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开始也不是带我去玩的?你们一早就知道这往错村有问题?”
阿暖难以置信的追问,看着站在身边的人。
就在这时,小六子和月七走了过来,月七拍拍他的肩:“行啊,你这一出手就是这么大一张网,这往错村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那么多人,就这么被你拿下了,可以啊!”
裴越轻咳一声:“你可以先离开了。”
月七:“………”
小六子看了看自家少爷,再看看一旁抿着嘴的小姐,他有眼力劲的扯了扯月七的衣袖:“月七少爷,咱们去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吧。”
“好,好啊。”
待两个人离开之后,裴越解释道:“我是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有问题………”
其实他来这里解决往错村的事情,也是接了这个任务,毕竟往错村上下像个铁桶一样,若不是进入内部,根本抓不到证据。
“阿暖,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那你怎么不给我说啊?”
“怕你害怕。”
阿暖沉默不语,除了最开始的震惊,她现在把事情都想明白了,怪不得哦他一开始就说这里有问题呢。
“阿暖,我………”
“好了,”阿暖打断他的话,“我也没有怪你,只是觉得你藏的也太好了吧。”
她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突然觉得他做事情真是缜密,竟然对他得崇拜又多了一些。
等检查完之后,月七过来跟他们二人告了个别。
“两位,你们的旅行刚刚开始,我就先把这些小老鼠都带走了,你们玩的愉快!”
见他带着往错村的人离开,阿暖伸了伸懒腰:“阳光真好。”
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里
“那个,我们就不用仆人了吧?”
阿暖看着院子里站了满满当当的三排下人,有年轻的侍女,有正值壮年的护院,还有洒扫的婆子。
她扶额,原本只是让他准备个院子而已,现在又多出来这么多人。
而且他们在这里根本待不了几天,算段日子,他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在往错村待了那么久,现在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按照阿暖的打算,她想回去之前,再去拜访一下何川他们,所以他们现在在这里就是临时歇歇脚罢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奢侈。”
阿暖小声嘟囔了句,心里想以前真是没发现裴越骨子里还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
此时,裴越端坐在正堂,一只脚搭在另一条腿上,他手指摩挲着杯子:“夫人,既然咱们决定在这落脚,自然该有的都得有,为夫可不会委屈了你。”
“夫……”阿暖震惊的指了指自己。
他叫自己夫人?
搞什么名堂?
见阿暖惊讶,裴越起身走过去,揽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
阿暖皱眉:“你……”
“阿暖,你还是配合点我比较好,”裴越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说道,“要不然你我孤男寡女的,难免让人怀疑,”
“再说了,你我以夫妻相称,也好便宜行事。”
底下站的众人都不敢抬头去看主子,更不用提在主子亲密的时候打扰了。
阿暖推开他,既然他买都买了,银子都花了,那就过一过这“荒唐”的生活吧。
见她不再反对,裴越开口说道:“我和夫人来此地游玩,夫人对此处甚是喜欢,以后我们每年可能都会过来住段时间,”
“希望尔等能尽心尽力,做好本分,月例在你们进府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若是没有什么异议的话……”
阿暖瞧他,还挺有富贵人家的风范。
众人散去之后,阿暖坐在大厅里,喝了口茶:“我们只是住一段时间,那里用的这样铺张。”
“我自然不能委屈了夫人,”裴越眯了眯眼睛。
阿暖撇了他一眼,这人占便宜还上瘾了。
“咱们约法三章,人前我可以配合你,但是没有人的时候,不许占我便宜。”
裴越扬眉:“还请夫人明示,怎么样叫做占便宜?”
阿暖皱眉:“没有人的时候,你不准叫我夫人。”
“好,都听夫,不,都听阿暖的。”
“剩下的等我想到了再与你说,”阿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我现在要先院子里逛一逛。”
她昨天晚上刚搬进来的,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呢。
谁知刚走两步,裴越就跟了上来。
“我也去逛逛。”
阿暖看了他一眼,也没反驳。
这个院子完全符合阿暖说的要求。
厨房很大,也有很大的窗子,窗外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树,枝叶茂盛,想来桂花开的时候一定很香。
“秋千。”
阿暖眼睛亮了下,她快步走过去。
这秋千在偌大的葡萄架下面,比较凉快。
裴越:“喜欢吗?”
“喜欢,”阿暖坐了上去,“这里很漂亮。”
他得声音低了又低,“不及阿暖万分之一。”
阿暖坐着秋千,耳边有微风拂过,她没听清他得话:“什么?”
“没什么,”裴越扬声道,“我是说这里确实还不错。”
“对,”阿暖嘴角上扬。
……
到了晚间,就到了阿暖瞪眼的时候了。
“夫人,奴婢已经给您和爷铺好好被褥,请主子就寝吧。”
侍女如玉恭敬的说到。
阿暖忙向裴越求助,但是他只是嘴角上扬的坐在圆桌前喝着茶。
丝毫没有帮她的意思。
阿暖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如玉,我跟……跟夫君,我们……”
阿暖觉得她真是作的,白天为什么要同意让他把这些仆人留下的,还有,她到底是为什么要答应在人前与他伪装成一对夫妻的。
现在好了吧,骑虎难下了吧!
如玉不知道其中缘由,只是尽自己本分,让两位主子就寝。
“夫人,夜深了,您和爷还是早点歇息吧。”
“我们,我……”阿暖索性开口说道,“我跟夫君分开睡,你在另外给他找间屋子休息。”
“啊?”
如玉是真的惊讶,她看着夫人和爷这郎才女貌的,而且从爷的眼神里也能看出对夫人的宠爱。
这怎么还分床睡呢?
爷年纪轻轻地,正值中日,而夫人也是貌美如花,这分床睡……
这让如玉怎么也想不明白。
阿暖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是头一遭面临这种事情,还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她闹了个脸红。
而裴越分明是想看她笑话,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所以,你赶紧给他准备一间房间去,”阿暖索性破罐子破摔,“快去吧,夜都深了。”
如玉反应过来:“是。”
待她走了之后,阿暖松了一口气,事后转身看向坐在那里的裴越:“你刚刚怎么不解释一下?”
“有什么好解释的,”裴越挑眉,“更何况,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阿暖皱眉,没再理会他。
“早知道不答应与你夫妻相称了,这下好了,明天这府里都得传遍了。”
裴越笑笑没说话。
果然这事就像阿暖想的那样,迅速在府里传播开来。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夫人和爷是分开睡的?”
“真的啊?”
“你还真不知道啊,这事都传遍了。”
角落里,三个婆子聚在一起,小声说着。
“是昨个儿侍奉的丫鬟说的,说是爷自己去的别的房间睡的,好像是被夫人赶出来的。”
“被夫人赶出来的?”一个高个子的婆子惊讶,“这夫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还敢把自己夫君往外撵啊?”
“嘿,这要我说啊,”另一个婆子神神秘秘的笑,“说不定是爷偷吃,让夫人知道了……”
高个子的婆子迟疑:“看着爷挺宠夫人的,应该不会偷吃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刚刚那个婆子说,“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你别看夫人颜色极好,但是我瞧着夫人比较内敛,这样可抓不住男人,哪有外面的女人野啊……”
她们说着便离开了,自然没发现柱子后面的人。
阿暖转头看向身边的罪魁祸首,她皱眉:“我……”
好吧,她承认自己确实内敛,有些话,她说不出来。
裴越笑:“是她们自己瞎说的,有阿暖在身边,我可不会偷腥。”
“别瞎说,”阿暖不自然的别过头,“她们瞎说的,你也跟着胡闹。”
“她们是瞎说不假,”裴越道,“她们哪里知道你我之事。”
听他越说越浑,阿暖红着脸,抬步离开:“我不跟你在这瞎胡闹了,你想办法给我堵住这些人的嘴。”
她可不想在这里,还被人指指点点的。
这时候的阿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这当成家了。
“阿年,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
裴越追了上去。
“什么?”
“既然她们那我们不在一起睡议论,那我们睡一个房间不久可以了。”
“滚,想都别想。”
裴越也不恼,跟在她身边,时不时的逗她两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府里的流言碎语也因为裴越对阿暖的好而慢慢的消散了。
大家虽然不明白这两位主子的相处模式,但是也没人再议论了。
阿暖也乐得耳根清净。
傍晚的街道很热闹。
“跟紧我。”
裴越牵着她的手。
阿暖说他太小瞧她,不过还是没挣开他的手。
今天是中秋佳节,她给府里的仆人发了赏银,也放了一天的假。
而到了晚上,裴越就带她出来玩了。
阿暖看着一个猜灯谜的摊子:“要不要猜个灯谜?”
其实她看的不是灯谜,而是猜对灯谜之后,能得到的那个灯笼。
煞是好看。
“好。”
“喜欢吗?”
阿暖提着刚得的兔子样式的灯笼,点点头:“喜欢。”
刚刚裴越在猜灯谜的时候大杀四方,那摊主的脸都黑了。
本来也就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后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摊主也不能反悔,只好依照三个灯谜换一个灯笼的份给他们准备好了。
但是阿暖还是只选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
那摊主自然连连说好。
刚刚他们离开的时候,那模样就差欢送他们了。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阿暖看到一个吆喝着卖馄饨的摊位。
只是这次裴越没有那么快答应。
他嫌弃的看着那个小摊子,人来人往的,看着就不干净。
阿暖扶额,她可是记得之前他还带自己去吃过路边的小馄饨呢,怎么换了家就不行了?
而且重要的是,他也不让她吃。
“那我们找一家酒楼吃?”
裴越微微颔首:“好。”
最后一座三层高的“酒楼”入了阿暖的眼,她环顾一周,就这家“酒楼”装扮最好看,三层外面都挂着灯笼。
人来人往,看着客人也不少,既然生意那么好,那饭菜肯定也美味。
阿暖抬眼:“风来?这名字也高雅。”
等风来的意思。
裴越自然没有异议:“好。”
阴影处,两个随从打扮的人着急的看着刚刚进了云清楼的两个身影。
“少爷怎么带着小姐进这种地方?”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阻止?”
“你傻啊,你敢去阻拦少爷!”
“那你说,会不会是少爷压根不知道这地方啊?”
“不能吧,”小六子思考了一下,纠结道,“也有可能,少爷日理万机,从不流连这种地方……”
两人相视一眼,完蛋了!
云来楼
“爷快里面请!”
“哎呦,刘爷,您好久不来了。”
“张少爷,您可是十几天没来了吧。”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富态的女人,拿着扇子,笑吟吟的招呼着众人。
好像每一个进来的人她都认识一样。
阿暖一进去,一股劣质胭脂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她掩着唇轻咳两声。
这“酒楼”怎么那么大的胭脂味啊!
不知道还以为是卖胭脂水粉的呢。
她仰脸看旁边的人,果然见他蹙了眉。
“哎呦,两位……”
老鸨正要招呼客人,就看到这一男一女站在那里。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两人,男人一身玄衣,风流倜傥,女人妩媚动人,小鸟依人。
老鸨此时心思百转,她开青楼这么多年了,不是没见过女人来的。
大多数女人来她这云清楼一般就两个说法,第一,卖身,第二,找自己流连烟花之地的丈夫。
对于前两种女人,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有的是法子对付。
可是,这一男一女来的,到还是头一遭。
不过这两人皆是样貌气质非凡,老鸨决定先探探:“两位这是……”
阿暖:“用膳。”
“用……”老鸨迟疑了一下,随后招手叫来一旁的侍女,“明珠,你带两位找个包厢。”
名唤明珠的侍女看着也不过才十一二岁,长相清秀,此时低眉顺眼的:“是。”
老鸨转头笑眯眯道:“两位跟着明珠上去就好。”
阿暖看着她扭着腰又去了别处。
“两位跟奴婢上来吧。”
明珠在前面带路,上了台阶。
“爷,您急什么啊?”一个男人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那女人一脸娇羞的与那人调笑。
阿暖往一旁躲了躲,让那两人过去。
她怎么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啊。
“哎呀,爷,你弄疼人家了。”
“宝贝儿,蕊蕊,让爷亲一口。”
阿暖看着迎面过来的一对男女,这两个更是过分,那男人的手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女人胸前为非作歹。
偏偏那个叫蕊蕊的女人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阿暖看着都觉得脸红,她不自然的别过脸,看着别处。
谁知道那男人竟然目光炽热的看向一身粉白衣裙的阿暖,他咽了咽口水:“这是你们这儿新来的?”
他怀里的那个女人瞧了一眼,眼中划过一丝惊艳,随后娇笑着:“刘爷,奴也不知道呢。”
“这是个好货色啊,”那男人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落在阿暖身上。
阿暖恶寒的又往一旁靠了靠,要不是因为这是在外面,自己定要收拾了这人。
谁知道那男人竟然色胆包天的伸手要摸阿暖的脸。
“啊!”
咔嚓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玄衣男子把那人的手掰折了。
蕊蕊和明珠看到这一变故,吓得尖叫。
那个刘爷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啊!”
他的手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弯曲着。
“你他娘的谁啊!”
刘森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破口大骂,“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裴越眯了眯眼睛,沉声道:“那就看看谁先死吧!”
“你你你……”刘森看着这玄衣男子扬起手,不由得吓的连连后退,“我告诉你,我爹可是这里的知府,你动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裴越嗤笑一声:“那我还真是要看看他是怎么不放过我的。”
众人看着这一变故,又听到这刘森自报家门,都不敢上去凑热闹。
但是老鸨硬着头皮也要上去,这知府家的儿子在她这有个好歹,她这云来楼直接关门得了。
“哎呦,两位爷,两位爷,咱们有话好好说。”
刘森一看有人来了,立马壮了胆子:“老子在你这受了伤,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爷,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老鸨堆砌着笑,随后又看向那位器宇不凡的玄衣男子,“这位爷,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说着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阿暖身上,老鸨是个过来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历经风月的,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怕是这个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刘森,对那姑娘起了邪念。
“爷,这位姑娘是这位公子带来的,不是咱们云来楼的姑娘。”
她看着那玄衣男子,一身戾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刘森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自觉失了面子。
“我不管她是谁,没有老子得不到的女人,”他故意忽略一旁的男人,对老鸨说,“你想办法把这个女人送到我床上,这事儿就既往不咎,要不然你这破地方就不用开了。”
没等老鸨开口,裴越先动了怒。
“找死!”
他刚要抬手,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只见阿暖对他摇摇头。
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熟悉的地方,还是尽量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怎么怕了?”刘森只以为他们是怕了,得意的大笑,“老子告诉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要有多硬的拳头!”
裴越压着满腔怒火,若不是顾忌着阿年,这个人早就是个死人了!
不知好歹!
……
“少爷,都办好了,”一个士兵站在书房里,抱拳道,“按照您的吩咐,已经给他净了身,人现在昏迷不醒,丢在了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胡同里。”
“嗯,下去吧。”
“是。”
书房的门再次关上,裴越拿着笔行云流水一般的在宣纸上挥洒墨水。
这是他心情烦躁时的表现。
另一边
阿暖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全是之前在云来楼的画面。
哪个男人不断地叫嚣着,口出狂言,污言秽语,还是让裴越动了手。
裴越把那个男人打了个半死才收手。
之后,裴越便送她回来,自己沉着脸便出去了。
至于他去做了什么,阿暖虽没问,但也能猜个大概。
她心里乱乱的,不是因为那个刘森,而是因为……裴越。
他维护自己的样子像个烙印一样一直在她脑海里反复划过。
当当当……
阿暖回神:“进来。”
裴越抬步进来,看到她散着头发,白皙的小脸看着自己。
“我来看看你。”
“嗯。”
气氛有一丝不自然,与往常不一样。
阿暖起身,与他在圆桌前坐下。
两人心照不宣的都不提那惹人烦的事情。
片刻之后,裴越放下茶杯,起身:“你早点休息。”
“好。”
这一夜,阿暖辗转难眠。
翌日,阿暖醒来就已经日上三竿了。
如玉端了温水进来。
阿暖揉了揉眼睛:“外面在说什么?”
她依稀听着外面有人在讨论什么。
如玉:“回夫人,是去买菜的小莲回来说全城都戒严了,好像是那个大官的儿子被剁了命根子,半死不活的被人丢在一个巷子里。”
“现在外面好多兵,都是那个大官派的,在抓凶手呢。”
阿暖点点头。
她没让如玉伺候,自己洗漱的。
等裴越来她这陪她用早膳的时候,阿暖让众人都退下了。
“别担心,没事。”
裴越知道她想说什么,“放心吧,一个不知死活的蝼蚁罢了。”
说到底,阿暖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解决一个坏人,他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简直轻而易举。
“吃点这个,”裴越给她夹了块肉,“他罪有应得,你且放宽心。”
“嗯,”对于昨晚的那件事,阿暖本就很生气,“就当时为民除害了,这男人还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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