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你那天，房间里的光线不是很好，你脸上除了淤青外还有伤口，整个人看起来颓靡又虚弱，可是很奇怪，在你第一次说出你的名字时，我呼吸控制不住的乱了一瞬，我说不上到底喜欢你什么，只能说到目前为止，你实在是没什么地方让我不喜欢。”
淮书抿着唇，目光紧紧的锁住苏御，声音紧绷艰涩的说，“苏御，我这一生罪孽太重，死了以后怕是连阎王爷都不肯收。”
苏御笑了笑，将手缓缓地移到他的脸庞，用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他的脸庞，“我说过了，你杀人的时候我会努力多救几个人，你欠下的业障，我替你还。”
“如果还不清呢？”淮书说着，眼也不眨的盯着苏御的脸，像是希望可以从他脸上看出一些迟疑的神色。
可是没有，他一如往日那般，眼神清亮明澈，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如果还不清啊？”苏御沉吟片刻，笑着答道，“那我们就一起在这尘世间做一对孤魂野鬼也挺不错的。”
淮书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一朵盛大的烟花绽放了一样，给他一颗心炸的七零八落的。
他不由地咽了下口水，看向苏御时的眼神不自主的暗了暗。
倏然，他猛的抬手，一把扣住苏御的后脑，想也不想的就吻了上去。
他不会接吻，吻的毫无章法，生疏又粗暴，不过瞬间两张薄唇间就已经充盈着淡淡的血腥味，可显然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大有一种要将自己溺毙在这个吻里的架势。
须臾，他与苏御拉开一些距离，他抬了抬眸，勾着嘴角，笑得张狂又雅痞，“放心，我每年都在向孤儿院捐款，大不了以后再多捐点，不至于死后还得拉着你一起做孤魂野鬼。”
苏御听罢，笑了下，无奈却又宠溺，他再次抬手摸了摸淮书的头顶，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淮书总觉得和苏御在一起时的他，智商总是不在线。
苏御嘴角噙着笑，柔声说道，“知道你比我想的，要更加优秀。”
太久没被人夸了，淮书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他干咳一声，连耳廓都染上了两抹绯红，“苏医生怕是对优秀有什么误解吧？我做的可都是生杀予夺的勾当。”
这已经是淮书第二次提及这个词了，他似乎一直都将自己定位在了恶人的位置上。
苏御摇摇头，神色难得的严肃了几分，“生杀予夺也好，救死扶伤也罢，这些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要去做，你不做，别人也会做，至少在我看来，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也算不上是清清白白，他们也不是去买个早饭的时间，就无缘无故的被你一枪毙命，淮书，你只是想活着而已，你没错。”
你没错。
这三个字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恐怕只有淮书自己最清楚。
他抬着眼看他，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眼角殷红，眼底翻涌的情绪哪怕不用说也让人看的清晰。
他身体向前倾，动作僵硬的抱住苏御，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怀里。
须臾，他沉声说道，“等我回来。”
淮书这话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就有些难度了，从京都上飞机后，他满脑子都是苏御的身影和他临行前的那句话。
等他回来，他得有命回来才行啊！
说真的，从上了飞机开始淮书就开始有些后悔了，倒不是后悔亲了苏御，能在死前把初吻送给这么优秀的人，他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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