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裴宴去了林家之后,也不知道林老爷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不过林夫人确实是消停了不少,起码没有再在裴宴与何川面前蹦跶过了。
“今天太阳真好,”何川伸了个懒腰,她这几天没有去胭脂坊那边了,火锅居这边也有李莹在,现在李莹基本上能独当一面了,她也就乐得轻松。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王掌柜和李莹来找她对账的日子。
今天没有风,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还暖洋洋的,他们索性就搬了个矮桌矮椅在阳光下对账。
“我倒是觉得下场雪才好呢,这样的话,咱们火锅居里来的客人就多了。”
李莹眨眨眼睛调皮道,“下着雪围着火锅炉子吃着热腾腾的火锅,想想都觉得美。”
王掌柜也笑:“那可不行,要是下雪的话,来买胭脂的人就少了。”
一下雪,天气就冷了,地上又滑,人们也就不会特意来买胭脂了。
他俩说完,李莹就陷入了苦恼:“是啊,这样的话,咱们也赔………”
“你啊,”何川扑哧笑了,“那你换个思路想,如果下雪的话,咱们火锅居的客人多,如果不下雪,咱们胭脂坊的客人多,这样一来,不就说明下不下雪,咱们的生意都好吗?”
经过她这么一说,李莹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老板娘,你好厉害啊!”
李莹哪心里对何川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层面。
王掌柜与何川相视一眼,都弯嘴笑了。
李莹毕竟岁数小,有一些管理上的事情还时不时的需要请教,王掌柜也不藏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再加上有何川在中间,她学的很快。
三个人对完账之后,李莹从摇篮里抱起来卿卿,小姑娘夜里睡的足,现在可精神了。
“卿卿乖~~”
这边王掌柜开口:“老板娘,有客商来咱们店里说…………”
李莹见他们说胭脂坊的事情,自觉的抱着卿卿到一旁去玩。
片刻之后,何川沉思:“哪里来的客商?”
“据说是京都那边的,路过咱们镇子………”
原来几天前有一队客商经过小镇,听说有家胭脂坊的胭脂买的很火,就暗自观察了两天,就在前两天,几个陌生面孔找掌柜的商量进货的事情。
“靠谱吗?”
难怪何川迟疑,之前也有过客商说要进胭脂坊的货,但是调查之后就发现不是镇子上的同行就是不靠谱的,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他们还拿出一个令牌。”
“令牌?”
王掌柜也不敢保证靠不靠谱,对方见他迟疑,直接拿出一个令牌来,但是王掌柜一辈子都没怎么出过小镇子,自然也是不怎么认得。
何川想了想:“王掌柜现在还能大体记得那个令牌长什么样子吗?”
“差不多记得。”
因为他当时对这个令牌的真假产生怀疑,那人就把令牌递给他,让他仔细观察了一阵。
“相公,相公。”
何川回头喊。
今天裴宴也没出门,在里屋整理东西呢。
听到她的声音,便抬步出来了:“怎么了?”
何川把事情给他简单叙述了一遍。
裴宴坐在何川身旁:“劳烦王掌柜画一下这个令牌。”
王掌柜记性也好,没多大会儿就把那令牌画了出来。
裴宴拿起这画,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何川与王掌柜相视一眼。
“这上面确实是穗谷?”
王掌柜点点头:“是,因为这个纹案用的少,我当时还特意问了一句。”
何川追问:“可是有什么发现?”
“………穗谷的纹路用的少,那是因为这个象征的是国库,寻常百姓是不让用的。”
裴宴这话一落地,何川跟王掌柜都震惊了。
国库?
这………
“如果我没错的话,这个纹路的令牌是皇商所专属,”裴宴继续开口道,“这几个客商有可能是皇商。”
皇商!
不止何川震惊,就连裴宴也有些惊讶,这小镇子本就是天高皇帝远的,皇商怎么回出现在这里呢?
又或者是那个不怕死的,拿着伪造的皇商令牌来招摇撞骗?
而何川担忧的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之前裴宴做的事情就是参杂着那些国恨家仇的,她不想让他再牵扯进去。
“算了,咱们不跟皇商做生意。”
所以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这………”王掌柜觉得这是一次把有家胭脂坊推向外面的好机会,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拒绝。
王掌柜不明白其中的事情,只觉得这样做有些可惜了白白错失这个送上门的好机会。
“川儿,”裴宴明白她心中所想,他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背,“川儿,跟皇商做生意,是有好处的,一来不用担心合作伙伴会背叛自己,二来也没有不长眼的敢来捣乱造次………”
这些何川都明白:“可是………”
“相信我,”裴宴微微勾唇,宽慰道,“交给我去打听打听,如果真的是皇商,那这生意也不是不能做的。”
随后裴宴又给王掌柜说让他先按拿不动,等着他的消息。
待王掌柜与李莹离开之后,何川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们不差这个钱,我不想冒这个险。”
跟皇商扯上关系就代表他以前的事情可能会曝光,再说了之前那一次,他伤的那么严重回来,说是跟过去做了个了断。
这又跟皇家扯上关系之后,她怕平静的生活会被打破。
“川儿,你先听我说,”裴宴轻柔的抚过她耳边的细发,“我之前离开,其实那位是知道的实情的,他不是一位暴君,不是非要痛下杀手,否则川儿之前就不会见到我了。”
他信奉的君主从来就不是一个暴政之人,虽然登上高位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但是那位也尽可能想要保全他们。
这也是裴宴能够坦然面对皇商的原因。
“而且这一次是皇商主动找的我们,”皇商做事情之前,一般都会先把对方调查清楚,毕竟不能辱了皇商的脸面。
“说不定现在这些就是那位授意的,退一万步说,以后越儿会不会走仕途,这个我们说不准,总不能因为他父亲的缘故阻挡了他的前途吧,”裴宴分析着,一边为她宽心,“川儿也知道,我是因为个人原因自愿回来的,但是人各有志,保不准咱们越儿就愿意一展鸿鹄之志呢。”
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良久,何川才闷声道:“那听你的吧。”
………………
火锅居。二楼包厢
何川的目光时不时的飘向二楼,眉间紧缩。
“老板娘,那几位客人有些面生啊?”
李莹算好账之后走过来。
刚刚那几个人一个个魁梧高大的进了这火锅居,说话都不太像是本地口音。
一进来就要找他们老板。
李莹原以为是来找茬的,一边让人去通知在武行的裴宴,一边与这几个人周旋。
谁知道这几个人只说了句是老板的旧识,再聊别的也绝不开口。
李莹正在心里吐槽这几个人的嘴够严实的,就见裴宴进来,她刚要开口,就见刚刚还一脸严肃的人眼里泪汪汪的看着他们家老板。
没等李莹反应过来这个落差,就见老板难得的咧嘴笑了,随后让人收拾了二楼的包厢,一行人都上去了。
能不面生吗?何川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裴宴以前在外面的旧识。
“让人端了好酒好菜送上去,别怠慢了。”
“是。”
何川交代完之后,还是觉得心里像是压了一大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不着地。
旧时朋友再次相见,也不知道现在包厢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卓子,情况怎么样?”
刚刚何川让卓子去上的酒菜,卓子机灵,这酒局上有没有什么,他能看出个一二。
“老板娘,我看着刚才那个带头的男人哭了……”
何川与李莹相视一眼:“哭了?”
李莹难以置信,就刚刚那个大块头?哭了?
“………我看着好像是。”
刚刚卓子也不好多看,只是撇了一眼,见那个男人眼眶是红的,他们见有人进来也就不说话了,至于说的是什么,卓子也不知道。
哭了?
何川心里稍稍的放松了一点点,哭了,就说明是有情义的。
她摆摆手让卓子先去忙了,自己托着脸在楼下的柜台后面坐着接着等。
“老板娘,卿卿呢?”
“在我娘那里呢。”
刚刚她跟卿卿都在武行,一家三口说着话呢,火锅居这边的人一来,裴宴先过来的,她想了想把孩子交给娘亲杨氏之后,便跟着过来了。
何川心想:应该叫上王掌柜一起来,看是不是给他看令牌的那几个人,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显得小家子气。
“莹儿,你觉得我现在是不是该上去给他们送个茶什么的?”
李莹笑:“老板娘,刚刚你让人已经送了好多吃的喝的上去了,我敢保证他们的茶壶里现在都是满的。”
“好吧,”何川也觉得自己有过分担心了,但是她现在在下面呆着确实有些煎熬。
“老板娘,不如这样,您先把上次教给大厨的那一招,再传授传授,这样你一分心,时间过的也快了。”
李莹在这里跟她说笑着。
知道她在打趣自己,何川扶额,无奈的笑笑,好吧,她安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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