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长欢哼笑一声,愚蠢且自以为是的女人!夏玲玲虽是丫鬟出身,可比你这虚假造作的千金小姐好上千倍!
哼,这样的女人,连暖床都不配。
顾长欢没给她答案,笑着离开书铺。
姜淑贞有些傻眼,不明白他那笑是什么意思,想要追上去问,却被多福拦住,“姜姑娘,请留步!”
“你......”多福一个冷眼扫过去,姜淑贞呵斥的话咽入喉中。
以前觉得姜淑贞人还不错,没想到.......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长见识了!
顾长乐直觉看了一处精彩的好戏,唇角不由得上扬。
“看什么看!”姜淑贞猛的拧头呵斥顾长乐,吓了她一跳,嘴巴张的大大的,啊啊.......这女人凶巴巴的,好吓人啊!
姜淑贞没认出她是顾长乐,否则绝不敢用这种口气说话。
在她气呼呼的带着丫鬟离开后,顾长乐立马钻进隔壁房间,田卓阳正拿着毛笔认真练字,夏玲玲则靠椅背斜坐,双手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丝毫不受外面的影响。
“大嫂,你都听到没?”顾长乐抽掉她手中的书,一脸的盎然,“没想到淑贞是这样的性子,今天终于明白‘不可貌相啊,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是啥意思了。”
夏玲玲没理她,而是对着田卓阳说,“等有时间带你见见姜姑娘!”
姜淑贞本来就是偏执的人,夏玲玲早就知道,所以此刻一点都不吃惊。只是,碰到顾长欢这样的人,只会是自取其辱,她现在鬼迷心窍,傻傻的看不清这一点,夏玲玲只能替她默哀。
“大嫂,我在和你说正经事,她那么说你不生气啊,她还让大哥休你呢!”哎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大嫂怎么没事儿人一样的!
夏玲玲淡淡扫她一眼,“我也在说正经事,你啥时候有空带卓阳去见见她吧,让他学习一下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的天!”顾长乐无力的用双手捧住脸,“大嫂,你能不能正常点!”
有人诋毁她,还扬言要抢她的夫君,她不是该表示吗?
啊!她怎么就忘了,大嫂很讨厌大哥,连碰都不让碰,还说是脏手。那等等,中秋前一晚大哥脸上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大哥霸王硬上弓,被大嫂赏的?细想两人相处的情形,顾长乐越发笃定。
“不要揉脸,会起皱纹的。”夏玲玲好好心提醒她,“长乐,还记得在李管事这件事上,我们打的赌吗?”
顾长乐撇撇嘴,不甘愿的点头,“记得,想让我做什么,说吧。”大嫂好厉害,什么都了然于心,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记住就好,需要的时候我会不客气的。”现在没重要的事,暂且还用不上,拿起被她抽走的那本书,她又道,“知道萧紫阳吗?”
“听说过,但没见过。”认识的几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是萧紫阳的仰慕者,顾长乐情窦尚未开,对男女之情兴趣缺缺。
“这是萧紫阳的手抄书。”夏玲玲提起萧紫阳目前的处境,最后道:“我们帮他一把吧。”
“啊?帮他,怎么办?”顾长乐觉得这人有点傻,接受别人的赠金多好,不用辛苦,还有美娇娘,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夏玲玲道:“请他来抄书吧,萧才子的手抄本,价格应该卖的上去。”
“不错,好主意,那些喜欢他的千金小姐,还不抢着买。”可是,好像哪里不对劲,琢磨片刻后,她突然缓过神来,“大嫂,你怎么认识萧紫阳?为什么要帮他?”
“你也认识。”要不是他的说话声像蓝佑天,她才不会这么好心,“就是那个放羊的书生。”
“啊,就他呀!”顾长乐仔细回想那人的长相,不免有些失望,“还以为是风度翩翩呢,原来是放羊郎!”
这话要是旁人听了,定是觉得顾长乐瞧不起人,可她就是直言直语的性子,并无恶意,这点夏玲玲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顾长乐吐吐舌头,对她做鬼脸,“我知道啦。”
两人经常往外跑,没人在老王爷身边撒娇,也没人陪老王妃聊天,所以时间一长,两人都有了怨言。
老王爷不喜欢夏玲玲,自是把错推到她身上,认为她带野了女儿,于是这天晚饭,他终于爆发了。
“丫鬟就是丫鬟,没有规矩,天天往外跑,成何体统。”
“是,儿媳知错了。”低着头似是认真听训,顾长乐看不过去,辩护道:“爹,是我拉着大嫂出去的,你要骂骂我好了。”
老王爷道:“我的宝贝女儿才没错,你看她没进门前,你多乖巧,现在,哼哼......野孩子一样,一点都不老实。”
“才不是。”两人瞒着家人开书铺,就是怕家里反对,不让两人抛头露面,现在既然挑起话头,顾长乐干脆把话说清,“我和嫂子在家闲着没事干,就合伙开了家书铺打发时间。”
“书铺?”老王爷楞了一下,随即笑开来,“果然是我的女儿,就是与众不同,恩恩,女孩子还是多看点书,这样才会有涵养......”
这就是差别待遇!但夏玲玲也不生气,只是瞧着那张冲着女儿的慈父脸,不管如何,老王爷总归是个好父亲。
她曾经也有个好父亲,可是后来,不知哪里去了,不知是她弄丢了父亲,还是父亲弄丢了她,总归父女再也回不去从前,冷淡如陌路人。
一身疲惫的顾长欢踏着庭院的灯光走进饭厅,看见一家人围坐着,画面温馨,浅浅的笑开来,“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他多日未在家过夜,昨天也只是吃过饭就匆匆离开,老王妃不满,狠狠的拿眼剜他,“长欢,你还是有家室的人,不要老往外面跑。”
以前他也外宿,但最近太频繁,变本加厉,连家都不着了。
“那也要有人留啊!”顾长欢意有所指的瞧一眼夏玲玲,一旁的丫鬟端水过来,他把手洗干净,然后拿着汗巾轻轻擦拭。
他绝对是故意的!夏玲玲很想让他滚远点,可在老王妃关切的眼神下,她竟心软拒绝不了。
夏玲玲微微咬牙,不甘愿的说,“王爷,今晚在家里住吧!”
看她吃瘪,白日里在她那里受的闷气统统消失不见,顾长欢顿感心情气爽,心中笑的得意,原来她很听长辈的话嘛,以后要多加利用了。
“没诚意!”顾长欢抱怨着,怨夫一眼是眼神,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似是他不留在家里过夜,全都是夏玲玲所致。
“......”得寸进尺,真想抽他两巴掌,夏玲玲愤愤的想着。她动动脸部肌肉,皮笑肉不笑的,柔声道:“王爷,今晚住家里吧!”
笑的可真勉强,比哭都难看,她一定怄死了。顾长欢心情却很好,不甚满意她不够真诚的态度,勉强说,“好吧,不过,以后叫相公会更顺耳。”
得了便宜卖乖,说的就是顾长欢这样的人!
想叫他相公,下辈子吧!
夏玲玲不再说话,默不作声吃饭。饭桌上很热闹,她却是冷清,好在时间一长,大家也都习惯了。
这晚,顾长欢果然夜宿家中,而且是和夏玲玲一同回院子的。
他在前面走,摇着扇子走一步身子晃三晃,很是悠闲惬意,夏玲玲跟在后面,和他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九月的夜晚凉如水,他还拿着扇子来回摇,夏玲玲只觉得滑稽可笑。
顾长欢进入茗香院没过久,夏玲玲也一脚踏进来,可突然的,她察觉到一丝异样。
她身子一转,躲开后面人的攻击,然后再补一脚过去。
“啊,王妃!”顾长欢跌个四脚朝天,他不过想开玩笑,从后面拍她的背吓唬吓唬她,没想到......他的骨头要跌断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玲玲放松警戒,“鬼鬼祟祟的,活该!”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压根不管身后哀叫连连的顾长欢。
院里的丫鬟听到动静,挑着灯笼跑出来,看到王爷爬在地上,赶紧扶起。
而夏玲玲,早已不见人影,“放开,不用扶!”顾长欢甩开丫鬟,用力揉着震的发疼的胸口,还有火辣辣的臀部,那一脚好用力,疼啊!
本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带着防备和攻击,没想到清醒的时候更厉害。
先是给他一拳,送他大大的黑眼圈,害的他几天不敢出门;现在又踹的这么狠,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女人,危险,应该远离!
他不想当短命鬼,可还是跟着进屋,“王妃,你这是谋杀亲夫!”
对于顾长欢指控,夏玲玲充耳不闻,径自吩咐丫鬟,“差人送热水来。”
可真冷漠!顾长欢在她对面坐下,用扇柄重重的扣桌面,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王妃,挣多少钱了?”
他有健忘症吗?昨天问过这样的问题,今天还问,有毛病吧!
夏玲玲说:“一分都没,不过,你放心,五百万两我一个字儿都不会少你的。”
“一个月过去了,王妃要加把劲儿。”没本钱,没人脉,没项目,没有权势,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绝非一时,她还是太天真,不了解这复杂的世道,不过好在她脑子够聪明,想法比较多。
“不用你好心提醒!”夏玲玲刻意咬紧好心二字,其中意味,顾长欢只是了解。
顾长欢还嫌不够好心,笑着提醒道,“据我所知,开书铺的钱是长乐从账上支走的,这是你们两个的生意,和王府无关,该是用自己的钱才是。”
“......”夏玲玲不发一言,斜眼瞧着笑的无害的顾长欢,这就是他今晚回来的目的吧,要和她明算账,在明知她没钱的情况下,“我会一分不差的还回去。”
顾长欢很是耐心道:“我也不是逼你,毕竟公是公,私是私,要分开,是吧?”
“是。”假惺惺的家伙,笑的真假。
顾长欢又道,“长欢一共从账上支出三百两,你们每人还回一百五十两即可,你要是没钱,给我说声,我通融一下。”
一百五十两?她身上只有五十两,那是她当丫鬟时的所有积蓄,也就是说,她现在有一百两的负债!
通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不用,我会在尽快还上。”
顾长欢有点小失望,她可真倔强,连个软话都不肯说,好吧,既然这样,他也就不客气了,“给你两天时间。”
“多谢王爷的通融!”夏玲玲虚笑着,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两天的时间,看来她真要剑走偏锋了。
看她神色如常,脸上无难色,似乎不为钱的事着急,顾长欢把面前的茶杯推到她面前,“王妃,本王是公事公办,莫要责怪。”
“不会啊。”夏玲玲不以为然道,“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何况我们只是假夫妻,更要算的分明。”
顾长欢使然一笑,“王妃深晓大义,本王倍感安慰!”可恶的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他撇清关系,哼,那也好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一室内的静谧,却有些较量的味道,直到丫鬟禀报热水备好后,这波涛暗涌的画面才结束。
夏玲玲洗澡出来后,顾长欢又躺在合欢椅上出神,听到脚步声他头微偏。
她头发滴着水,走过之处,弄的到处一片片的小水渍。
她在梳妆台前坐下,身子微微向前倾,一手拢着长发,一手拿着汗巾轻轻擦拭,少了头发的遮掩,露出白希优美的颈项。
湿发耷拉着,遮住她大半张脸,透过湿法的交织出来的空隙,只瞧得见挺巧的鼻头和嫣红的唇瓣。
她的长相还不错,虽不属于惊艳的类型,倒是十分耐看,就是这脾气,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王妃,我们打个商量,如何?”顾长欢承认,她还是有那么一点you惑人的资本,心有点发痒,逗弄她的心思乍起。
“你说。”
“本王给你指条发财路。”
“不需要。”狗嘴吐不出象牙,夏玲玲压根不信他有正儿八经的主意。
顾长欢从椅子上起身,来到她身后,挑起一缕湿湿的长发绕在指端,“陪睡,每晚本王付你一百两!”
夏玲玲心头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该死,把她当花娘,身价也才一百两吗?
她轻笑一声,拉开抽屉拿出剪刀就朝顾长欢戳去,顾长欢吓了一跳,赶紧放下她的头发,连连后退几步。
好险,这女人是想要他的命吗?
夏玲玲扯起被他碰过的那缕头发,只听‘咔嚓’一声,发丝落了一地,“顾长欢,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对我有什么心思,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她拿着剪刀狠狠的朝梳妆台扎下去,梳妆台上的铜镜,首饰,胭脂水粉盒,全被震的“噼里啪啦”响,东倒西歪到处都是。
她手掌震的发疼发麻,可这些她顾不上,杏眼瞪圆,整个人要烧起来般,“顾长欢,这话我只说一次,你记住了。”
好彪悍!不过这怒火冲天的模样,比平时冷冰冰的样子看着顺眼多了。
顾长欢讪笑着摸摸鼻子,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开玩笑而已,不要当真,再说,就你这身材,也不入我的眼。”
“最好是这样!”夏玲玲冷哼一声,拔起剪刀,扔进抽屉里。
逛街的梳妆台面,被她戳出好大一个坑,顾长欢瞧着心有戚戚焉,长吁一口气,还好他闪的快,否则那洞就在她身上了。
两人这边闹的啪啪响,三个丫鬟见气氛不对,也都不敢进来,眼看新换的洗澡水要凉时,顾长欢扬声道:“来人,更衣,沐浴。”
许是受到顾长欢那句话的影响,和他在同一房间呆着,虽然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椅子上,中间隔了好长一段距离,夏玲玲仍旧是不安,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待到四更天才有睡意,可刚睡下没多久,又从噩梦中惊醒,如此反复,直到天色蒙蒙亮,第一缕阳光照在她身上时,心中方觉得踏实。
顾长欢也没睡好,夜晚很安静,她翻身的动作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他耳中,后来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她又噩梦连连,吓的都叫出了声。
这是从未有多的情况,两人之前也是这样睡,都是一夜好眠的。16Y8x。
八成是昨晚那番话的缘故吧,顾长欢顿时有些懊恼不该和她开玩笑,她心烦不说,他更心烦!
可不过一通玩笑,至于吓成这样吗?
天亮后,看她整理好被子走出房间,他烦躁的心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不久沉沉入睡。
吃过早饭,夏玲玲来到书铺,在隔间的小床上睡觉了近两个时辰,才幽幽转醒。
丫鬟翠儿带来午饭,见她起来后,打开食盒,迅速把碗筷摆好。
“嫂子,你昨天又和大哥吵架了?”终于,顾长乐问出憋在心头一上午的问题。
早上大嫂冷着脸,她怕被冻到,大气都不敢出,这一觉醒来,她神色稍霁,她这才敢开口询问
“没事。”夏玲玲笑着否定,要她别担心。昨晚那一出好突然,不过却更清楚的提醒夏玲玲,她需要不计一切代价挣够五百万,早些和他脱离关系。长声些蠢金。
没事吗?一点都不像啊!顾长乐一边吃饭,一边小心打量她,一如既往的冷漠,提到大哥时会蹙眉,很是嫌弃的样子。
“大嫂,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大哥是东龙快婿的上乘人选,大嫂却不喜欢,不知是不对胃口,还是心里有喜欢的人?
对哦,她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大嫂今年十七岁,到了嫁人的年纪,说不定早就有喜欢的人,被大哥胡乱插一脚,破坏了她的姻缘,如此说来,大嫂讨厌大哥也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顾长乐是才子佳人的书看多了,天马行空的乱想,所以当她用同情的眼神瞅着夏玲玲时,后者顿感莫名其妙。
夏玲玲想了想,说:“感觉对的人。”
“啊?这个,是什么意思?”顾长乐尚不能理解,这感觉二字到底蕴藏着什么。
还是个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现在和她谈这个有点早,“等你有喜欢的人,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她吃过饭,拿起昨日买的书,准备去全书阁找人。
“大嫂,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顾长欢迅速扒完饭,喝了两口汤,抬起袖子抹嘴,“好了,走吧。”
除了找萧紫阳外,夏玲玲还要找其他人谈事情,长乐不适宜在场,夏玲玲眼珠子一转,说,“长乐,你大哥说铺子是我们两人开的,不用眼用王府的钱,所以支出是三百两,我们要还回去。”
“什么?”顾长乐闻之一愕,两只眼睁的圆圆的,“还钱?”
夏玲玲点头,“是啊,每人还到账上一百五十两。”
“这......大哥太过分了!”顾长乐龇牙咧嘴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差点把碗筷震下来,“哼,我找他去!”
说着,她扭头就走,风风火火的,还真是单纯的可爱。
田卓阳捧着饭碗,抬眸瞅着王妃,王妃好狡猾,好像狐狸啊!
夏玲玲低头,瞧着发傻的田卓阳,吩咐道:“好好看着书铺,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来到全书阁,萧紫阳尚未到,夏玲玲找到管事张海,要求见书斋的大掌柜。
“这位公子,有事和在下说就行。”大掌柜岂是说见就见的,张海不清楚是何事,自是先把人拦下问分明。
夏玲玲犹豫片刻,从手抄书里抽出一张纸,“请帮忙转交给大掌柜。”
张海打开一看,神色一愕,赶紧把纸张折上,试探的问道:“请问公子这是何意?”
夏玲玲盈盈一笑,“张管事,在下是来寻求合作的。”
张海心一惊,但还是神色如常道:“公子说笑了,我们全书阁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
“我这也是正经生意。”不被人信服,夏玲玲也不生气,认真说,“张管事,在下是诚心找人合作的,请慎重考虑。”
张管事有片刻的犹豫,但还是拒绝道:“公子,您找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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