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睿淮却是狠狠甩开顾亭淮的手,瞪着眼睛高声喊道:“别动我!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对我来说,田静比什么都重要,她是唯一一个在乎我的人!”
听了这话,一众顾家人心头皆是一凉。
田静是唯一一个在乎他的人?
顾月淮神色冷淡,她重生后一直以为一家人就是同舟共济的,上辈子也证实了这一点,然而顾睿淮一次次打破她的念想。
那晚,顾睿淮受了田静挑唆,想要她死时她就明白了。
让顾睿淮回头太难太难,田静之于他,就如同沙漠里的一捧甘泉,完全不是她所以为的鸡肋,这种情况下,只有田静才能打破顾睿淮的幻想,让他清醒过来。
而他们这些亲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只会更加激起顾睿淮的反骨。
顾析淮已经彻底听不下去了,他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眼神看向顾睿淮。
半晌,才冷笑着道:“顾睿淮,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都这么大的人了,一双眼睛留着是倒粪用的?从小到大,爸缺过你一口吃的吗?还是我和大哥忽视过你?”
“我知道你总想和月淮比,但她是女娃,从小就没了妈,你能和她一样吗?”
“是,顾月淮以前是混,但她已经洗心革面了,她变了,你也变了。”
“你觉得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顾月淮有什么区别?”
“你甚至还不如她你知道吗?最起码她是在物质上折磨我们,而你,却是在精神上折磨我们,你说,爸听你说这些话,心里是啥感觉?”
顾睿淮脸一白,眼神都哆嗦了一下,却不敢回头去看顾至凤一眼。
田静此时也回过神来,她看着神色变得迟疑的顾睿淮,心头一凛。
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感动?工具人就是工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为了她推进扭转局势,就如同这个时候。
田静伸手拉住顾睿淮的衣摆,大声道:“顾家屋后头的菜园里埋了金银珠宝,是我小时候亲眼看着顾至凤埋的,我昨天就是想找出证据,把那些宝贝上交给大队,却被诬陷是偷盗,损坏他人财物,同志们,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
“你们难道忘了?顾家一家子都是什么德行?他们说的话真的能信?”
昨天晚上的事虽说传的沸沸扬扬,但在场还有对“宝贝”一事不知情的人。
如雷大锤,又如顾睿淮。
雷大锤脸色严肃下来,眼底掠过一抹光:“金银珠宝?”
王福和王培生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有凝重,随后王福道:“昨天晚上听了田静的话,我已经让人把房前屋后挖了一遍,啥都没有,别听她瞎说了。”
“当年顾家的钱财都被顾至凤输得精光,剩下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可都被抄走了,他回来大劳子生产大队的时候啥都没带,哪有钱埋?”
“行了,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少说,引起啥骚乱你们谁能负责的起?”
顾睿淮也一脸茫然地张了张嘴,刚欲开口,却被田静拧了一把。
“顾二哥,顾家的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你说,是不是有这回事?我根本就没有说谎,是顾月淮污蔑我的,我想找出证据也是为了大队,凭什么送我去劳教?”
田静声音有些委屈,睫毛如扇子般煽动着,最后凝结成水珠,从脸颊上落下。
顾睿淮看着狼狈中透着股柔弱的田静,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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