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苏倒是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
傻愣着看着沐星泽。
沐星泽注意到她手里的包袱,唇角微抿,“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要走?”
谢语苏又懵了,“你在说什么啊?”
她怎么都听不懂他的话。
仔细看了眼沐星泽,才发现他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子,另一只是光着脚的。
“什么我说什么?你白天去哪了?”沐星泽语气不太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谢语苏走近,“我去了一趟京城。”
“……”
沐星泽忽然语塞。
反应过来后,整个人立马就没了底气,连说话声音都小了一点,“京城?去找甜甜了?”
谢语苏点头,又把包袱递上,“九幽担心你没有干净衣服换洗,让我给你带来的。”
沐星泽抱着包袱,傻眼了。
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就是说,谢语苏不是偷偷离开了。
而是去了京城?
所以,他刚刚为什么就是感觉很气啊?
他是在气谢语苏不辞而别?
现在谢语苏回来了,又感觉到一股没来由的轻松。
沐星泽忽然有些心惊自己情绪的变化。
念头一起,他又立即压了下去。
默念: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因为祁叔的卦,才会不自觉的对谢语苏多了一点关注。
也或许是因为谢淮信临终前的嘱托吧。
谢语苏见他半天不说话,又见潮气这么重的天气,他还光着脚,不由得提醒他,“我先走了,你快进屋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
沐星泽回神,叫住她,“你又去哪里?住哪儿?”
谢语苏头也没回,“我是仙子,不用担心我。”
“……”
好吧,仙子。
沐星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她和甜甜叙旧的不错,都开始和他开起玩笑了。
深夜里。
沐星泽又一次无眠。
自从来到这个雪阳城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关键还不是因为这场灾害。
全部都是因为谢语苏。
真是邪门了。
不过,仙子这会儿到底住哪里去了?
难不成,找了个花苞睡下了?
但是雪阳城现在,恐怕也找不到什么花苞了吧?
沐星泽想想不对劲,换上衣服起身,趁夜出去。
飞身跃起,他刚站到了屋顶上,就见到前面一间的屋顶上,坐着一道身影。
可不就是谢语苏。
所以,仙子大晚上的,就坐在屋顶上吹风?
沐星泽忍不住走近她。
揶揄开口,“所以,小花仙是不用睡觉的?”
谢语苏侧眸,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恰好碰见你了。”沐星泽在她身旁坐下。
谢语苏嗯了一声。
“今天见到了甜甜,感觉怎么样?”沐星泽找了个话题。
说起这个,谢语苏面上微微泛起些许笑意,“我原以为,隔了这么久没见,我与她会有了很深的隔阂,没想到见了面才发现,她还是她,一点也没改变。”
沐星泽会意,笑着点点头。
谢语苏吹着夜风,侧眸看了眼身旁坐着的沐星泽。
这好像,是她近几年来,最轻松快乐的时刻了。
沐星泽似是感觉到了她身上透散出来的愉悦气息,忍不住朝她看去,只见谢语苏目视前方,明明面上没什么表情,可他就是能够感觉到,她现在心情很好。
须臾,他问,“谢语苏,你相信算命吗?”
听他冷不丁这么问起,谢语苏摇头,“不信。”
沐星泽神情微变。
只听她又道,“不对,还是信吧。”
她兜兜转转了六世,又回来了,能不信命么?
“真的信?”沐星泽也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
可随着祁叔的卦象一个一个的验证,他是真的不相信也难。
先前祁叔第一次说,他以后的正缘的地里挖出来的时候,他只当是个大笑话听了。
毕竟谁家好好的媳妇,能从地里出来?
是萝卜精吗?
但现在,他是真的挖了啊。
对方就是谢语苏!
更要命的是,他之前想起这个,感觉还挺排斥的,因为自己对谢语苏毫无感觉。
不过此刻,他突然发现,好像没那么难接受了。
所以沐星泽此刻还挺烦躁的。
他不承认自己会喜欢谢语苏,但又感觉自己被命运给锁住了。
很矛盾的感觉。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谢语苏发觉今晚沐星泽有点奇怪。
沐星泽看向她,干笑一声,“就随口一问而已。”
“好吧。”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沐星泽又问。
谢语苏还没想好,不知道该怎么说。
沐星泽却直接道,“不如去京城吧,有甜甜在那里,也有我……这个好朋友在,日子也不会过得太闷。”
好朋友?
听到沐星泽把自己当做是好朋友,谢语苏有股说不上来的高兴。
拥有着谢语苏人生的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嗯。”
谢语苏点头。
这一晚,屋顶的夜风很暖。
……
五日后。
雪阳城的事情基本解决的差不多了。
沐星泽留于巍在这里善后,自己则打算先回京复命。
这几日,他给谢语苏安排了住处,就在他院落的旁边一间院内。
回京,他也打算和谢语苏同行。
此刻,沐星泽来找谢语苏的时候,谢语苏又不在。
与此同时。
雪阳城的郊外。
谢语苏看着面前的人,沉着脸,眉眼内满是凌厉之色。
面前,慕容北骁穿着一袭便服,盯着她看了看,轻哂一声,“果然还活着。”
谢语苏没说话。
慕容北骁也懒得与她寒暄,“你母亲病了。”
母亲?
又是这个可笑的词汇。
谢语苏冷笑一声,“母亲?你指的是谁?不会是慕容南书吧?”
慕容北骁冷着脸,上前几步,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谢语苏,任性了这么久,你也该懂事一点了。”
“从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也不会对外透露你还活着的事实。”
“现在,你跟我回一趟天尧国。”
“去见一见她。”
不容置喙的语气,让谢语苏很是不爽。
“我不去。”
“早就慕容南书不认我这个女儿的时候,她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之前,我求她去见父亲最后一眼,她做了什么?”
“现在,我凭什么要在乎她的死活?”
慕容南书,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
谢语苏甚至恶毒的在想,慕容南书要死,那就去死好了。
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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