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之后,何川很久没有到县里去,她对那个地方有阴影,她决定以后开再多的铺子也不要在县里,这也就是为什么等到裴越把胭脂坊和火锅居开遍了全国,也没有在他们县里开一家分店的原因。
虽然裴越不知道情况,只是知道他娘不喜欢。
当然,这都是后话。
“川儿,卿卿说看到她小姨了。”
三的孩子还什么都不太懂,只是觉得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吱吱呀呀的让人牵手。
何川惊讶:“何意来了?”
前段时间,听她三婶说何意找了个很好的婆家,虽然何川没有见过,但是听她三婶那话,应该是很满意的。
对此,何川很乐见,这样一来,也不用再担心何意会不会给江北与晨曦的婚姻造成困扰了。
“我没见,”裴宴抱着卿卿,哄着女儿,“应该是跟三婶来置办嫁妆的吧。”
何川点点头,如果那门亲事能成的话,应该是要置办嫁妆了。
提到何意,何川便想到了何艳。
她动动嘴角:“哪件事后来怎么样了?”
虽然她没说透,但是裴宴也明白,他面不改色,似乎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一件事情:“大伯报了官,但是衙门也找到不到人,可能是自己离开了吧,听说何艳之前就闹过几次,可能是赌气离家出走了。”
何川点点头,明白了,这也就是说,就连衙门也没有半点消息,只能以何艳自己离家出走而最后定案。
“别想了,既然是她自己要走的,咱们也没办法。”
裴宴嗤了一声,抱着女儿冲何川笑。
何川看着他们,眉眼温柔,也是,他们一家人都在这里,无关其他人。
至于那个一心想要害自己的何艳,更是无关紧要的人。
“越儿今晚是在我娘那里还是跟我们回家?”
这几天裴越都像个不孝子一样的不着家,主要是他跟阿恒一起研究什么东西来着,神神秘秘的,谁也不告诉。
“说是在外婆家睡。”
裴宴记得儿子说过一句。
何川一副果然如此的耸耸肩,儿大不由娘啊!
何艳“离家出走”了,留下一对儿女跟着南氏生活,儿媳妇有些容不下这两个孩子,南氏也不想亏待了外孙外孙女,只好跟着何永杰一起从儿子家里搬了出来。
跟冯氏一起挤在之前的那个房子里,刚开始还能相安无事,可是后来何永杰便找各种理由挤兑亲娘。
最后还是冯氏自己提出来想要回老院生活,何永杰表面上还假惺惺嗯的挽留了几句。
“就是啊,嫂子,跟老大一家住在一起,你们还能有个照应。”
“对啊,孩子们看着你,也能放心。”
“咱们一把年纪了,还是得多听孩子的。”
“…………”
一群叔叔大爷都劝着冯氏,可是冯氏一门心思的想要搬走,任由他们怎么说,她一言不发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最后几位叔伯只得以可惜的语气说:“永杰啊,你的一番孝心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娘年纪大了,可能也是不想拖累你们,不如就随她去吧。”
何永杰叹气:“我也知道我娘是这样想的,就是觉得她自己在那边,我有些放心不下。”
几个叔伯长辈皆是点点头,一脸赞扬的看着他。
之后,何永杰实在是拗不过冯氏,“迫不得已”才把她送回去住了。
当天晚上,何永杰找了个小床在老宅那边守了他娘一晚上,说是怕他娘睡不习惯,晚上要是想喝水之类的,他也能递递东西。
外面的人似乎是忘了当初何永杰跟胡芽的事情,又开始夸赞起来了。
都说他有孝心,知道疼他娘。
还有的说冯氏有这么一个儿子,那是掉在福地里了。
“永杰啊,又去给你娘送吃的啊?”
一个长辈抽着旱烟,粗哑着声音看着何永杰端着的碗。
里面可有不少肉呢,看着都快要溢出来了。
何永杰笑笑:“是啊,家里杀了个大鹅,给我娘送点肉去。”
“我看你们兄弟三个,就属你最孝顺了。”
“哪有的话,老二他们在镇子上忙,”何永杰笑呵呵的,“我这成天呆在家里,可不就得多跑几趟的嘛。”
“好样的,你娘现在就是享福了,你看看咱们周圈哪有她享福的?”
“哈哈,”何永杰笑着开口,“二伯吃了吗?没吃的话去家里吃饭吧。”
他客套的邀请着,只见那人摆摆手:“我吃了,你快去送吧,我这要是没吃,一定去你那里蹭两口去,闻着就香。”
说着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能把这肉香都吸进肚子里一趟。
何永杰笑笑,端着碗去送了。
他走到何家老宅的门口,冯氏晚上的门也不关,何永杰直接推门进去。
冯氏坐在院子里正在晒太阳,见到他,反应有些迟钝,等何永杰进了屋,才好像反应过来,呢喃了一句:“你来了。”
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何永杰的。
“吃的什么?”
她声音有些小,估计是知道就算听到了,何永杰也十有八九不会回答自己。
她慢腾腾的朝屋里走去,就看到何永杰正把饭菜倒在她的碗里,可笑的是,上面的两块肉都倒在了下面,上面盖着的全是白菜。
何永杰面不改色:“吃吧,家里炖的肉,我特意给你挑的两块好的,”
可能是又觉得就两块有点少,他又自顾自的补充了两句,“你年纪大了,吃太多肉不好消化,你这些肉,就不少了。”
他还在说着,就见冯氏一声不吭的拿着半块馒头,就着菜吃了起来,何永杰自讨了个没趣,端着空碗走了。
路上又碰到了那个二伯,只见那个二伯看着他拿的空碗笑呵呵的开口:“你娘这胃口还是不小啊,那么一大碗肉都吃了?”
“我娘胃口好,不过吃馒头吃的少,多吃肉,”何永杰回道,“走了,二伯。”
“去吧去吧。”
………………
有家胭脂坊
冉冉凑到风雅身边,悄悄问道:“那两个就是咱们老板娘的婆家人?”
“可不嘛,说是来挑嫁妆的,”风雅努努嘴,“咱们老板娘亲自作陪,亲自给她试色呢。”
“这架头是不小,”冉冉挑挑眉,“卖货去了。”
风雅也继续招呼客人去了。
另一边
“姐,你这个胭脂怎么样啊?”
“还有这个?好不好用?”
“…………”
何意面满笑容的挑着胭脂,时不时的问两句。
何川都耐心的一一解决了。
可是,这何意没有半点逛够的趋势,依然是兴致勃勃,“姐,这两个有什么区别?”
何川无奈,这都一个时辰了,她都说的口干舌燥了。
“要不然我找个专业的人来给你介绍介绍?”
“姐,你是不是嫌我烦?”
何川:“…………”
看透不要说透好不好?
“怎么会呢,”何川假笑,“我这也是为你好,我对这些胭脂的效果不是太懂,我们这有专业的指导师,针对每个人不一样的状态,推荐不一样的搭配。”
何意半信半疑:“是吗?”
“当然,”何川微微笑,“风雅,你来给我妹妹介绍介绍。”
“来了。”
风雅路过何川的时候,与她相识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交给我。
何川眨眨眼睛:交给你。
有了风雅的加入,何川也算是暂时的告别这一块了。
她走到一旁,到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才觉得嗓子的火被压了下去。
“川儿,三婶看你这的人是不少哈。”
胡芽也走了过来,坐在何川身旁的椅子上。
何川谦虚道:“还可以吧。”
她说着看向何意那边,只见这会儿何意已经被风雅引导着思路走了,何川微微扬唇,她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不好出手,不代表推销小能手下不了手。
“川儿,你这一个月大约挣多少银子啊?”
耳边响起胡芽的声音。
何川微微皱眉,这个问题有些隐私了。
“够吃饭的,”
“你看看你,”胡芽不满,“跟三婶还有啥可隐瞒的,跟三婶说说呗,你这一个月是不是得挣这个数?”
她数了一根手指。
何川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十两还是一百两,只是摇摇头:“不是。”
她没有说谎,不管是十两还是一百两,都不是。
“不是?”胡芽皱皱眉,“那是多少?”
何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抬头去看何意:“何意看的人家怎么样?”
提到这个,胡芽还是很有说头的。
“好着呢,”胡芽乐呵呵的,“家里银子不少,有几个姐姐,就是兄弟少一些,不过也好,剩的有人争家产。”
何川有些不赞同,姐姐多了也不太好,万一都宠着这个弟弟,到时候这男人还是被宠坏了,可不会疼人。
“这丫头也是个有主心骨的,”胡芽夸赞自己女儿,“说是以后肯定能拿捏住男人,既然这样,也就随她去了!”
“是吗?”何川干笑,“这以后倒是不吃亏。”
现在便盘算着能不能拿捏住,是有点早了。
两口子过生活,又不是打仗耍心眼儿。
“娘,你看我选的这些好看吗?”
就在这个时候,何意已经选好了,拿着几盒胭脂水粉走了过来。
胡芽这个时候看自己闺女,那叫越看越满意,自然是做什么都是点头:“好好好,你选的什么都好看。”
何川微微笑,也跟着点头。
只是临走结账的时候,胡芽想要让何川便宜了再便宜,幸好何川摸清楚了她的脾气,直接用夸的,说什么何意找了个多么好的夫婿,以后肯定不差钱之类的。
夸的胡芽母女两个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碍于面子,也只能乖乖的付了银子走人。
“对付这母女两个,不用点计谋都不行。”
风雅很捧场的拍拍手:“厉害啊,老板娘,我看刚才那个架势,还以为她们要来一顿霸王餐呢。”
“那哪能呢,”何川皱皱鼻尖,好多银子呢。
再说了,这胡芽母女贪得无厌,这一次要是送了,接下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到时候何意成亲的时候,自己不少给她添箱的钱就是了。
………………
最近生活太悠闲,人一旦悠闲下来,就开始“胡作非为”。
例如现在的何川。
何川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看着对面的人说:“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那天就是去找支笔来着,我真是不小心才把那个瓶子碰到了的。”
裴宴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瓶子?”
“昂,”何川没发觉继续说,“我听说那个瓶子是个多少年的古董……”
“你凭什么觉得一个破瓶子比你重要!”裴宴道。
“啊?”何川张张嘴,呆住了,“你不是为了那个瓶子吗?”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裴宴淡淡的掀起眼帘。
何川见他平静的样子,总有种风暴来临之前的压迫感。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何川道,“早说嘛,吓的我都睡不好吃不好了。”
“所以最近见风平浪静,想要兴风作浪吗?”
何川被说中心事,抬眼偷偷看了他好几眼,她可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了。
啧,还想多瞒几天的,完蛋了,现在简直是骑虎难下呀!
“那个,”何川斟酌着开口,“其实我是给咱家挣钱去了,你不能生气的。”
“你觉得我缺那几个钱?”裴宴不屑的嗤笑一声。
“啧,”何川一听他看不起自己的“劳动成果”,顿时不乐意了,“不是几个钱,是一千两呢。”
一千两银子,送上门来了,想想都开心。
“你是不是对咱们家的家产有什么误会啊?”裴宴勾唇嗤笑的看着她财迷的样子。
“啊?我知道啊,库房的钥匙都在我这,我当然知道咱家的家产了。”何川理所当然的说,“我知道库房里东西是不少,但是一千两银子也不少,都够咱们买很多东西的了!”
“所以你就跟江北打赌,赌注就是你的丈夫,我!”
裴宴挑眉,希望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何川摸摸鼻尖:“我能稳赢的。”
她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如果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都不会接这个赌。
“所以,你这是承认?”
裴宴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自己这是娶得什么媳妇儿啊,连丈夫都能拿出去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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