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妙灵离开诏狱后,走到外面,被外面的阳光微微刺痛了双眼。
她深吸几口气,迅速坐进马车里。
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爹,你别怪我,是你自己没用,让陆家一步步变为今日的局面,我为了自保,何错之有?”
反复安慰自己无数遍后,陆妙灵又摸了摸肚子。
心情安定些许,陆妙灵开口,“进宫。”
进了宫,陆妙灵直接去了太后的寝殿。
这段日子,魏太后一直称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一些前来探病的,都被她拒之门外。
陆妙灵和宣坤之前也来探望过一次,魏太后也没有见他们。
今日,她到了太后的宫门前,恰好与郑见谭在门口碰了个照面。
郑见谭见到她,微微俯身,“见过坤王妃。”
“郑副统领,本王妃有急事,要见母后。”陆妙灵道。
她不确定东祺道长进宫没有,更不确定陆永会之前是否将沐幽月的秘密告知。
她必须尽快阻止这一切。
虽然她比谁都想让沐幽月死,但她知道,如若被太后知道沐幽月那身古怪的血,以及她身染恶疾后,那么她就彻底完了。
郑见谭见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开口道,“太后娘娘这段日子身体抱恙,连卑职也只是定时来巡访一下。”
这时,窦嬷嬷从里面走出来。
“郑副统领,你怎么还不进去?”
话出,见到陆妙灵后,微微一怔,察觉有些失言,缓了缓语气,“坤王妃。”
“我要见母后,我有重要的事情和母后说。”陆妙灵现在必须见到太后。
窦嬷嬷见她面色有些慌张,想了想,“容奴婢进去禀报一声。”
窦嬷嬷重新进去后,郑见谭也不急着进去。
陆妙灵探了探口风,“东祺道长今日进宫了吗?”
“嗯,刚进宫不久。”郑见谭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陆妙灵心一沉。
这时,窦嬷嬷走出来。
“二位请。”
示意陆妙灵也一起进去。
陆妙灵面色一喜。
快步走进去时,果真在魏太后的寝殿里,碰见了东祺。
但此刻东祺站在一旁,魏太后躺在床榻上,床榻上的纱幔全部放下,根本看不清魏太后的模样。
“儿臣见过母后。”陆妙灵给太后请安。
不一会儿,魏太后的声音从纱幔后面传来,“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声音,陆妙灵诧异了一下。
怎么短短半个月不见,太后的声音苍老了这么多?
这会儿又不让人见她真容,莫非是真得了什么怪病?
难怪!
难怪爹说,这是他手里的王牌。
“听说母后病了,儿臣一直记挂在心,便来探望一下母后。”陆妙灵道。
说完,目光又下意识的看了眼东祺道长。
床榻上,魏太后默了默,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爹这回惹了大麻烦,你难道不是来为他求情的?”
陆妙灵在来的路上,早已想好了措辞,这会儿立即跪了下来,“儿臣的确是想给父亲求个情,希望能够放他一条生路。”
“想要生路,得看他自己的本事才行。”魏太后沉声道。
陆妙灵沉默了一会儿。
“罢了,看来哀家得亲自去见一见他才行。”
“郑副统领,你来扶哀家。”
一旁的郑见谭上前,一只手刚要掀开纱幔时,窦嬷嬷带着一名暗卫走了进来。
“启禀太后娘娘,刚刚大理寺那边来报,陆永会服毒自尽了!”
“什么?”魏太后难以置信。
就连东祺道长听到这消息,也站了起来,“不可能!”
陆妙灵心头慌乱了一下,赶紧哭出了声,“怎么会这样,你一定在骗我是不是?”
“大理寺卿方才已经紧急入宫面见皇上了,此事千真万确。”暗卫道。
“我爹怎么可能自尽,他一定是被人谋害的!一定是大理寺的人,他们草菅人命!”陆妙灵在听到确定的消息后,心底稍稍松懈。
总算,这个秘密,永远的守住了。
往后,除了她以外,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那件事,对沐家来说,是件极为丢脸的事情,沐朝晖为了沐幽月的名誉,是不会轻易抖搂出来的。
陆妙灵唇角微微弯起。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去给哀家查一下,夜玄瑾和沐家那些人今天都去了哪里!”
“陆妙灵,你爹被押走前,曾授意东祺道长进宫,说他有办法治哀家的病,你可知道一些什么?”
魏太后情绪崩溃,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这段日子,她饱受折磨,就连出去见人都不敢。
半个时辰前,东祺道长进宫,说陆永会有办法治她。
她刚燃起希望,却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服毒自尽?
怎么可能!
明眼人都知道陆永会是被灭口了。
看来,陆永会果然知道什么。
对方才会阻止他开口!
眼下,她除了夜玄瑾之和沐家的人以外,想不到还有谁有这样的动机。
陆妙灵听到质问声,哭着摇头,“我不知道,父亲他平时许多事情,都不会告诉我。”
“母后,一定是沐丞相他们做的,前不久沐朝晖便在大街上对父亲大打出手,说不定是父亲知道了他的把柄,他联合大理寺少卿沐景昱,对父亲下的毒手!”
魏太后怒不可遏,“让江钦平来见哀家!”
陆永会服毒自尽的事情,很快传遍整个京城。
魏太后在见到江钦平后,江钦平也是和她确认了此事。
“陆中书被发现时,的确已经气绝,大理寺的仵作在一番查验后,断定是死于最常见的鸩毒。”
“且这鸩毒被制成了药丸,十分方便携带。”
听完这话,魏太后又问起,“在这期间,是否有人见过陆永会?”
旁边的陆妙灵瞳孔一缩,心底开始想着措辞。
江钦平也看了眼陆妙灵,可最后摇头,“无人见过陆中书。”
话一出,就连陆妙灵都怔住了。
江钦平,为何要帮她?
“可恶!可恨!难道普天之下,就无人能治哀家了吗?”
东祺道长将江钦平和陆妙灵的互动尽收眼底,心底有些不可思议。
随后笑了笑,无奈的摇头。
他早就提醒过陆永会了,奈何陆永会心慈手软。
如今,怕是死不瞑目吧。
也罢,他既然无法依靠宣朝,那么只能另谋出路了。
宣朝这里的浑水,他也不必再淌。
“东祺道长,成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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