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晔的脑袋被按进水里，很快水就淹进口鼻，让他难以呼吸。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轩辕晔挣扎地想要探出脑袋，可是沈容离手上的力气大得很，他根本就没办法挣脱。
沈容离将前世的恨意， 以及今世的重重因果，全部都倾注在此刻。
她，只要轩辕晔死！
而且，只能死在她手里！
这时候的轩辕晔，还在沈容离的手里挣扎。
一直到最后，轩辕晔的意识越来越薄弱，挣扎也越来越弱。
不知不觉中，好像有一些不知名的片段，在慢慢地注进他的脑海。
……
“阿离！”
正在沈容离快要魔障的时候，一道温柔的声音，从水牢大门处传来。
紧接着，轩辕子都快速地来到沈容离跟前，抓住她的手，随即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阿离，你冷静一点！”
轩辕子都在沈容离的耳边，撕心地喊了一声。
这个声音，犹如黑暗里的曙光，慢慢地照进沈容离的视线里。
沈容离回过神来，望着面前的轩辕子都，面上疑惑不已，“夫君，你怎么来了？”
“阿离，你怎么可以让轩辕晔这种人肮脏的血，弄脏了你的手？腹中的孩儿马上就要出世了，你的手要是杀生的话，将来孩子的戾气会有多重？”
“为了孩子着想，你冷静下来好不好？”
轩辕子都紧紧地抱着沈容离，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是，我想让他死！”沈容离恍惚吐出了一句话。
轩辕子都忙说道：“阿离，我知道你的心情，让他死有千百种方法，但绝对不是死在你手里！”
“可是……”
沈容离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轩辕子都的话。
“咳咳，咳咳咳……”
这时候，轩辕晔猛然转醒，咳嗽了两声。
两人偏过头去，就看到轩辕晔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呵，呵呵，呵呵呵呵……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轩辕晔冷不防，说了这样一句话。
两人不解，看向轩辕晔，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这时候，轩辕晔抬起头来，看向沈容离，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愫，然后张了张嘴巴，轻声唤出了两个字，“容妹？”
这个称呼，让沈容离猛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轩辕晔。
沈容离没有说话，但轩辕子都却眯了眯眼睛。
从轩辕晔的称呼中，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两人没有说话，轩辕晔又继续低着头，对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自嘲道：“我轩辕晔，确实该死，能死在容妹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
刚才被沈容离摁在水中，快要窒息的时候，一段似乎不属于他的记忆，窜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娶妻，登基，封后，战场，废后，赐毒酒……
所有和沈容离有关的记忆，他都想起来了。
“容妹，杀了我吧，我只想死在你手里！”轩辕晔自嘲地说道。
可话音刚落，轩辕子都怒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不配！”
闻言，轩辕晔有些恍惚，看着面前这个俊逸的男子，继续自嘲地笑道：“堂兄，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配死在容妹手里，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一次，容妹居然选择了你！”
“呵呵呵呵呵……”
说到后面，轩辕晔的笑声里，充满了讽刺。
“所有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堂兄，你杀了我吧，我心甘情愿死在你的手里！”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一刻的轩辕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
在想起这些事情之前，他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能够活下去东山再起。
可是等自己回想起这些事后，他只求一死。
轩辕子都望着面色如灰的轩辕晔，担心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沈容离也眯着眼睛，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轩辕晔。
从他唤出“容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知道，轩辕晔也回想起什么了。
轩辕晔又呵呵笑了两声，脸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神色。
然后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轩辕子都，轻声道：“堂兄，你知道吗？在那段记忆里，也是你冲进大殿，将坐在龙椅上的我，一剑穿心啊！”
“你既然不想让容妹亲自来杀我，那也只能让堂兄亲自动手了，连着两次死在你手里，也是我轩辕晔命中注定！”
“堂兄，你动手吧……”
说完后，轩辕晔就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等着一死。
说话的过程中，他的视线，都不在沈容离身上，似乎是害怕面对沈容离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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