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张开干涩的唇瓣想要再说些什么时，身旁的男人忽然出了声，声线淡漠，“没有后悔过。”
随着这四个字的落下，沈璃蜷缩着的身体一僵，她重新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对面的男人好一会儿，然后垂下了眼眸。
她不相信厉斯寒没有后悔过，这是一段孽缘，他怎么可能没有后悔过？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僵硬下来，所有的一切仿佛定格了一般。
过了许久，沈璃才缓缓张开嘴，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她很想知道答案的字。
“那你爱我吗？”
“你说呢？”
厉斯寒微怔之后，一向清冷的眸光里闪着意味深长的光。
其实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无论是以前他恨沈璃的时候还是如今他爱上了沈璃，沈璃都只是他一个人的。
爱与不爱有又什么区别，只要人是他的就行了。
更何况，作为厉家的掌权人，产生感情是最致命的一件事，他不在乎自己爱不爱沈璃，也不在乎沈璃爱不爱他，只要沈璃能一直在他身边就好。
厉斯寒眼睛里的薄凉沈璃没有错过，她紧绷起来的身体松了下来。
厉斯寒压根不爱她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可她不明白他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把她强硬地绑在他身边不肯放她离开？
“我猜你没有。”就算是有也不是真正的爱，只不过是厉斯寒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在作祟。
沈璃毕竟跟厉斯寒相处了这么久，她太了解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的无情，就像是快冰冷的石头，用热血都捂不热。
“还不算太笨。”
厉斯寒缓缓轻启薄唇，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情绪，幽深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殆尽。
他垂放在大腿上的手掌，在沈璃看不到的角度猛地紧握了起来，一丝难言的疼痛爬入了左心房。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无所顾忌地告诉这个女人，他爱她。
但是他绝不可以。
这个女人恐怕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每次看向他时眼底的恨意，即便恨意被她掩饰的很好，他每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至少要等到这个女人眼底的恨意消失他才能说。
听到厉斯寒这么说，沈璃内心平静的没有丝毫波动，没来就没有抱一丝期望。
她垂下眼帘，遮住里面的情绪。
片刻后，她睁开酸涩的眼眸，那双眼睛里黑的像是看不见底的黑洞，瞳孔也没有焦距，“厉斯寒，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我们之间才会真正的结束？”
“呵......”厉斯寒轻嗤一声，低沉的嗓音在此刻染上了一丝冷意，“你还想着用死来摆脱我？”
“也不是不可能。"这一次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她只剩下了一年半的寿命，留在人间的日子不多了，到时候谁都留不住她，包括厉斯寒。
厉斯寒的眼神，刹那间冰冷，眼底深处的一丝柔情彻底化为灰烬。
他猛地伸出一只手，捏住沈璃的下巴，犀利的视线直视着沈璃的消瘦的脸庞，菲薄的唇瓣间，缓缓溢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沈璃，我刚刚还觉得你没有那么笨，现在看来，你又笨又蠢。”
你死了一了百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那些亲人，他们在你死后将会遭受我怎样的报复？
特别是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弟弟，你不是最舍不得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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