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桐声音尖锐,一下子吸引了更多人。
魏星愿吓了一跳,拉了拉魏秋桐的衣袖,“姐,你别乱说了。”
可许多坐的近的,以及后排的,早就纷纷站起来探着头往傅蕊的凳子上看。
又往傅蕊身上的蓝色纱裙看看,好几个千金贵妇就捂嘴笑了起来。
“你们看啊,她的鞋子上也沾了蓝色的染料呢!”
“天呐,她的裙子是褪色了吗?”
“不会吧,该不会染缸里刚拿出来,就披在身上了吧?”
“……”
傅蕊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褪色的衣服,脸上血色尽失,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沐相嘴角一抽,这一天天的,都他娘的什么事啊!
沐星泽也快被这个傅蕊给气晕了,“府里明明给她安排了新衣服,偏要作妖。”
宣媃也笑的不行,出声嘲讽,“这领养的就是领养的,连个好料子都不舍得给,这名贵的绸缎都穿自己亲女儿身上了。”
沐幽月默默的喝了口茶。
“这……”沐相的老脸此时也有些挂不住。
但毕竟是自己的义女,刚想站起来出声解围,身旁的沐幽月手摸到储物袋里,找到了驭灵网,手指轻轻的一拨。
下一瞬,宣媃神情一变,双眼呆滞了几秒后,贼头狗脑的往周围看着。
看见沐幽月后,宣媃忽然站了起来,“嘿,真热闹,大伙儿今天都在啊!”
“那啥,多大点事儿,本公主今天正寻思这脚烫的没地方搁呢,也想跳个舞,给大家伙助助兴,乐呵乐呵。”
说完,又朝傅蕊招手,“老妹儿,你来,姐陪你一起跳,不瞒你说,姐的秧歌扭的老好了。”
傅蕊一脸懵。
在场除了夜玄瑾和沐幽月外,其他人也一起懵了。
宣媃公主,怎么突然画风如此豪放了?
还有,秧歌是什么?
魏太后皱着眉头,不知道宣媃又在搞什么鬼。
说话怎的突然变得如此粗俗不堪。
“来,老弟,把你那腰带借我使使。”宣媃走到一个世家公子身边,把他的红腰带解了下来。
随后又系到自己的腰间。
“来呀,谬贼克!给姐整点欢快点的唢呐!姐要给母后过大寿!”
宣媃发话后,乐师队伍里,有人立即拿了唢呐出来,吹响了一支喜庆的音调。
宣媃手持红腰带,在唢呐声中,疯狂的扭起了秧歌,一会儿又和烫脚了似的,不停的跺着地,似要把地都跳个洞似的。
嘴里还哼着,“正月里来个百花香,蝴蝶双双……”
边跳还边招呼傅蕊一起,“老妹儿,别害羞,燥起来!”
傅蕊尴尬的不能自理,但公主发话,也不敢不从,跟着宣媃扭了起来。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宣媃土穿地心的舞蹈面前,把傅蕊的舞蹈衬的宛若天仙下凡一般。
一舞完毕后,宣媃似乎还没尽兴,“来啊,再给姐整点二人转,姐能跳到鸡打鸣。”
“你给我坐回去!”
魏太后朝宣媃大吼一声。
“艾玛,给我吓一激灵。”宣媃抚着心口,乖乖回到了席位。
坐下后,抓起一串葡萄,一个接着一个的吃了起来,“真甜。”
沐幽月已经快笑到神经麻痹。
这胖幽灵,不上春晚真的可惜了。
场内又是一片死寂时,满眼愉悦的夜玄瑾,鼓起了掌。
其余人也都附和鼓掌起来,纷纷叫好。
宣媃伸手,“低调,低调。”
旁边宣坤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凑过去说,“你也太拼了吧?至于吗?跳的和猴似的!”
“滚犊子,你行你上,不行别逼逼!”
“……”
“长得丑话还多!你看看你隔壁那老兄!”宣媃指了指宣坤,又指了指宣楚。
宣坤被她骂的怀疑人生。
“宣媃你眼睛被驴给踢瞎了吧!”宣坤骂道。
他丑吗?
宣媃回怼,“驴要踢我的时候拐了个弯,踢你脸了!”
宣坤气的捂住心口,浑身颤抖。
魏太后真的要被这些人一个个给气死了。
钦天监定的什么破日子,不是说黄道吉日吗?
“沐家养女跳的不错,窦嬷嬷,把前几天内务府送来的几匹布,赏赐给沐家养女。”魏太后又把气撒到了傅蕊头上。
傅蕊美滋滋的道谢。
虽是知道赏布匹是在嘲讽她,可是刚刚有了宣媃的陪衬,就足以说明,她可以与公主媲美。
坐下后,傅蕊得意的看了眼沐幽月。
沐幽月看着她这副缺心眼的样子,半点也没辙。
转回眸去,视线半空中与夜玄瑾短暂的对视。
夜玄瑾正看着她,与她对视后,微挑眉梢,还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沐幽月一怔。
什么意思?
难道……
这时,尚书府席位里,陆永会忽然站了出来。
“方才,微臣还未给太后娘娘送上贺礼。”
“你要送什么?”魏太后已经没有心情继续过寿了,只想早点回去歇息。
简直是折寿的一天。
陆永会弯了弯腰,一脸恭敬道,“为了太后娘娘的寿宴,微臣特意去紫清山了好几次,才把东祺道长给请下了山。”
“东祺道长乃得道高人,被世人誉为半仙,微臣特意请道长下山,施法为太后娘娘延年益寿,愿太后娘娘永葆青春。”
话落,方才还一脸苦恼的魏太后,眼前一亮,激动不已,“你说,你请来了东祺道长?”
东祺道长的本事,她是最清楚不过了。
据说此人可呼风唤雨,当年先帝在世时,也曾请东祺道长施法为干旱地区降雨,据说当夜那干旱之地,就下起了大雨。
“不错,东祺道长就在门外候着。”
“快请他进来。”
没多久,一身灰色道袍的东祺道长,挺直腰杆走了进来。
手里还提着一柄洁白的拂尘。
沐幽月条件反射似的往夜玄瑾看。
夜玄瑾一脸‘你看我做什么’。
沐幽月:你说呢?
东祺道长进来后,朝太后弯腰行礼。
“道长不必多礼,早知你来了,怎么也不会让你在门外等那么久,是哀家考虑不周。”魏太后生怕让东祺道长不高兴了。
东祺道长笑笑,“能为太后娘娘祝寿,是贫道的荣幸。”
“东祺道长,那你快开始为太后娘娘做法吧!”
“也好。”
东祺道长指尖一拈,嘴里开始念口诀。
没过多久,忽然停了下来,脸色大骇——
“不好,此地有道行高深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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