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劲撑开双眼去看此时目眦欲裂的男人，嘴明明是张着的却因为脖子间的力道丝毫发不出来声音。
喉咙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沈璃蠕动惨白的唇瓣，宛如被海水抛上岸濒临死亡的鱼，她抬起手用力去扯男人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垂死挣扎。
厉斯寒无法接受再一次从沈璃嘴里说出诅咒江舒雅的话，即便她诅咒的人不是江舒雅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行，因为这样的沈璃真的很歹毒。
他接受不了的不是沈璃诅咒江舒雅而是沈璃变成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呼吸越来越凌乱最后越来越虚弱，沈璃虚弱地看着厉斯寒已经陷入疯狂的双眸，嘴角忽然扯出一抹荒凉的笑。
她用力挣扎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然后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想要求生，但厉斯寒总是会剥夺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求生欲望，她都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厉斯寒为了江舒雅想要她的命了。
就这么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在提心吊胆担心哪一天就被厉斯寒夺去生命。
被疼痛刺激出来的一行清泪忽然顺着脸颊坠落到男人的手上。
眼泪明明是没有温度的，厉斯寒却感受到手背上一片冰凉。
像南极的冰一样，凉意顺着手背浸入皮肤侵蚀着他每一寸的肌肤。
厉斯寒猩红的双眼在看到沈璃涨红的脸色，紧闭的双眸时，陡然清醒了过来，
手下的力道微微松了松，没有完全松掉，但不至于会要了沈璃的命。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恶毒的话，你知道的，我的手段到底有多残忍。”
这是警告同时也是威胁。
沈璃不该是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应该是个善良单纯的女人，这样恶毒诅咒别人下地狱的沈璃，让他感到陌生。
脖子间的力道松开了些，沈璃顿时像只在太阳下暴晒重回水里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那是对又一次感知死亡逼近的恐惧。
她缓缓张开失去神色的眼眸，身体止不住的哆嗦，双眼猩红带着赤裸裸的恨意，“好啊，你的那些手段尽管冲着我来啊，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诅咒江舒雅下地狱。”
厉斯寒看着满脸冰冷恨意的沈璃，手下的力道猛地加大。
那种被夺取呼吸濒临死亡的感觉再一次扼住沈璃的脖子。
这一次，她没有再伸出手去解救自己，只是双眼发狠地瞪着厉斯寒，里面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一个不肯松手，一个不肯求饶，两个人陷入了僵硬的对峙。
厉斯寒并没有下死手，沈璃要是死了最伤心难过的人是他，他压根就没有想要沈璃的命，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你的心既然已经变得像臭水沟里的臭水一样肮脏了，身为你丈夫的我有必要帮你迷途知返。
从今天起，你要是再让我听见一句你诅咒舒雅的话，我就会把你对舒雅的伤害转嫁到你躺在医院半死不活的弟弟身上。
我想，你也不想你那个一只脚都已经踏入地狱的弟弟这么快就死吧？”
厉斯寒从来都是一个强势霸道的人，在商场上他对付那些狡猾的商人永远都是向对方施展自己强硬的手段，逼迫对方向他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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