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守铁皮房的,也不是她所想象的亡命之徒,都只是一些拿着锄头的普通人。
他们似乎很敬重这个邢哥,一看到他出来,一个个都低头弯腰。
顾月淮刻意在人群里寻了一圈,却没发现把她带来的短发妇女,敛眸看看握着她手的虎子,他在这里也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还朝着看守的人笑。
看样子这里头的确有些她不知道的隐情,只是不知前头这位邢哥,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顾月淮眼尾扬起,静静看了看邢健的背影。
邢健似有所感,回头看了顾月淮一眼,指着面前的屋子道:“进去吧。”
顾月淮没动,冷眼瞧着他,邢健嘴角一抽:“你给我下毒,我还能害你不成?行,我走前面,你跟在我后头,这总成了吧?”
他颇有些没好气,推门进了面前的土坯房。
顾月淮眸子微闪,在踏入门槛的那一刻,手掌一翻,一柄铁锤出现在手中。
下一刻,一股劲风朝着顾月淮的脖颈袭来,带着一股狠劲,看样子是想把她一击制服,顾月淮美眸微眯,抬起手臂便朝着那袭来的手重重砸了下去。
“哦——”邢健察觉不对劲,忙躲闪开,但手指依然被敲了个正着,他表情扭曲了一瞬,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疼的龇牙咧嘴。
顾月淮假模假样看过去:“你没事吧?吓我一跳,条件反射,你可别放在心上。”
邢健被口水呛住,剧烈咳嗽起来:“你,你就是故意的!”
顾月淮拉着虎子走到一旁的炕头坐下:“我不是故意的,你要不想着动手,我也不会反击,邢哥,既说了好好谈谈,那就坐下谈,再耍小心思,可就不要怪我了。”
她掀了掀眼皮,猫儿似的眸子里蕴着冷意:“你也不想肠穿肚烂而死吧?相信我,你必定是坚持不到你的手下把你给送到医院救治的。”
邢健手指哆嗦着,低头看了一眼,指甲盖都黑了。
他脸一黑,抬头迎着顾月淮冷冷的眼波,气得青筋直冒,咬牙道:“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下这样的狠手?我要是躲的再慢点,手都要被你给砸掉了!”
“嗤。”
“不然呢?要不是你用心险恶,靠拐卖妇女孩子盈利,我也不会被带到这里,我如果不被带来,你也没有这档子无妄之灾,怪我不如怪你自己。”
“更何况,对待你这样的毒瘤头子,有必要心软?不显得多余?”
顾月淮眸光愈冷,声音也凉的吓人。
“得得得,怕了你了,你可别用这看毒瘤的眼神看我,我也是个可怜人呐!”
邢健哀嚎一声,一屁股坐在小札子上,还吹了吹自己被砸的手指,抬头看顾月淮时眼神满是怨念,他容易吗?为啥要碰上这么个煞神?!
顾月淮也不稀奇,随手拿起炕上的毛巾,给虎子擦了擦脏兮兮的脸蛋:“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团伙,为什么虎子对你是这样的态度。”
邢健叹了口气,想着再揶揄调侃顾月淮几句,但想到这女人的狠辣,到底是不敢瞎撇,轻咳一声,把这里的秘密,或者说内情通通告诉了顾月淮。
这里说是个村子,其实就是个可怜人聚集地。
这地方距离火车站不算特别远,位置又隐蔽,一开始的确是一个拐卖人口的窝点,那时候这里的老大不是邢哥,而是刀疤,做的营生也确确实实不是人干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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