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虞看着她微启的红唇,喉结上下滚动,别开目光:“好。”
顾月淮眉眼弯了起来,也不再去想明年蝗灾的事,眼下最要紧的是送走晏少虞,然后过一个好年,等明年春耕时候再考虑这些事吧,不然也是徒增烦恼。
等晏少虞洗好碗,两人回到屋里,正听到顾亭淮说起陈月升的事。
“他坐牢了,因为涉嫌金额不算太多,被判了一年,倒是他爸陈康,被判五年,雷大花正到处找关系借钱,想让雷大锤帮忙找人,减轻刑罚呢。”
顾至凤喝了一口热水,语气唏嘘道:“谁能想到他们老陈家会沦落到这一步呢?”
顾析淮则无所谓地道:“墙倒众人推,陈家现在人人喊打,谁会借钱给他们?还不如在牢里好好做人,反正一年后就放出来了,找关系有啥用?”
顾亭淮似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小声道:“咳,听说雷大花准备把陈茵嫁人了。”
“陈茵?她要嫁给谁?”顾析淮翻了翻手里的书,语气平淡,并没有多好奇。
“呵呵,樊根大队支书的儿子。”
听到这话,顾析淮抬起头来,脸上神色有些难以言喻,嘴里啧啧有声。
顾月淮也眉梢微挑:“樊根大队支书的儿子?刘大泽?”
顾亭淮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便道:“嗯,就是刘大泽,雷大花也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拿闺女换点钱,好让男人儿子能尽快出来。”
顾月淮给晏少虞倒了杯热水,轻扯了扯唇角。
樊根大队支书的儿子刘大泽,在十里八乡也是很出名的,因为他是个傻子,但耐不住家里光景好,吃穿不愁,多的是姑娘想嫁给这个傻子。
不过,陈茵往日高傲,父亲大哥都是生产小队队长,舅舅又是民兵队队长,目空一切,自然看不上一个支书的傻儿子,如今家里翻天覆地,也落得这个局面。
陈家,是真的落寞了。
不过,陈月升的事儿都有了定论,田静呢?
这几天她一直等着民警找过来,和她,或者和支书他们了解情况田静的情况,可一直没见人上门,这事也过去好几天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还有宋今安和黄晟,也一直没回来。
好几天没去县里,感觉消息都闭塞了,算了,等后天去县里送晏少虞的时候再多打听打听,去公安局问问情况,总不能人证物证俱在,还能让田静逃脱责罚吧?
*
晚上,顾月淮做了一个梦,一个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梦境。
上辈子,豆薯田被田静发现后,大劳子生产大队的社员们就都上山挖豆薯了,她也不例外,即便那时还沉浸在父亲被抓的悲痛中,成日恍恍惚惚。
那天,她照例背着竹筐上山,却意外碰到了晏少虞。
那时候的她已经结婚了,和晏少虞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算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看到她的时候,他神色冷漠至极,把她视作无物一般上了山。
她已经没有心气儿和晏少虞计较了,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只当是大队社员,没多想,也没回头,却忽然发现走在前面的晏少虞回了头,还朝她大吼了一句:“跑!”
她下意识就拔腿跑了起来,山里荒凉,当时只想着和晏少虞站在一起,能安全些。
只是,她才跑出几步,伴随着一阵枪响声,腰间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直接趔趄的扑倒在地上,滚了一身的泥巴,鲜血直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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