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绵和昭和一直被关在那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其间有人打开门,递了些吃食进来。那些食物虽比不得他们平日里所享受的那些珍馐玉食,但也没有是生满霉斑不能入口的。玉绵为此庆幸,先是小心尝了一口,过了片刻身体无碍后才敢递给昭和公主。
“昭和,吃点东西吧。我试过了,没毒的。”
昭和刚接过馒头,大门就忽然“砰”的一声被撞开,吓得昭和手中一松,馒头滚到了地上。
“瞧瞧,谁说的这俩小娃娃醒了之后一定会大吵大叫的?”说话的人站在最前面声音粗犷。
“还好我给他们送了点吃的,不然饿脱相了还怎么卖出个好价钱?”接话的人拿出柴火,划拉两下窜出一点火星,让人勉强能见到屋子中的情况。
接着那人就捻着那一点火柴,走向玉绵和昭和。昭和受了惊吓,慌忙往后退,玉绵抱着她,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前,小声哄道:“不怕,不怕……”
他声音极轻,就是自己也没有半分把握能从这些人手中全身而退。
“小娃娃们别怕,”那人并没有对玉绵和昭和做什么,只是点燃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烛盏,却没错过他们慌张的神情。“我们还指望着靠你们赚上一笔,现在自然不会伤了你们的。”
“哼,依照俺的话,只让他们给家中去封信,说自己被绑在这儿了,带好赎金过来就是。”为首的男人在烛火映照下露出面容,他脸上一道伤疤从右额一直蜿蜒到鼻尖上,右眼拧着像是一道更深的伤疤。“你们瞧瞧,这俩小娃娃生的多精致?这细皮嫩肉的可不比之前那些乡野小儿,家中定然富庶。若是让他们来赎人,我们兄弟几个定然能赚上个金满钵满。”
“不可。”点灯的那人有几分书生模样,摇头道,“倘若来赎人前他们先报了官,我们可就危险了。”
不知是烛火的原因,还是他们确实都喝了些酒,门口的众人面上都泛着些坨红,各自表明观点。几番言语不合,竟然互相推搡起来,眼瞧着就要大打出手,却被刀疤脸呵斥住。“你们做什么呢?喝了些马尿就不把我们放眼里了?”
那些人贩子们听到道疤脸的吼声,顿时住手噤声,一个个垂着头,道:“我们不敢。”
道疤脸冷哼一声,继续说:“这两个小娃娃怎么处置,我和老二自然会商讨好的。”
书生模样的男子并不做声,只看着相互紧拥着的玉绵和昭和。
玉绵仔细思索过,知道给池荣嫣和谢玄墨送去信件或许是自己和秦越国的小公主得救的机会,便壮着胆子,道:“我……我可以给家中写信。我家……我家有钱的,你们不要,不要把我们卖了。”
书生模样的男子倒是好奇的偏过头,问道:“哦?你家是做什么的?”
玉绵一副惊吓至极的模样,颤巍巍道:“我……我家是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叫‘烟笼园’,你们……你们不要把我们发卖了。”
“烟笼园?”刀疤脸心中欢喜,“这回可真是走大运了,烟笼园日进斗金,我们要是能拿到赎金,后半辈子也是吃喝不愁了。你小子会些字不会?”
玉绵小心地点了点头。
刀疤脸向着书生模样的男子道:“老二,你速速去准备笔墨,等着小娃娃写好了信,我们送到烟笼园去,就等着发财吧!”
烟笼烟是池荣嫣在京城的产业,玉绵知道池荣嫣自然认得自己的字迹,只需要遵从的写下这封书信,她一定有法子寻过来。
“好!”刀疤脸并不识字,将恐吓信交给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道,“老二,你瞧瞧,若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派人给烟笼园送过去吧。”
书生模样的男人跟在刀疤脸身边许久,自然知道他的脾气,定下来的决定根本没有再回转的余地。他接过信件,仔细瞧了瞧,玉绵都是按照刀疤脸所说的写的,只是字迹歪七扭八的,难能入目。
“没什么问题。”书生模样的男子将信纸递给刀疤脸身后的一个兄弟,道:“你速速给烟笼烟送去,路上注意些,莫要被人跟着了。”
“好。”那人应了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刀疤脸想到日后富贵的生活,笑着朝其他兄弟们道:“来,今儿就为了日后的好生活庆祝庆祝,不醉不归啊!哈哈哈哈哈……”
人贩子们都勾肩搭背的,笑呵呵向着外边走去。唯有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似乎并不开心,,一个人落在后面,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两眼玉绵和昭和。
“没事了,池姐姐收到信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等他们都离开后,玉绵朝昭和小声道。
昭和点了点头,看着烛火落在桌布上跃动的影子,似乎有了些勇气。
然而事情总有曲折。
“说吧,你信中透露了些什么消息?”不过小半个时辰,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去而复返,手中拿着砍刀。
昭和吓得蜷缩在桌子后面,玉绵则是一脸迷茫害怕的模样,问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你的字一笔一画的笔锋都到位了,可偏偏组合结构十分怪异。”男人手中的刀逼近了几分。
玉绵摇摇头,慌张道:“我的字就是那样,并没有做什么手脚。”
男人忽而笑了,道:“谅你也不敢做什么手脚,可留着你们始终是个不确定的因素,不如杀了。你们这细皮嫩肉的,也有许多食客愿意出高价。”
昭和心中恐惧,但知道此时只有她能救玉绵了。她忽然看到眼前垂下的桌布,又偷偷瞄了瞄桌上的烛台,下了狠心一般咬紧牙齿。只见她忽然从地上跳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喊道:“啊!”
男人被昭和忽然的喊声吓了一跳,厉声问道:“你发什么疯?”
昭和站在桌子边上,指着自己原先缩着的角落,支支吾吾地说:“有……有老鼠。”
“不过是个老鼠,有什么好怕的?”男人显然极不耐烦,但还是向着角落走去。
昭和瞧了瞧角度,猛地将桌布一扯,烛台翻落,正好砸在男人头上,烛芯则落到桌角,火焰立即攀上桌腿,往房顶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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