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从杨氏那里,何川才知道何家大房那边正跟何艳的夫家那边闹得不可开交。
之前何永杰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找到李家,这件事本就是李家那边没理,李家老两口也就李饶这么一根独苗苗,虽然明知道儿子做的不是个人事,但是也无奈的护着。
李家一看何家这边来了人,便让李饶先躲了起来,何永杰一口恶气没有发出来,差点把李家的房子给掀了。
李家老两口赔了不是,又保证以后会看好儿子的,说到底还是想要何艳这个明媒正娶的儿媳妇,那小寡妇自然是名声不太好。
可是何永杰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李家,说什么都要给闺女和离。
李家自然不会同意,最后还是让李饶迟出来跪在何永杰面前请罪,被何永杰狠狠地踹了几脚才算吐了口恶气。
“然后呢?”
何川迟疑,既然已经闹过了,李家那边又这样赔罪,如果不是想真的和离,那日子应该还是得过下去的。
这就是女子的悲哀。
可是刚刚她还见到了大姐姐啊。
杨氏叹了口气:“你大伯说什么也不同意。”
何川凝眉:“那大姐姐的意思呢?”
毕竟以后的日子都还是何艳自己过。
“你大姐姐没了主心骨,一切都单凭你大伯做主,”杨氏说着摇摇头,“你大伯说了,要想让艳子回去也行,李家要拿这个数。”
杨氏竖了竖手指。
何川起初没反应过来,后来惊讶:“大伯跟李家要钱?”
杨氏点点头,也很看不上何永杰这个做法,这样的话,以后就算让何艳回去了,还怎么做人啊。
“大伯要五两银子做什么?”何川说完就回味过来了,她迟疑道,“大伯不会想是给堂哥娶亲用吧?”
杨氏沉默不语。
何川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何永杰想银子想疯了吧。
竟然给女儿的夫家要银子,来给儿子娶亲!
怪不得刚刚遇到大姐姐的时候,她看起来没怎么有精神。
以前何艳出嫁之前,就不敢违背何永杰的意思,如今看来这大伯还真是糊涂了。
“大伯娘就不管管吗?”
这毕竟是关乎女儿以后的幸福,作为何艳的亲娘,大伯娘南氏就没有半点主张吗?
也任由何永杰胡来?
杨氏说起来也是看不上大房两口子:“你大伯娘就枉为人母!起初还知道哭闹,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也任由你大伯这样胡来!”
何川听的直觉的心惊,她以前只当大伯是精明了些,但是没想到竟然连自己女儿都能下这样的手。
至于大伯娘南氏也容易想,这半辈子她都是听何永杰的,因为当初她嫁给何永杰的时候,何永杰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
何永杰年轻的时候长的也是比较英俊的,而南氏做姑娘的时候就老实巴交的,一张脸也比同龄姑娘显老。
可是他父母也就是何川的爷爷奶奶,就是看上了这南氏的老实,想着以后嫁过来也能家宅安宁,这南氏愚笨,不正好可以拿捏在手里吗?
所以后来就算两人成了亲,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何永杰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南氏一眼的。
南氏一直是以夫为天,自然是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何川感叹:“大姐姐也挺可怜的。”
摊上这样一对不说事的父母,何艳也不敢反抗。
“谁说不是呢,”杨氏轻声道,“据说李家那边不太愿意拿这个银子,但是你大伯态度强硬,我看到最后,这个银子李家是拿定了。”
毕竟五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寻常人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几两银子。
李家自然肉疼,可是儿子做了错事,被人捏了把柄,当初娶个儿媳妇,都差点把家里掏空。
如今要是跟何艳和离之后,他们要想再娶一个儿媳妇的话,一来李饶的名声已经不好了,有没有姑娘愿意嫁都是一回事,二来再拿聘礼,他们家也拿不出来的。
何永杰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这有恃无恐的安然端坐,静等着李家来送银子。
何川想了想:“这事也得有块一个月了吧?”
“可不是嘛,”杨氏点点头,“你大伯也是不吐不噙的,怪膈应人的,那李饶也不是个东西,起初还来接艳子,后来这得有十天半个月没见人影了。”
何川暗自呸了一声,这李饶看着人模人样的,白瞎了一张老实的脸,自己做错了事,还打自己的妻子,真不是个东西。
“等下次见了那李饶,还真想打他一顿。”
杨氏忙道:“你可别瞎往上冲,再说了这事毕竟是你大伯家的事,你插手也是出力不讨好,何艳要是聪明,知道是你为她好,她要是糊涂了,只怕还怨你呢。”
其实何川也只是吐槽一句,她不会那么没有脑子的。
毕竟何艳跟裴晏之前还有过一段有名无实的婚约,但这事到底敏感,她不会惹火烧身。
等回去的时候,何川还是跟裴晏说了这个事情,只是裴宴反应平淡,只说那个李饶不是个男人。
何川再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就被他威胁道,如果她再瞎想,就在这亲她一口。
惹得何川蹭的一下子红了脸,不再说什么了。
裴宴挑眉,看来还是这一招好用。
…………
后来何川才知道事情果然如杨氏预料的那样,李家就算再肉疼,也是咬牙把这个银子拿来了,是李饶自己拿着银子来的。
只是李饶的态度就没有当初那样谦卑了。。
何永杰也不在乎,拿了银子便让何艳收拾了东西,当天就让何艳跟着回了李家。
至于何艳回去之后该怎么办,他也不管。
何川再一次叹气,这大姐姐也太软弱了吧,大伯面上说帮何艳保管着这个银子,等以后她要用的时候再给她。
可是何艳都已经成亲两三年了,还累着他帮忙保管五两银子?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银子就是何永杰昧了去。
因为这个事情,李家没少在外面说了何永杰的坏话,连带着对应该本来怀有愧疚的儿媳妇也看不惯了。
不过李家老两口也不会故意刁难何艳,只是偶尔的冷嘲热讽,做错事的更像是何艳一样。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的何川无暇顾及何艳的事情。
因为她现在正面临一个……让人脸红的问题。
她看到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晾着她的肚兜……
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这是谁洗的。
何川不能想裴宴洗它的情景,直觉得面红耳赤。
裴宴把自己打猎用到的弓箭从老宅那边拿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这姑娘站在院子里发愣。
他挑眉,这是走神了?
待他关门走过去,才看到她在看刚刚被墙挡着的晾衣绳,不,应该说,是晾衣绳上那大红肚兜。
裴宴轻咳一声,何川吓了一跳。
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身无辜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宴把东西放下,去一旁洗手,没答反问:“在想什么?”
何川顿时想到刚刚自己纠结的事情,她慢慢挪了过去:“那个,我,你……”
她说不出口,虽然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但是毕竟是新婚,而且之前都没见过几次。
现在充其量就是先婚后爱。
“怎么了?”
裴宴故意问道,然后便又去拿干净的擦脸布擦了手。
背对着何川的他勾勾唇 ,不用回头它都能知道这姑娘此时一张小脸都要皱在一起了。
何川看着他坦然的样子,想了想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要是自己说以后自己贴身衣物不用他洗,这是不是不太好,两个人正处在培养感情的阶段,这样会不会对他是个打击。
裴宴一个大男人,应该第一次给女人洗这东西,何川觉得自己不应该打击他。
就这样,裴宴看着这姑娘站在面前,一会儿展眉,一会拧眉的。
“咳,”裴宴手指攥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我出门的时候把衣服洗了,井水太凉,你还是少碰为好。”
听听,听听,何川顿时觉得自己刚刚幸亏没说,人家分明是为自己好,可是自己还在这里纠结着这小女儿心思。
何川掩饰的支吾:“知道了。”
她说完便赶紧转身去了厨房,“我去把早饭端过来。”
裴宴看着这匆匆忙忙的小身板,舔了舔上槽牙,咧嘴笑了。
这姑娘还是要命。
何川做的早饭简单,两个鸡蛋一人一个,两个黄白面的大馒头都是裴宴的,不过裴宴每次都要掰给她一块,看着她吃下去。
起初何川还抗议,她胃口本来就不大,这小半块馒头吃完都撑了,后来发现抗议无效,每次也就自觉的多吃一点,上次回娘家她娘还说她胖了一点点。
然后就是粥,比米汤要好一些,起码能有许多米粒。
再加上两碟子咸菜,是柳氏给差裴秀秀给送来的,说是他们小两口自己不会做,便先从老宅这边拿些吃。
何川接过来道谢,虽然知道柳氏此举应该是看在自己还给裴秀秀包了红包的面子上。
不过确实也解了她燃眉之急。
只是柳氏的腌菜一次腌的多,放到现在都有些过咸了,所以何川每次都是拿一点再用凉开水冲一下,再拿点葱花和油拌一拌,味道要好许多。
裴宴喝了口粥说道:“明天我想去山上看看。”
因为刚成亲,他陪她适应适应,再加上手里也有银子,不急于一时,便有一个多月没去打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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