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踏入大堂。
一道饱含调侃的视线就落到了她身上。
江韵不悦拧眉,抬眸越过人群看了过去。
却见江家副席上,商砚单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坐其中。
唯独那双让人不爽的眼睛直直的看了过来。
那眼神,跟看猴儿似的。
还真是阴魂不散。
江韵的脸瞬间沉下来,撇开脸不想搭理他。
牧家人从江家人手中一一接过聘礼摆放在大堂之上。
江韵手里的东西被接过去后,佣人走过来引领她到一旁坐下。
好巧不巧,她的位置正对商砚。
她一坐下,商砚的视线越发直白的落在了她身上。
似乎还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微挑眉梢的动作透着几分打趣。
江韵哪里是能忍的性子。
他盯着她看,她当即抬眸,恶狠狠的看回去。
学着他的模样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对面的男人一身墨色西装,长腿交叠,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
身上的黑衬衣领口一丝不苟的扣着,看似严谨,实则搭在扶手上的袖口早已经随意敞开。
露出一截肌理分明的小臂,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块玉佩漫不经心的在指尖把玩。
看起来野肆又慵懒,俨然就是一只无声潜伏随时准备狩猎的野兽。
虚伪男!
这是江韵对商砚唯一的评论。
披着狐狸皮的饿狼。
见江韵盯着自己,商砚手指一勾,将玉佩握在掌心的同时慢悠悠的开了口:“江小姐盯着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
好死不死,足够所有人听到。
江韵一愣,其他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往他俩看了过来。
好家伙,搁这儿玩儿她呢。
她怀疑,从一开始他就是故意的。
江韵看着他这张虚伪皮囊,咬牙切齿。
却是半分不让,理所当然:“你坐我对面,挡着我看风景。”
风景?
众人疑惑看去,却见商砚身后的确挂着一副水墨画。
一时间,众人哭笑不得。
牧廷开口解围:“韵韵喜欢我这副画?”
喜欢,怎么不喜欢。
这可是价值千万的名迹古画。
江韵收回视线,态度谦逊的看向牧廷:“我不太懂画,不过觉得好看,多看了两眼。”
“既然这样,那好办。”牧廷朝一旁的管家招手:“把这副画……”
“不用。”不等牧廷割爱。
商砚抬手打断。
他撑着椅子站起身,不怀好意的看着江韵,迈开腿就走了过去:“既然是我挡着江小姐欣赏画了。”
“那我换个位置便是。”
话落的同时,他已经在江韵身旁坐了下来。
还不忘歪过身子看向江韵:“江小姐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江韵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介意你会走吗?”
商砚坐直身子,坦然一笑。
倒是实诚:“不会。”
话落,他在江韵不屑冷嗤的视线中,慢悠悠的又开始把玩玉佩。
“嗤。”江韵嗤了一声,侧过身隔绝他。
所有人皆已到场。
订婚宴开始。
虽然这是众所周知的联姻,但江牧两家都很重视。
该有的礼仪一点没少。
江家给的聘礼同样足够丰厚。
管家一一报出聘礼类目,江韵听得昏昏欲睡。
突然斜刺里一只手伸过来,在她耳畔打了个响指。
江韵勉强撑开眼皮,没有任何质疑,直接看向身旁的位置,不耐烦拧眉。
商砚顺势在她额头弹了一下,未等她不爽,先一步朝前方抬了抬下巴:“叫你。”
江韵不耐烦的拍开他的手。
这辈子就没这么烦一个人。
想揍他一顿。
狠狠吐了口气,她回头,正好迎上江䪧无奈的视线。
他与牧歌并肩站在一起,抬手朝她招了招。
江韵立刻顺毛,乖乖走了过去。
江䪧揉了揉她脑袋,笑道:“没睡好?”
“还好。”岂止是没睡好,昨晚她就没睡着。
江䪧没说话,示意她拿戒指。
江韵微微吐了口气,端过戒指盒呈给江䪧。
江䪧接过戒指盒,修长的双手拿着戒指盒在手中转动方向。
牧歌的心随着他转动戒指盒的手指颤动。
紧张的握紧了双手。
江䪧调整好戒指盒的方向,而后微微后退一步,在牧歌面前单膝下跪。
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哪怕跪下求婚,依旧脊背笔挺。
牧歌目光紧紧跟随,紧抿的唇写满了紧张。
“牧歌,嫁给我吧。”江䪧打开戒指盒,将订制的钻戒展示在牧歌面前。
看到戒指的那一刻,牧歌呼吸近乎停滞。
她看向江䪧,入目是一双看似温润实则冷淡的眸。
止不住心头微凉。
这一幕,她梦里梦了无数次。
如今如愿以偿。
恐怕,也会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如愿以偿了。
她知道。
江䪧不爱她。
她也清楚,用联姻的方式走到一起,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真情。
可她不想放弃。
她不想陪伴他左右的是别人。
既然他谁都不爱,那她来爱他。
牧歌眼底神色从犹豫到笃定,仿若飞蛾扑火的决然。
在众人的注视中,她缓缓伸出手,红了眼眶:“好。”
江韵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牧歌的眼神变化,突然有些敬佩。
看似温柔的人,实则爱的最为坚毅。
江䪧轻轻牵过牧歌的手,套上了婚戒。
众人跟着起哄,让他们亲一个。
牧歌小心翼翼的看他,见他脸上没表情,害怕他为难,正想主动拒绝。
耳边风声拂过,江䪧扣住她的脖颈。
突然整个人靠了过来。
牧歌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拽住他的衣袖。
眼前男人的面庞放大,牧歌近乎屏住了呼吸。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江䪧的呼吸喷洒在她面颊。
不过片刻,两人分开。
其他人哄笑满堂。
唯独牧歌僵在那里。
大概只有她知道,江䪧没吻她。
心头苦涩难掩,牧歌勉强挤出一抹笑。
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
晚上,订婚宴正式设席。
江韵看向朝家属席这边径直走来的商砚,拧眉。
斜刺里走出来一个人,殷勤的同他握手:“商总,辛苦您跑一趟。”
商砚微微颔首,冷漠又薄情:“牧歌是我表侄女,应该的。”
话落,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竖着耳朵偷听的江韵,径直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江韵听到商砚的话,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商砚人老辈分大。
牧家老爷子是商砚母亲的哥哥。
所以,商砚与牧廷,算是表弟兄……
好家伙,这辈分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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