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湖边小院的时候,依旧是黎疤赶着马车送她们出去。
因为膝盖被纳兰洺笙的银针扎伤了,所以黎疤走路的时候,有些颤颤巍巍,痛得他时不时发出“嘶”的一声。
沈容离和隐香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黎疤隐忍的声音,忍不住问道:“你的膝盖,没事吧?”
闻言,黎疤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讪讪地笑道:“唉,让公主见笑了!”
“这倒没什么,只是我实在好奇,纳兰洺笙平时都这么对你吗?”沈容离疑惑地问道。
“殿下从来不喜欢,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我贸然站出来想要帮殿下说话,惹他不高兴了,殿下给我一些惩罚也是应该的。”黎疤乐呵呵地回答道。
从他的语气中,沈容离听得出来,虽然膝盖上的疼痛很剧烈,但这也不能影响纳兰洺笙在黎疤心中的地位。
一时间,沈容离有些纳闷,这到底是怎样的主仆关系?
而隐香却不会想这么多,在听了黎疤的话后,对纳兰洺笙的印象就更差了。
直接不高兴地问道:“我们家主上,虽然偶尔也会惩罚我们,但绝对不会这么残忍,更不会伤我们的要害,你们家殿下,可是差点将你的膝盖废了,你一点都不恨他吗?”
闻言,黎疤摇了摇头,嘿嘿笑道:“为什么要恨他?殿下是个很可怜的人,他从小没人疼爱,养成了这样阴晴不定的性格,这要怪谁呢?”
黎疤继续说下去,“这么多年来,整个南睿的人都惧他,怕他,敬他,远他,可只有我知道,殿下就是一个没有依靠的小孩子。世人说他行事毫无准则,喜怒哀乐阴晴不定,偶尔得到喜欢的东西,就可以开心一整天,可不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吗?”
听着黎疤的话,从他的语气中,沈容离可以感受到,他对纳兰洺笙的包容。
刚想说点什么,身旁的隐香哼了一声,说道:“难道一个小孩子,就有权力伤害别人吗?这个可恨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难道他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恨他的人,直接一刀将他咔擦吗?”
隐香说完后,沈容离哭笑不得,还没说话呢,怀中的轩辕子衿又“哇”的一声,扯着嗓子嗷嗷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隐香怀中睡得香甜的轩辕子宁,也睁开了眼睛,和自己的妹妹一起哭了出来。
一时间,马车里两个小家伙的哭声震天吼地,让沈容离和隐香头疼不已,哄了好半天,才让两个小家伙安静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沈容离感到有一丝疲倦,幽幽地看向隐香,幽幽地说道:“以后想骂纳兰洺笙,你还是背着这丫头吧,作为她的亲娘,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亲近那家伙!”
闻言,隐香也耸了耸肩膀,苦涩地笑了笑。
马车外面的黎疤,听着她们的对话,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别说小郡主喜欢殿下,殿下对小郡主,也是喜爱得紧呢!”黎疤兴奋地说道。
他脑海中闪过轩辕子衿和轩辕子宁出生的那天,纳兰洺笙从凤家回来后,兴奋得像是突然拥有宠物的小孩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小女娃子真可爱”、“脸蛋软软糯糯,像糕点一样”,又或者说什么“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等等。
后面他才知道,纳兰洺笙和那小丫头有缘,那丫头刚一出生,就会喊“舅舅”。
这一声“舅舅”,让纳兰洺笙高兴了好几天,出门的时候看到有小孩子,都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两眼。
不得不说,有时候血缘关系,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沈容离当然不知道黎疤在想什么,只是在听了他的话后,有些忧愁地看了轩辕子衿一眼。
这丫头,还真是会挑人。
挑谁不好,偏偏挑前世算计了她亲娘的纳兰洺笙。
……
沈容离走了之后,纳兰洺笙望着地上,被沈容离的鞭子抽落在地的银针,神情有些恍惚。
对方已经答应,要替他去参加比赛了。到时候沈容离的身份,就会名正言顺的被整个南睿所知道。
要是沈容离拔得头筹,她不光可以赢得虎符,还能赢得整个南睿的敬佩。
以实力为尊,这是南睿几百年来,传承下来的规则。
可是为什么,明明他的目的已经快要达到了,他还是有些不开心呢?
正在纳兰洺笙思索的时候,院子的木栅门缓缓推开,黎疤一颤一颤地走了进来。
“殿下,我回来了!”
黎疤望了纳兰洺笙一眼,轻轻地喊了一声。
纳兰洺笙闻声望去,看到黎疤后,眼里闪过一丝歉意,嘴唇蠕动了一下,像个犯错的孩子,弱弱地说道:“黎叔,对不起。”
闻言,黎疤摇头,“殿下,这不是您的错!是我擅作主张,差点将殿下的计划说了出去。”
“可是姐姐身边那个叫隐香的,说得也确实没错,我下手是有些狠,竟忘记黎叔年纪大了,膝盖经不起折腾。”纳兰洺笙幽幽地说道。
闻言,黎疤瞳孔一缩,颤巍巍地看向纳兰洺笙,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甘地问道:“殿下,您是要赶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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