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乳母也答不上来。
顾南音伸出食指，小心地戳了戳孩子的脸蛋，带着十足的惊奇：“王爷，他好软呀。”
这又软又嫩的触感，使她没忍住又在上面戳了好几下。
边戳还边冲元珏招手：“王爷，你也来试试。”
元珏对于顾南音的要求当然不会拒绝，他学着她的样子，戳了戳孩子的脸，肯定地点点头：“阿音说得没错，的确很软。”
于是，沁雪就见证了王爷和王妃，围在小主子身边，一遍又一遍地戳着他的脸蛋。
她有点儿搞不懂，这到底是他们的儿子，还是他们的玩具？
孩子本来睡得正香，硬是在这夫妻二人的骚扰之下醒了过来。
等他睁开眼，元珏才发现，他儿子还长了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
他稍稍地放下心，有了这双眼睛，日后应该不会丑到哪里去，到时候他再多给些聘礼，儿子不至于找不着媳妇儿。
再不济，还能当个上门女婿。
也就不会一把年纪还得赖在他和阿音身边，他就可以带着阿音出去游山玩水。
他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哗哗响。
正想得入神，怀里的孩子不知为何，突然哭了起来。
元珏一哆嗦，差点儿将孩子给扔出去。
“怎么了这是？”元珏慌张起来，“是不是本王弄疼他了？”
“小主子大概是睡得正香，突然被吵醒，不高兴了。”乳母小声解释。
作为罪魁祸首的顾南音有点儿心虚，她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冷不丁看到个小孩儿，觉得新奇，没忍住就动了手。
苏念卿和苏念辞都比她大，顾青莲虽在她之后出生，可当时云姨娘跟防贼一样防着她，她也是没有机会接触到婴儿时期的顾青莲的。
当然，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云姨娘是有意防着她。
元珏哪见得她这副自责的模样，瞬间就软了心肠，连忙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乳母，拍着顾南音的背轻声安慰道：“乳母都说了，这么小的孩子，除了喝奶，几乎能睡上一整天。现在醒了没关系，待会儿再睡就是，也不缺这么会儿工夫。”
沁雪往角落里缩了缩，直到确认王爷看不见她，才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小主子摊上这样的爹娘，真是命苦啊，她一定得对小主子加倍好些才是。
到了喂奶的时候，乳母才将孩子抱了下去。
元珏深吸一口气：“阿音，昨夜辛苦你了。”
其实昨夜发生的每一幕，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但他并不敢去回想。
因为他从未有一次，体会到那样深的恐惧与害怕。
当他看到躺在床上虚弱至极的顾南音，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时候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是，若是阿音出了什么事，他也绝不会独活。
顾南音见他面上全是歉疚，便知不管她怎么说，这件事都一定会在他心里记上许久。
所以她没有安慰他，只是一头扎进元珏怀里，笑吟吟道：“那王爷以后要对我再好一些。”
“一定。”元珏摩挲着她的长发，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与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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