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顾槿手中还抱着准备给陆庭川做新衣的上好锦缎,眼前却冒出来一个疑似情敌的家伙,一时间,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可是还记得,就在几分钟前,这个陈嘉怡还对宋芷兰说什么“等你们的事情定下来”。
明明这两号人物,顾槿从未听陆庭川提起过。
一想起这般莫名其妙的话,顾槿只觉得一颗心被吊在半空,烦躁不已,却又不得发泄。
只是,陆庭川是她的,又岂容他人染指?
顾槿扯起一个奇怪的笑容,冷声问道:“二位可晓得,陆将军已经有心上人了?”
陈嘉怡和宋芷兰面面相觑,半晌,那陈嘉怡突然嗤笑道:
“从未听闻陆将军在与哪家贵女议亲,你是从哪跑来的土包子,连人家的心上人都能知晓了?”
顾槿眉毛一挑,歪头再次打量了一番宋芷兰,“所以宋小姐在跟陆府议亲了吗?”
大庭广众之下,当街问起贵女如此私密事,宋芷兰脸色都变了,赶忙矢口否认:
“并未,婚姻大事自古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请这位姑娘慎言!”
啧,明明自己心中有意思,还不敢承认?
顾槿还当多大事儿呢,一见宋芷兰这规规矩矩立马否认的模样,仿佛自己说晚一步,名节就会受损一般,突然就觉得没意思起来。
“既然陆、宋两家并未议亲,那陈小姐所言,当真是出言无状呢。”
顾槿摇头低叹,还不等陈嘉怡反驳,自顾自抬脚往门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陈嘉怡气急,一把拽住顾槿的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
“什么叫陆将军已经有心上人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们就当我和你们一眼,都是在胡咧咧。”顾槿回答得漫不经心,所给出的回答显然不是陈嘉怡满意的,她再次拦住顾槿的去路,扬起下巴,一脸倨傲道:
“我们从未见过你,你便咄咄逼人、信口开河,还企图败坏芷兰姐姐的名声。她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真以为自己今儿个能走得了?”
顾槿向来不愿听这般饱含威胁的话,当即也冷了脸:“你待如何?”
陈嘉怡不长记性,可宋芷兰却记得先前顾槿那冷冽的模样,知道这个人恐怕不好惹,再次出来打圆场:
“出来逛街便是寻个乐子,何必闹个不愉快?嘉怡妹妹,咱们上二楼看看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伸手去拽陈嘉怡,却听陈嘉怡苦口婆心劝道:“哎呀我的好姐姐,这个人说陆将军有心上人,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吗?咱们得问个清楚才是!”
一听这话,宋芷兰伸出的手一顿,朝顾槿望来,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顾槿轻笑一声,毫不避讳朗声道:“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也不怕说,陆庭川的心上人,就是我啊!”
她声音不小,铺子内其他人纷纷侧目,偏顾槿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说完这话,还大大方方咧嘴一笑。
天底下恐怕再也没有哪个女子,会像顾槿这般厚颜无耻了。陈嘉怡愣怔了一瞬,低头嗤笑:
“哪来的野山鸡,当真是······”
话还没说完,顾槿就上前一步,伸手拽过了陈嘉怡的衣领:
“小姑娘,哪怕你爹是刑部尚书,在京城这个一块板砖能砸三个官员的地方,还是放尊重点!”
顾槿的语气是那般漫不经心,狠厉的眼神中却透着陈嘉怡看不懂的神采,唬得她不敢说话。
任谁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能动起手来,布行掌柜冷汗都下来了,不住声地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宋芷兰也急急道:“是我们唐突,还请姑娘莫要动手。”
陈嘉怡骂自己是野山鸡,顾槿可不是那种愿意忍气吞声的性子。可若是真要说动手,她一拳就上去了,哪里只会拽拽人的衣领?
陈嘉怡似乎也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突然高声尖叫起来:“啊!救命啊!”
这尖锐的声音刺得顾槿耳朵疼,又有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或站在布行内看戏,或站在大街上指指点点。
好不容易得到长辈允许出门一趟,却闹成这个样子,宋芷兰只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等今日的乱子传回府中,可以想见,自己所要面临的又是祖母和母亲的厉声责骂。
这一瞬间,宋芷兰突然责怪起陈嘉怡的口无遮拦,真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再一看那提着陈嘉怡衣领的女子,她竟像个没事人一样,面对这么多人的围观丝毫面不改色。许是嫌陈嘉怡太吵了,她松开了手,厉声呵道:“给老子闭嘴!”
陈嘉怡收了声,宋芷兰赶忙开口问:“敢问姑娘芳名?”
瞧瞧,一个是张嘴穷酸,闭嘴“野山鸡”,徒逞口舌之利,只会惹别人一身火气的丫头;另一个是会抓住重点,趁机打探的闺秀。同样是贵女,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顾槿心中感慨,却也没吊人胃口,朝宋芷兰微微一笑,利落开口道:“顾槿。”
她只说了个名字,宋芷兰本就白皙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在这南边地界,顾槿的名字虽还不至于传得人尽皆知,可在那冀州和军中,她顾槿的名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宋芷兰的父亲宋琛一直跟随景睿帝,自然晓得这个女将军的事情,甚至还跟她也提过一嘴。
这顾槿就在陆庭川麾下,两人定然接触颇多,且她又敢当众宣称陆庭川的心上人是她,那她所说,想必就是真的了。
宋芷兰突然回想起开国大宴那日,父亲很晚才回来,却将她叫进书房,说起想跟陆家联姻的事情。父亲说陆将军一表人才、能文能武,为人正派,是个良婿。
也就是从那时起,宋芷兰开始悄悄关注陆庭川的事情。她见过陆庭川打马而行的英武,也见过他身着朝服时的俊朗,不知不觉对父亲所说的事情越发期待。
却没想到,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宋芷兰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谁知顾槿还生怕她们不相信一般,凑近前去,低声说道:“庭川哥头上那掉漆的发冠,就是我送的哦。”
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她竟然还这般得意!
宋芷兰已经瞪大了眼睛,顾槿却浑不在意,大踏步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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