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差是没把窗户纸给捅破了,顾月淮饶有兴致地瞥了邢健一眼,却看后者端着杯子喝水,脸上神色很平淡,好像并没有听出人家姑娘话语中的情意。
喝完两口水,邢健把水杯搁下,与赵媛客气说道:“那个,赵媛同志,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先让老七先把你送回去?我有点事得和顾姐商量,行吗?”
对于一身匪气的邢健来说,这么“装腔作势”“客客气气”的说话方式他显然是不喜欢的,咬文嚼字间都带着满满的不适,可面对赵玉龙的女儿,他也着实摆不出往日那副姿态来,毕竟,如今整个粮街都是靠着她父亲吃饭的。
赵媛有些不情愿,可看着邢健眼中冷漠的意味,还是止住了嗓子里的声音。
她咬了咬嘴唇,依依不舍的站起身,半晌说道:“那好吧。”
邢健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喊了一个高瘦青年进来,他就是老七。
老七显然很熟悉顾月淮,一看到她脸上就泛起激动,恭恭敬敬叫了声:“顾姐!”
顾月淮脸上含笑,朝他点了点头。
邢健上前交代了老七几声,后者就领着一步三回头的赵媛离开了仓库,她一离开,偌大的仓库安静下来,邢健长舒一口气,噗通一声在椅子上坐下。
“可算是走了,跟她待在一起真是一点都不自在。”邢健把腿搭在桌上,二流子似的不住晃动,嘴里甚至想吹几声口哨,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和刚才可谓判若两人。
顾月淮耸了耸肩:“既然不喜欢,就直说,不然未来都是麻烦。”
邢健咳嗽了两声,直起腰来看向顾月淮:“你开玩笑吧?粮街现在就背靠赵玉龙,赵媛是他的独女,在他心里的地位还用我说?我拒绝她,那就是拒绝了咱的靠山!”
顾月淮扯了扯唇角,平静道:“没那么严重。”
“赵玉龙心存丰市的老百姓,而你平价卖粮,直接缓解了丰市犯罪的概率不说,还间接提升了丰市的名声,这不论是对赵玉龙还是对他上面的人来说都是好事。”
“你现在已经拿到了正规粮的牌子,他不会为了女儿的一点私事就放弃你。”
“更何况,你口中的赵玉龙是个好人,这一点很重要,他不会有私心,相反,如果你因为粮街的事一直吊着赵媛,说不准会惹恼了赵玉龙。”
听她这么一说,邢健陷入沉思,想了想,还真觉得有可能。
他点了点头,笑道:“听顾姐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找个机会就和赵媛把话给说清楚咯,也省的她成天往这里跑,躲都躲不掉。”
顾月淮颔首,转而想到今天在窝点碰到的李三娘,皱眉道:“今天我去了老地方,蔡澜还在做那档子生意,我碰到了李三娘,顺手救了一个被拐的姑娘。”
邢健眉心也紧紧拧了起来:“李三娘从一开始就是蔡澜的人,我们转移的时候没敢叫她,怕间接透露给蔡澜,倒是没想到竟便宜了他。”
顾月淮勾了勾唇,笑意未及眼底:“粮食我已经运过来,运到了不远处的乡下,今晚你们就过去把粮食运过来。另外,老地方也不用留了,直接砸了。”
听罢,邢健一喜,忙点头哈腰道:“顾姐的做事风格就是利落,放心,交给我!”
两人又就着这段时间粮街的事探讨了一下,说完,邢健就神秘兮兮地道:“顾姐,正事说完,咱们也该高兴高兴了吧?”
顾月淮美眸微眯,似笑非笑:“高兴高兴?怎么高兴?”
邢健一看她眼神危险,忙打了打嘴巴:“是我没说清楚,就是分利润!你绝对想不到这段时间咱们得利润有多大,这要是分下来,保准你今天晚上高高兴兴的走!”
提起这个,顾月淮也来了兴致:“哦?拿来看看。”
她会想着搞黑市一条街,其中一点就是想在经济开放时赚到一笔能够创业的本金,邢健是个做生意的料子,若是账目上他不乱做手脚,就是个值得合作的人。
反之,她今天晚上就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她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看邢健和做贼似的跑到一张床铺下,从里头搬出一个瓦罐,又在里面掏掏摸摸,半晌,从里面摸出一个长条形的木盒以及一个记账本。
邢健抱着木盒和账本跑过来,放在桌上,一打开,里头满当当的钱票就显露眼前。
“喏,顾姐,这是账本,每一笔钱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一分贪墨。”邢健拍着胸脯,把账本往顾月淮面前一摊,又把一扎一扎捆好的钱票拿出来摆好。
顾月淮看他一副等待查验的期待表情,笑了笑。
她随手拿起账本,一页一页翻过,从开始租赁这个仓库花的钱,到给赵玉龙买烟酒的钱,再到粮街每天的营收,全部标注的一清二楚,斤两未缺。
最后一页,用笔重重写着“合计”:12360块钱。
顾月淮眉梢一挑,一万多块,这才短短半月时间,足可见这其中利润有多大。
最重要的是,这笔钱对她来说是纯利润。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还在为家里的事痛苦,这辈子,她已经成为了“万元户”,十打十的富了,单这一点,她就算是没白活,最起码,可以让家人过富足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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