顾长欢的人,她就露底了。所以还是他亲自去一趟,有什么情况好随机应变。
吃过午饭,夏玲玲揣着画准备去全书阁,脚还没跨出门,就碰到萧紫阳,他手上抱着一大摞手稿,脸色发黄,眼下还有厚厚的黑眼圈。
寒暄过后,萧紫阳有些为难的开口:“夏公子,小生要去京城,以后不能抄书了。”
“京城?不是来年春试吗,要这么早过去?”从蒲城到京城,走路也就五六天,他提前这么多天,有点奇怪。
萧紫阳解释道,“小生的老师修书一封,推荐小生当丞相大人的门生,所以决定提前过去。”
原来如此,夏玲玲点头,“听闻丞相大人明正廉洁,两袖清风,是一心为民的好官,能当他的门生,实乃幸事,在下在这里恭喜萧公子!”
萧紫阳客气的拱手,道,“小生也是托老师的福,才有幸拜会丞相大人。”
夏玲玲是真心替萧紫阳高兴,他这人太耿直,走仕途会很辛苦,但如有丞相大人当靠山,他会少受很多磨难。
夏玲玲拉开抽屉,在顾长乐万般不情愿的眼神下,从里面拿出些碎银和两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递给萧紫阳。
萧紫阳连连拒绝,“不行不行,把抄书酬劳给我就行!”他日敢夜赶的抄了这么多书,也有几两银子,加上买羊所得的银两,他省吃俭用的,该是够用了。
“收下吧!”夏玲玲拉过他的手,“在京城需要钱的地方很多,多带些在身上,有备无患。”
萧紫阳仍旧是拒绝,“不用,已经够用了。”
这性子,真是执拗的要命!“这样,你把钱带在身上,要是用不着就拿回来,要是用了就当是我借你的,倒时按三里利息还我,怎么样?”
见他还不接,夏玲玲又道:“拿着吧,别犹豫了,要真是有短缺,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想借钱也难。”
“这......”萧紫阳犹豫了,她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和夏公子,并不熟稔。
顾长乐却是看不下去了,两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的,要是传到大哥耳中,又该醋海生波了。
“你就拿着吧,过来,立个借据!”顾长乐没好气的冲他道。
萧紫阳不明她的不悦来自何处,被他吼糊涂了,连连‘哦’了两声,呆呆的走过去拿起顾长乐递过来的毛笔和白纸,立下一张借据。
把借据交给夏玲玲,萧紫阳再三道谢后离去。
他一走,顾长乐就拉着脸质问夏玲玲:“大嫂,你怎么能拉别的男人的手呢?”
“拉谁的手?萧紫阳吗?”顾长欢要去全书阁,路过这里,便进来看看,岂知,一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刚在进来书铺的巷子口,他碰到萧紫阳,有些纳闷,不是给了推荐信让他去京城,怎么还没走呢?
顾长欢的心思是,把人支到京城,待高中后,让皇上随便封他个小官,发配到偏远地区,这样就能把两人彻底隔开。
顾长乐傻笑两声,“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然后把头埋的低低的,拿着一本书妆模作样的看起来。
还说什么都没说,却是什么都说了,无视顾长欢黑下的俊脸,夏玲玲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顾长欢没有逼问刚才的事,跟着她走出来。
夏玲玲不回答,顾长乐就替她回答,“大嫂要去全书阁,大哥送大嫂一程吧!”
“好。”顾长欢朝长乐感激一笑,“本王也是去全书阁,一起吧!”
早上送夏玲玲来书铺的轿子回了王府,去全书阁也没多远的路,她本打算走过去,顾长欢却不依,坚持她上马车,“本王受长乐所托,一定要把你送到地方!”
被他缠的没办法,夏玲玲只好踩着凳子上马车。
“小心点,别碰到右腿了!”看她上马车很吃力,顾长欢很想帮忙,可她不让碰,他只好作罢。
待两人上去坐稳后,马车开始移动。
夏玲玲和他坐的远远的,极力和他拉开距离,顾长欢则想着她拉萧紫阳手的事,碰都不让他碰,却主动去拉别的男人的手,这差别待遇,真是让他发飙。
“王妃,不要做出有损王府名誉的事。”他尽量心平气和的提醒道。
夏玲玲横他一眼,然后闭目养神。
“为什么分房睡?”顾长欢不想问,可还是想知道答案,“本王说过不会碰你,这么不相信本王?”还是因为绿袖的事赌气,想想不大可能,或许是见绿袖来了,她才好险的腾地方。
夏玲玲双眼拉开一条缝,直盯着他的俊脸瞧,良久良久之后,幽幽道:“或许我是不相信自己!”
怎么都想不起来那晚怎么发生关系的,她一度怀疑他故意灌醉她,可她酒量还不错,不该几杯酒就乱了神志。
找不出原因的她,把一切归于生理需求,她太久没男人了,所以才兽性大发把他强了......又或许是他强了她,反正她没什么记忆,结果就摆在那儿,再追究谁主动谁被动用也没什么意义。
以为她会点头承认,可却意外了给出这样的答案,顾长欢错愕不已的睁大眼,她没说不相信她,而是说不相信自己,其中的意思是她抵抗不住他的魅力,被you惑了吗?
顾长欢越想越得意,嘴角渐渐浮出一抹笑意。瞧他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他想歪了,所以夏玲玲毫不留情的泼他一盆冷水,让他从暖意融融的春天,一下进入冰冷刺骨的寒冬。
夏玲玲道:“就像你需要女人,我也是需要男人的!”
顾长欢的脸瞬间黑如墨,一股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眼珠子差点爆出来,他狠狠的咬牙,盯着她那张坦然自若的脸,她的意思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吗?
就不能让他高兴一下,非要打击他她才好受吗?这可恶又恶毒的女人,真是.......真是气死他了!
看他濒临崩溃,却又按捺不发作的憋屈模样,夏玲玲觉得好笑,她也就那么一说,他还真当真了。
顾长欢手中的折扇都被捏的变相,可却是笑起来,回味道:“怪不得王妃那天如此勇猛,原来是太久没.....呵呵,原来如此啊!”
夏玲玲冷哼一声,决定不再搭理这个烦人的家伙,顾长欢却不罢休,笑道:“王妃下次有需要,可以找本王,不收你钱!”
夏玲玲勾起嘴角,樱桃小口微启,轻轻淡淡的吐出四个字:“我会付钱!”心里又补上一句,以后没机会的,你就不要想了。
当他这王爷是卖身的吗?顾长欢被她这句话噎的差点上不来气,这女人,嘴巴好毒辣!
不过,付钱就付钱,她敢给他就敢收!
“王妃,容本王再次提醒你,不要做出有损王府名誉的事!”言下之意,就是除了他之外不能找别的男人。
夏玲玲哼笑,神来一句:“在没拿到休书和卖身契前,我不会的!”
休书?卖身契?
哼,想都不要想了,这辈子你只能当本王的王妃,绝不会有机会拿到休书和卖身契!顾长欢暗道。
******长子东着房。
片刻后,两人一起走进全书阁,张海看到同时出现的两人,且还熟悉的样子,顿时错愕不已,一个是画师,一个是画中的主角,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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