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何川做为难状:“弟妹,嫂子说句话也不怕你笑话,我这一个农妇那里用得着什么丫鬟啊,再说了,每个月付给丫鬟的工钱,我这……”
她面露难色,“我也拿不出啊。”
小王氏闻言,心里暗暗嫌弃。
自己用了莉莉这么多年,到现在这是没办法了,才想了这么个注意。
谁知道这何川竟然连一个月的工钱都拿不出!
“嫂子,你别是唬我的吧,”小王氏迟疑道,“你这中午还吃的肉呢,还是酒楼的饭菜,那像是拿不出丫头工钱的啊!”
“弟妹,这要不是把银子都拿来吃喝了,我也不会落魄成这样,当初你大哥确实有些银子,但是我那不是买了个山嘛,”何川说道,“那银子都败的差不多了,”
“这要让我拿银子,我哪里拿的出来啊。”
要说哭穷,谁不会啊!
何川心想,这莉莉都跟着小王氏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她俩是不是闹什么幺蛾子呢!
再说了,自己这一天天都那么忙了,那还有功夫再应付一个啊,这不是在自己身边放了个探子嘛。
“弟妹,你还是给莉莉另寻他路吧,再说了,这莉莉跟了你这么多年,有什么难关过不去的啊,你这给她寻出路,她说不定还不舍的你呢。”
谁知小王氏撇撇嘴:“她可不是舍不得我。”
何川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小王氏讪讪一笑,“嫂子你再考虑考虑吧,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就起了身。
何川点点头,她也得去镇上,算着裴宴也快回来了。
“那成,弟妹慢走。”
送走了小王氏,何川坐在桌前,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这莉莉都在小王氏身边那么多年了。
听说在小王氏出嫁前就是贴身伺候的,这怎么突然说要给她另寻出路呢。
不符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何川心想自己还是谨慎点的好。
………………
镇子上有一处荷花池,池子比较大,有些经济头脑的就在这荷花池上放了几艘船,帘子一拉,别有意境。
经常有三三两两的少女相伴,弹个小曲儿,游个湖。
何川坐在船里,听着悠悠不绝的小曲儿,微微的风抚过脸庞,她轻轻闭上眼睛,还真是享受。
她决定了,等到胭脂坊不忙了,就带风雅她们来游湖,也陶冶一下。
“何老板。”
何川睁开眼睛,倒是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
“多谢林小姐邀约。”
林悠悠掩嘴轻笑:“那也要多谢何老板应邀了。”
林悠悠身边的丫鬟是她的贴身丫鬟糊糊,糊糊自幼就跟在林悠悠身边,自然是优待了几分。
“小姐,何老板,你们这怎么都文绉绉的。”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让何老板见笑了。”
林悠悠前一句话是对糊糊说的,后一句则是对何川说的。
糊糊吐了吐舌头,可见很是得林小姐喜爱的。
何川微微笑:“林小姐那里的话,你这身边丫头倒是讨喜。”
林悠悠笑道:“都是被我惯坏了,之前还有一个,前段时间刚嫁了人,眼下就这么一个了,就宽容了许多。”
何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看看人家同样是主仆,人家林家小姐这边善待丫头,再看看小王氏恨不得把莉莉当成个牛马一样使唤。
“这次请何老板出来,也是想见见这能做出这么好用的胭脂的人是什么样的。”
糊糊接过话去:“何老板真是对不住,奴婢还当您得是老人家呢,谁知道今日一见,竟是如此貌美一个姑娘。”
何川被逗得心花怒放,脸上笑容遮也遮不住。
她从内心里觉得这林家主仆是个好的。
尤其是这林小姐真真是大家闺秀,这小镇子上竟然能养出这样的美人儿,怪不得外面都传言说这林小姐是要进宫的……
“你这丫头莫要胡说,何老板莫要见怪,主要是我一开始也以为……”林悠悠说着掩着嘴不好意思的看着何川,“其实我还当与何老板是忘年交,刚刚见到何老板,我得惊讶不比糊糊少。”
何川抬眸笑道:“被人夸,应该没人会不高兴吧。”
林悠悠与糊糊相视一眼,纷纷笑了。
船上的氛围一直很好,尤其是何川与林小姐聊的投机。
年轻姑娘喜欢的那些,她们两个有聊不完的话。
林小姐更是惊讶又高兴这何老板的谈吐和见识竟然能比的上她这上了这么多年女子学院的人。
甚至可以说比她还要强。
林悠悠为自己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而高兴。
姑娘们的友谊来的很快,她们便说好互相称呼名字。
“悠悠,我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林悠悠一听,忙开口说道:“你尽管说,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这样,”何川轻声道,“我有个小姑子,叫裴秀秀……”
谁知道林悠悠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立马变了,甚至一旁的糊糊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何川心里咯噔了一下,继续说道,“她前段时间说是嫁给了林家公子,不知道跟悠悠什么关系。”
“这……”林悠悠有些坐立不安,手里攥着自己的手帕,绞着手指,“这……”
“悠悠,我们都很担心她,”何川继续道,“她……”
“川儿,我还有点事,要不然咱们找时间再聊。”
正巧这个时候,船靠岸了,林悠悠急匆匆的站了起来,带着糊糊匆匆一鞠礼就离开了。
脚步仓促,让何川心里越发清楚这件事恐怕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看来裴秀秀成亲这件事情真的有猫腻。
要不然林悠悠不会这个样子。
“希望裴秀秀能好好的。”
她默念了一句,平心而论,这裴秀秀除了懒了些,馋了些,坏心思倒是不多,何川不希望她出事。
船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船头看着里面发呆的人叫了一声:“姑娘,还要继续游船吗?”
何川回神:“不用了,我这就离开。”
她也没多做逗留,租船的银子是林悠悠提前付好的,何川直接下了船。
既然知道了裴秀秀这件事有猫腻,何川便想着让裴宴赶紧查查,要不然这裴秀秀真的出事了,到时候裴家也得跟着动荡。
…………
云来居二楼包间
“晏哥!”
一个大汉激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都有些颤抖。
裴宴有些动容,与他碰了碰拳头:“二荣。”
包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江北看到屋里的人也是激动万分。
“荣哥!”
“江北!”
姜荣与江北抱了抱,两个大男人都红了眼眶。
三个人入了座,什么也没说,先碰了酒,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才觉得还是以前的那些岁月没变。
“晏哥,江北,我是真没想到咱们还能见面!”姜荣眼眶通红,“这辈子,我都以为要老死在码头了。”
原来当年姜荣从组织脱离出来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家乡,他这样的身份只能隐姓埋名,永远考不了功名,走不了仕途。
所以姜荣一个百里穿杨的弩箭手,只得在码头靠打渔为生。
“荣哥,你怎么知道我和晏哥在这里?”江北擦了擦眼角,“当年一别,你也没有留下半点音讯,亚鹰他们……”
江北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他仰头狠狠地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淌下去,才觉得活了下去。
“我知道,”姜荣叹息,“真没想到咱们当年那么叱咤风云的一队,竟然落得如此地步。”
当年,他是第一个离开组织的人,所以后来那些事情,姜荣没有经历过,也不过是前后脚的事情,下一个任务的时候,就惨遭了暗算。
“当年咱们一队任务失败之后,剩下的人都分开了,”江北苦笑,“其实也没剩下几个,都怪我!”
他说着眼泪就顺着眼角留了下来,一个大男人趴在桌子上哭的不能自己。
“江北,这事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姜荣伸手搭在江北的肩上,叹息道,“亚鹰他们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不能面对他们的家人,要不是我,我们一队还是一队,我们都还在,我们是背靠背的兄弟。”
江北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满满的懊悔。
“江北,说好了,放下过去的。”
裴宴开口说到,“没谁会怪你,你当初在一队里不就是大家最小的兄弟吗?”
当年江北年纪小,性子执拗,大家都喜欢逗逗他,见他恼了便又笑着过来给他赔不是。
可以说江北以前在一队算是大小姐一样的存在。
“姜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姜荣也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就是那天我从码头回家,然后发现了一封信……”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裴宴。
裴宴打开一看,这信里一五一十的把姜荣走之后一队发生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在信的最下面标注了裴宴和江北的住址。
“这信……”
裴宴眉头紧锁,能知道这些事情的,并写下这封信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也不知道是谁,”姜荣也疑惑,“当时我看了之后很震惊,想着反正就我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不如替兄弟们去报仇,干点有意义的事情,所以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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