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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春离开沈璃住的地方不久后，在马路上停下车子等红绿灯，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厉总。
她惊得差点拿不住手机，刚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药给她了吗？”
“给了。”因为知道厉斯寒把沈璃送进过监狱，安春这会儿说话的语气不太好，有些上火。
厉斯寒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药上，没有注意到安春不太好的语气，问完话，也没有想再说下去的心思，音量清浅地说了一句“谢谢”，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安春不可置信地把放在耳边的手机拿下来，惊讶地看着，厉总跟她说......谢谢？
震惊地消化完厉斯寒口中的“谢谢”两个字后，安春望着前方道路的眼睛，变得复杂起来，以前厉总也吩咐她做过事，没听他说过一句谢谢的字眼，所以，厉总对她的感谢肯定是因为她给沈璃送了药。
这明明是关心沈璃的举动。
要是不知道厉总曾经把沈璃送进过监狱，她或许还能帮一把他们，但现在，厉总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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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春走后，沈璃好久都没有从刚才的失神恍惚中缓过来，她一个人在凳子上坐到了半夜才站起身，全身都因为久坐变得僵硬。
她动作缓慢地整理着安春带过来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放在桌子上的药上。
很多，涂的，吃的，甚至还有喷的。
如果她不知道安春不知道她腿上的伤严重了，如果她在回来走到小区门口，没有看到景园里那辆熟悉的车子，如果这些药中的其中一瓶，没有和厉斯寒给她涂抹的药一模一样，她会好好用。
弯下身子，她抓起桌子上的药盒子，慢吞吞地一步一步走到了垃圾桶旁，然后扬起右手，毫不留恋地一挥，那些昂贵的药品，就成了垃圾桶里的垃圾。
......
沈璃这几天都没有去剧组，除了偶尔去一趟距离这不远的超市，她几乎都待在小公寓里，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透过屋里的小窗户，看着外面发呆。
她膝盖的肿胀下去了不少。
在小公寓里待了五天之后，沈璃从衣服堆里翻出了一只质量还不错的塑料袋，这袋子是她在超市里买搞活动的商品时送的。
她把袋子拿在手里，又在装钱的箱子里拿了两张红票子，就这样掩上门出去了。
沈璃出狱后，很少去人多的地方，有时候也只是去菜市场买些能吃的东西，这次，她却没再像往常那样去菜市场，而是去了一家平价商场。
她花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去了好几家店，罕见奢侈地买了三年都没有用过的便宜化妆品，还有一件粉色大衣，一双黑色马丁靴，以及一只毛绒绒的小熊。
回到家后，她顾不得满头大汗，拎着手里的东西去了狭小的洗手间，然后把化妆品都掏出来放在洗手台上，洗了洗脸，开始笨拙地给自己化妆。
三年没化过妆，她的动作生疏不少，不过还是有底子在，化出来的淡妆虽然不如三年前，也还是很不错。
换好新衣服，穿上新鞋，沈璃抬脚出了小公寓，今天特地拦了一辆出租车。
“小姑娘，你要去哪里？”司机师傅热情地问着坐在车后座，看着面貌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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